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该不会是这五天都在这里吧?
这个念想刚闪过陈白的大脑,不远处点完单的服务员,恰好从他身边经过,看到他盯着贺季晨看,便停了下来:“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这位先生的朋友吗?”
陈白点头:“是。”
顿了顿,陈白补充的更详细了一些:“他是我老板。”
“那真是太好了,这位先生四天前过来后,就一直没离开过,他面前桌子上的空酒瓶,我们都清理了将近上百瓶了,他除了去洗手间,就呆在那里,那儿也不去,喝醉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睡醒了就继续喝,就这么醉生梦死了整整四天四夜了,您竟然是他员工,那您赶紧把他带走吧,我们真怕他这么喝下去,喝出什么事来。”服务员像是看到救星一般,一口气讲了很长的一段话。
原来,贺总还真是在这里呆了四天啊,他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这么多年来,很少喝酒的他,居然把自己喝成这幅模样陈白一面在心底想着,一面冲着服务员说了句:“我知道了,谢谢你。”
然后不等服务员再开口,就大踏步的走到了贺季晨的跟前。
陈白还没去靠近贺季晨,就闻见他身上浓重而又呛人的烟酒味。
陈白本能的憋住呼吸,过了片刻,才慢慢的吸着气,让自己适应了这种难闻的味道后,才出声,试着喊了一声贺季晨:“贺总。”
一身颓然的贺季晨,姿态垮垮的靠在椅背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握着酒杯,盯着正前方,面对他的话,丝毫的反应都没有。
陈白皱了皱眉,又喊了一声“贺总”,看他还是这幅模样,便伸出手,将贺季晨指尖的烟和酒夺走,然后把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把他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用身体撑着他的重量,出了酒吧。
将贺季晨塞进车里,陈白驱车冲着贺季晨的公寓开去。
深夜的道路,格外的顺畅,不过十分钟的样子,车子就抵达了地下停车场。
陈白停稳车,下车,拉开了后车门,伸出手,刚准备将贺季晨从里面拉出来时,就听见靠着车背,闭着眼睛仿佛睡着的男子,嘴里低喃了一句:“她不要我”
陈白还没碰触到贺季晨胳膊的指尖,蓦地一顿,然后耳边就又传来他微弱的声音:“我都甘心当他了,她还是不要我”
什么甘心当他?什么她不要我?贺总在说什么?
听得一头雾水的陈白,不解的皱了皱眉,然后伸出手,将贺季晨从车里拽了下来。
陈白搀扶着贺季晨,走进电梯的一路上,他嘴里依旧反复的念着那两句话。
抵达他所住的楼层,电梯门打开,陈白就迫不及待的带着贺季晨走向了他的家门口。
从他兜里翻了钥匙,打开门,陈白直接将贺季晨带去了洗手间,他刚拿了花洒,都还没打开水龙头,就听见歪歪斜斜躺在浴缸里的男人,又出了声:“我真的很爱,那个和我不可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