一受封疆

作者:殿前欢

  这时,流年神色怪异地进屋,上禀说门卫报告说,有人送来了礼物,并威胁扬言非常重要,一定呈上王爷。

  

  韩朗倒没传说的那么怕死,叫华容去把礼物带回。

  不一会,华容带回了一只笼子。笼里有只鸟。是只孤独相思鸟。

  鸟头颈坠着个不大的纸卷。

  韩朗叫流年开笼,捉住鸟,取下纸卷。

  “食不知味,夜不成寐,药不得医。”流年轻念。

  华容闻言,脸色一变,不大乐意地比道:“不知是哪个相好给王爷送相思来了,真的恭喜!”

  韩朗眯眸,冲下桌案,夺下纸,细辩笔迹,摇头:“不是相好,是对头,这只鸟是我大哥韩焉送来的。”

  “大哥……”念完这两字之后他冷笑,将手指抚上大赦的圣旨,脸色开始阴晴不定。

  

第十章

  

  

  铁打的人也有生病的时候,韩朗终于病倒了,病情严重到根本不能上朝,只能呆在家中疗养。

  于是乎,京师八卦排行榜蝉联第一位的,还是这位抚宁王。

  皇上召集御医看病,据说韩朗只是风寒。开了最有效的药方,却迟迟未见好转。

  逐渐街头巷尾直接传开,说是韩朗受了盅,中了什么怪咒,总之众说纷纭。

  

  “流云,你这破嗓子别再读折子了,我耳朵受不住。”韩朗散发趴睡在床上,边说边笑,精神不错。

  流云有点委屈的吞咽了下口水,明显是敢怒不敢言。

  韩朗知道流云心里报的什么曲,依旧保持笑容道:“你可以把那个大嗓门华贵人叫来。”

  说实话韩朗听华贵他的破喉咙就头疼,所以不常见他,不过万事也有能够通融比较,情非得已的时候。

  

  华贵人毕竟是贵人,即使没三请孔明的架势,也相去不远。他进了韩朗的寝屋,就亮嗓:“我大字不识几个的,读不来的!”

  “让你主子做手势,你翻译。”韩朗指了指站在华贵身旁的碧绿小葱——华容。随后,闭目养神等待。

  华容当然尽心做事,毕竟不是日常的词汇,华容却翻不出什么所以然,即使大伙听得云里雾里,韩朗也能猜到八、九分的意思,口不喊停。

  一个下午折腾下来,华容的手动速度,逐渐缓慢。

  

  “念这个没意思,我自己都要睡着了。干脆念点别的,提提神。”华贵也不听别人意见,从怀里抽出本书,开始大声念起,“京师陈家里有一单传书生,俊雅美秀,艳若桃李,风度翩翩,如潘郎在世;朝上有位王爷慕其龙阳色,欲纳,屡遭其拒绝,还不死心,欲用强,那日桃花盛开……”

  所有人半张大口不言。

  韩朗闭眸,好象还是听的很专心。而念的内容越来越火辣……

  “王爷一见书生,心乱如麻,就想趁着四下无人,扒了陈书生的衣物,强干那苟合之事……”

  

  韩朗依旧没动静。

  华贵却脸色酡红到了脖子,停了下来。

  “怎么不继续了?” 韩朗终于睁眼,唇畔带着笑,笑得相当邪媚。

  “欲知后文,且听下回分解。”华贵不含糊地回敬韩朗,本来他是准备臭韩朗的,怪自己不争气,实在是读不下去了。

  这时,有仆人端来的刚煎好的中药,韩朗起身,一饮而尽后又躺下侧睡,单臂枕头,“华贵把这淫书给华容,流云你进宫去看看流年,我怕他顶不住。这里除华容留下外,其他人都出去。”

  华贵瞪大了眉,竖起眉。“我错拿书读了,本来是……”

  他话还没说话,人已经被流云拉出了门外。

  

  华容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见韩朗微笑地向他勾勾手指,又拍拍床沿。

  华容很乖巧地在床边坐下,见韩朗还在出细汗,很本分,很体贴地为韩朗打扇。

  “这几日,你在忙些什么?”韩朗笑着将华容垂在额前的头丝后撩,周围有股淡淡的药香。

  “不能接生意,只能到处逛。”华容停下扇扇子,做手势回答,“只在王府里逛。”有时候适当的补充也是需要的。

  韩朗轻哦了声:“听流云说,你屋最近很晚才灭灯?”

  “王爷生病,我自然担心。”华容显然是前面手势打得累了,这次动作拖沓得很。

  韩朗伸手,指腹抚着华容的脸。“担心到查看御医给我开的药方?”

  华容面不改色,连连点头。

  韩朗更靠近了华容,呼出的热气轻喷在华容的耳侧:“不过你也真够嚣张的,居然吃本王的餐菜;是不是觉得这菜味道浓了点?”

  华容开扇为韩朗煽风。

  

  “不吃外食,是因为本王食不知味。”韩朗用舌舔了下,华容的耳垂,微凉。“吃自己记得味道的食物,不容易被揭穿。”

  “你也该知道本王浅睡;不颠倒鸾凤,恐怕是小睡都没了。”夜不成寐。韩朗的瞳孔开始收缩,手指抚摸着华容的喉结。

  “华容,你为你的恩客,花尽心思。所以我今天也不和你打哑谜,我百毒不侵;可是药三分毒,所以御医开的药方不论是否针对我的病,都不会有效的。”病不得医。

  韩朗眨眼,吻上华容的唇,而抚弄华容喉结的手指,慢慢开始用力,华容发出“咯咯”的声音,不是喉咙;而是喉结的骨头。

  

  华容也不变色,眼角被掐得泛出血丝,嘴角依然带笑。

  韩朗倏地松手,朗笑:“你倒是真不怕死哦。”

  华容弯腰干咳了几声后,手动解释:“有客人说过,濒临死亡时候,人见了更容易勃起。”

  韩朗隐住笑,倾身过来,双眸灵光闪烁,显现狐狸都难以企及的妖媚:“当真……”

  

  屋外冷风萧瑟,傍晚将入夜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

  “砰”地几声,木制门突然脱了所有的销栓,横冲着向床这边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