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是我不对,我以后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啦,痛死我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到他们这间破屋子,还是三个妙龄小姑娘,痞子少年因为被打得很痛,这下刚好找借口道:“老大,有生意上门了,要做生意了。”
娇小少年笑道:“好吧,打你头这笔帐先记下来,以后再打你。”
痞子少年急忙称是。娇小少年走到姑娘的前面,“三位姑娘有什么事?我们是苗疆万事通,有事找我们铁定帮你们搞定。”
三个姑娘长得极相像,应该是姊妹,而且三个人鼻头红红的,似乎刚刚才哭过。
“你们真的什么都可以办到,而且不会泄漏消息?”
“这是当然的,我们在苗疆是很有名的,看是要捉牛、捉羊,我们样样办得好,甚至可以帮忙修屋顶,总之,我们什么生意都接就对了。”
接着又比那块布做的招牌,“万事通就是我们的特色。”
其中一位姑娘哭道:“可是我们没有很多银子。”
站在一边的凌橘绿看她们哭得难过,心地很好的他急忙上前拉着娇小少年道:
“没关系,没银子没关系,你们别哭了,我们老大人很好,他一定肯免费帮你们的。”
三个姑娘立刻朝娇小少年跪下来,“请帮帮我们,我爹把我们卖了,要我们嫁到中原去,可是我们心里都有喜欢的人了,帮帮我们好吗?”
娇小少年皱眉,“怎么这么惨?没和你们的爹谈过吗?”
三个姑娘哭得更凶,“我们的爹是没法子谈的,他一喝酒就不醒人事,他在外头欠了很多银子,除了把我们卖掉,不知道该怎么还这些钱。可是我们心里又不愿意,也不知道该找谁帮我们才好,我听人家说你们万事通什么忙都帮,求求你帮帮我们。”
娇小少年听到她们的情况这么凄惨,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们住在苗疆神子家,虽然自小无父无母,但是神子待他们极好,让他们衣食无缺,所以他见不得别人这么难过,于是他豪气道:“别哭了,这个事我们接下了。”
然后他对凌橘绿说:“去把纸笔拿出来,我先写下她们要嫁到哪里去,然后再想该怎么帮她们。”
凌橘绿喜出望外的回道:“是,老大,我马上去拿。”
天气相当炎热,他们三个人正蹲在草丛里。
痞子少年拉着自己身上的喜服,总觉得穿成这样好怪。
“好热啊!老大,我们真的要帮她们帮到这种地步吗?”
“再叫热我就打你,给我乖乖的,等会儿她们经过这里,会告诉轿夫说她们想解手,我们再跟她们交换,代她们出嫁。还有你说话小声一点,别被人家发现了。”
“可是代嫁这种事可以做吗?我们是男的耶,会不会马上就被认出来?”
娇小少年白了他一眼,“我们穿着红衣、戴着红巾,别人又看不到我们的脸,谁认得出来。况且这三个姑娘是被迫出嫁的,对方家里没人认得她们。只要到了那里拜完堂,再趁着白痴新郎喝喜酒的时候翻墙出来,赶紧回来苗疆就行了。”
痞子少年觉得又热又难受,他受不了的道:“可是装成女人好累耶,老大,这个凤冠好重,我可不可以不要戴了?”
“你给我闭嘴,记住我刚才说的话,要趁着大家喝喜酒,把新娘子留在房间的时候,赶快翻墙出来,要不然被人给洞房了,我可不管。”
凌橘绿在一旁听他们说了一大串,忽然听到一个不懂的地方,连忙小声的问:
“老大,什么叫洞房?”
娇小的少年一楞,洞房这个词他只是随便拿出来用用,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们住在神子家,神子未娶亲,他们年纪又小,神子当然不可能教他们这些。娇小少年不懂强装懂的照着字面解释:“就是他们把房间布置得跟洞一样,叫你在里面钻一钻就对了。”
而凌橘绿又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单纯个性,更何况是他最信服的老大说的话,他立刻点了点头,还一脸崇拜的称赞道:“老大,你真是厉害,什么都知道。”
但是痞子少年不像凌橘绿那么容易骗,他觉得听起来有些奇怪,便问道:“老大,中原人干什么把房间布置成一个洞,叫我们在里面钻一钻呢?”
娇小少年因为不懂原本就很呕了,而痞子少年竟还这样罗唆。
他怕别人发现他不懂,那他老大的面子就挂不住了,随即怒喝道:“我怎么知道中原人在想什么?我又不是中原人,听说中原人还喜欢在牛上面打滚,吃别人掉下来的头发,我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再问这种无聊事我就打你。”
痞子少年怕被他打,只好噤声。
“中原人真的有病耶!”凌橘绿害怕的道,听到老大的话,让他深深觉得中原人都很奇怪。
“小绿,你要小心一点,我们都比你聪明,你要小心不要被中原人传染了这种怪病,到时你要赶快逃跑,我们在苗疆见面喔!”
痞子少年拉住凌橘绿的手,忽然为他担心起来。虽然他平常喜欢开小绿玩笑,但是在紧急的时候,他却是真的担心老实的凌橘绿。
“你把老大刚才要我们记的话重说一遍。”
凌橘绿乖乖的重复道:“坐上花轿之后,拜过了堂,到了新房,就要趁着大家吃喜酒的时候赶快翻墙逃走,对不对?”
见他背得很好,料想应该不会出事,娇小的少年这才点头道:“就是这样,小绿,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要机灵点。”
然后忽然像想到什么,又道:“对了,神子帮我们算的人好像在中原,我们这一次到中原去,也要特别留意一下,知道了吗?”
提到神子为他们算的事,凌橘绿跟痞子少年都眸光一亮,郑重的点了头道:“嗯,我们会注意的,老大,你也要小心,我们三个一定要活着回苗疆。”
忽然冒出死活的问题,一般人一定会觉得很奇怪,但娇小少年不仅不觉得奇怪,还用力的点了个头。
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看到有人走近,娇小少年立刻压低声音:“嘘,别说话了,花轿走近了。”
事实上,凌橘绿是睡着了。
虽然老大吩咐他在花轿里,要记住怎么回苗疆的路,但是因为热得要命,可他生在花轿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空气不流通;再加上他们昨晚计划了许久,所以也没什么睡,在又闷又难受之下,他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直到轿子被放下来,他还没醒,而且还一边睡一边流口水,于是喜娘用力的推醒他,喜娘第一次遇到这种嫁人还能睡着的姑娘,她笑道:“大姑娘醒了,成亲还睡得着,我第一次见到。”
凌橘绿急忙擦去口水,问道:“到了吗?”
他还没问完话,脸就被红巾盖住,然后就有人伸出手牵起他。他一出轿子,喜乐就吹奏起来,在他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就被人牵进厅堂内拜堂。
“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