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略觉得烦躁,所以当墨玦理所当然地伸手过来想要抱着她的时候,她挥开他的手,淡淡道,“别碰我。”
墨玦不解,喊了她一声,叶薇没回应,侧着身子背对着他睡,墨玦察觉到她的心情不好,一连问了好几声,叶薇顿觉得好烦。
再这样下去,两人的感觉一定会出问题,她本来就不喜欢黑手党的环境,自从身份暴露后各个方面都问题都很尖锐地涌出来,她的确有些心烦了。
“墨玦,我想出去游玩一阵子。”叶薇侧着身子,淡淡地说道。
骤然感觉肩膀上扣上一股巨大的力量,身子已经被他反转过来,墨玦声音沉厉,“游玩?去哪儿,你想去多久?”
叶薇冷冷道,“不知道!”
“我不准!”墨玦恼怒极了,他是一天都不想离开叶薇,一天她不在身边,他就受不了,决不能让她走了,再说,她走了,又喜欢上过去那样的生活,她还会回来吗?
不会,不会的……
“谁管你准不准?我烦了,想去散散心。”叶薇拍落的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她和墨玦也懒得强颜欢笑,有什么就直说什么了。
墨玦却以为她是心烦待在他身边,眸中戾气大盛,阴鸷逼人,他就知道,叶薇会腻的,他知道……
她永远都不会为了一个人妥协,永远也不会为了一个人停留,像一阵风,四处飘荡……即便是他,也留不住她,又或许说,这几个月她给他的感觉一时表错了情,她最终还是不堪忍受了是吗?
她腻了,是吗?
他就那么令她觉得不能忍受吗?他若做错了什么,她可以明明白白地说,为什么什么都没说,突然又要说走?为什么?
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笑靥如花,今天却变得这么快。
房间里的气氛极其的沉重,令人沉闷,墨玦戾气越来越盛,呼吸也沉了,叶薇也察觉到他的怒气,心中更是烦乱……
似乎谁的情绪都很不稳定。
墨玦也没有躺下,沉沉闷闷地坐着,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问叶薇,“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做错什么,是我烦了。”叶薇说道,若不是墨玦,她本就不会留在黑手党里,如今还要面临四面八方的压力,她的性子最不受拘束,本来被墨玦束缚,并不在乎。但是被黑手党束缚了,她心中就烦闷了,这是她和墨玦的事,如今却要面对这么多压力和人,而且都是外力冲击,和他们的感情并无关系,更令人觉得烦。
她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什么都不想去管。
“薇薇,你就从来没为我想过。”墨玦大笑,笑声略有点苍凉悲戚之感,叶薇不应,他眸中戾气越来越盛,为免自己暴怒之中做出什么失控的行为,墨玦骤然起身,摔门而去。
叶薇挑眉,搞笑了,他生气什么?她不就是出去散散心,又不是不回来,靠,你夜夜和黛雅孤男寡女的,老子还没生气呢。
她气极了,也睡不着,三更半夜一身火气没处发,索性去枪场练枪,恨不得捏碎了手中的枪支。
十一倚着门口,静静地看着她发泄,她先是在书房看见墨玦拿着一份文件发呆,面沉如水,如今又看见叶薇在这里练靶子,这都几点了,这两人闹脾气也真够犟的。
难道真出问题了?
轻笑一声,呼吸略重了,叶薇骤然回身,手枪也下意识地往回扫,骤然一愣,赶紧放下枪支,“十一?”
她来了,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若不是她轻笑,她当真没感觉,多半年不见,她都快要认不出她了,不知为何,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叶薇又恢复了那个恣意潇洒的叶薇,笑得风情万种。
“哇塞,你变胖了?”叶薇惊呼,眼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十分惊奇,这要是惊鸿一瞥,她都快要认不出来了。毕竟她失忆后见过的十一都是瘦如柴骨,不然就是戴着面具。
若不是眉宇间那独特的冰雪之风,还真难认出。
“你就不能说我变漂亮了?”
“哦,十一,你真漂亮,我都心动了,来来来,亲一个。”叶薇抱着十一往她脸颊上偷了香,用力啵了一下,十一哭笑不得。
这样的叶薇多好,比起刚刚沉怒的脸,她一点也不喜欢见到刚刚沉闷着脸发泄的叶薇,她们认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叶薇那么烦躁过。
“别占我便宜。”
“哈哈,奴家不介意你占回来。”叶薇抛了一个媚眼,笑问,“你这半年都去哪儿了?”
“回家了,比原定的时间久了点。”
两人在练武场的地板上坐下,十一简单了说了这半年的情况,叶薇颔首,也不由自主地说了自己的近况,十一眉梢一挑,原来是闹脾气了,幸好不是墨玦负了她,听宁宁的语气似乎不太妙,看来传闻的确可怕。
“大半夜,你也真够特殊的,来这里练靶子。”
“这里安静。”
十一戳了戳她的肩膀,“我刚才在书房看见墨玦和你一样发呆。”
“谁管他,发呆到天亮都和我没关系。”叶薇横躺在地板上,沉声说道,“最近真的好烦闷,不如,我和你一起走吧……”
“去哪儿?”
“去哪儿都成,跟着你我心情好,待这里闷死了,以前还有事做,我的身份暴露后也不好让他太为难,什么事都不能做,天天无所事事我都闷死了。”叶薇抱着十一的手臂,“十一姐姐,救奴家出火坑吧。”
“你比我大。”十一很淡定地听着叶薇故意装出来可怜兮兮的声音。
“哦,那十一妹妹。”
十一忍不住一笑,“你出去游玩一阵,还会回来吗?”
“回来啊。”她只是想散散心。
“那你告诉他了吗?”
叶薇仔细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和她的对话,骤然大悟,似乎他是误会了什么,十一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没说清楚,心中暗忖,薇薇也有吃醋的时候,她刚刚心烦加上听到他们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心中吃味,心绪更烦,不大想理墨玦,并未说清楚。而墨玦则是想她又和过去一样,走了不会再回来。
于是都把彼此的意思弄错了。
“不管了,随便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叶薇挥挥手,耀眼的容颜一点沉郁之气都没有,坐起身子来,问十一,“你来看墨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