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圣心怯生生的道:“嫂嫂,我可不可以跟你说说话?”
“当然可以,我倒茶给你喝。”
凌橘绿正要倒茶,邵圣心连忙摇头,她小声的道:“嫂嫂,你好幸福,哥哥好疼你。”
凌橘绿一想起邵圣卿宠自己的眼神,他心里也微微发热。
邵圣心轻声的问道:“嫂嫂,你知不知道哥哥要把我嫁出去的事?”
凌橘绿不知道这个,也没听邵圣卿说过,连忙摇头,“没听说过有这事,圣卿没对我说过。”
邵圣心垂下头,又叹了一口气,“是我娘对我说的,她对哥哥的成见好像很深,还不准我来哥哥住的宅子,说哥哥要把我嫁给很坏很坏的人,要我不能来找哥哥,可是我觉得哥哥好像跟娘说的不大一样,他一直对我很好。”
“圣卿是个好人,真的,我想一定是你娘一时误会了,也许过些时候你娘就会改变了。”
邵圣心点头,“嫂嫂,你实在是好幸福,哥哥那么爱你、宠你,宅子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同样身为姑娘家,我觉得你实在是太幸运了。”
凌橘绿搔了搔头,有句话他总觉得听起来不太对。
“我不是姑娘家,你为什么说我是姑娘家。”
邵圣心失笑,“嫂嫂,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姑娘家,那你是什么?难道是男人吗?”
凌橘绿点头道:“是啊,我是男的啊!”
邵圣心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怔祝
凌橘绿对她道:“而且你一直叫我嫂嫂,我也觉得很怪,中原人都叫男人叫嫂嫂吗?这跟我们苗疆好像不太一样,我们苗疆叫大哥的老婆才叫嫂嫂,你叫得好奇怪;不过圣卿也很爱叫我小乖,我在苗疆也没听过人家叫我小乖。”
邵圣心坐得离他很近,才惊觉凌橘绿胸前一片平坦,于是她站了起来,一脸惊慌,“你是男人,那你怎么穿着女人家的衣服?”
凌橘绿状似不解的道:“你们中原的衣服跟我们苗疆不一样,我只是看到衣服就穿,这个是女人穿的吗?我不知道啊!”
邵圣心终于了解整个事情,她无法相信竟然有这样的事,她随即倒退了好几步,掩住嘴,难以置信的说:“你是男的,哥哥却跟你睡在一起?”
看着邵圣卿惊讶得像看到鬼一样的表情,凌橘绿仍是不太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也站起来,像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来不及说。
下一瞬,凌橘绿弯下腰去,心口传来的阵阵收缩,大力的撞击他的身体,他的心就像要与他的身体分家一样,让他痛得冷汗直流。
这痛来得又急又快,而且完全没有预警,凌橘绿则是连站也站不住,痛得在地上打滚。
邵圣心被他的动作吓着了,刚才才被他说的话给惊吓到,现在他的情形更是让她不知所措,她想要跑出去叫人,但凌橘绿却抓住她的脚。
凌橘绿的脸上都是冷汗,“别、别叫人……”
邵圣心被他吓得脸色苍白,看着凌橘绿捣住自己的胸口,仿佛痛到了极点,不久就晕了过去。邵圣心看他晕倒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先把他扶上床,让他休息,但是她的心仍怦怦直跳。
她不知道凌橘绿是不是死了,因为他的脸看起来白得跟死人一样,想要出去,却又不敢,只好上前探探凌橘绿的气息。他的气息短促,好像快要停止了一般。
她吓得想要出去叫人,可随即又想起凌橘绿要她不要叫人,她的内心挣扎不已,不知守了多久,凌橘绿才缓缓的张开眼睛。
“你没事吧?”
凌橘绿醒来后,脸色就好了许多,他虚弱的问:“你没有叫人吧?”
邵圣心急着摇头。
凌橘绿握住她的手,一脸的恳求,“求求你,不要告诉圣卿,求求你。”说到紧张处,凌橘绿的眼眶竟红了起来。
“你是病了吗?”
凌橘绿摇头:“不是,我没病,我、我—”
他不晓得该怎么说,但是他记得自己上次说的时候,邵圣卿冰冷的态度让他难过,他不愿意邵圣卿再也不理他。因此他低下头说了生平第一次的谎:“我没事,只是太累了,可能是常常陪着圣卿到外头走动的关系。”
邵圣心虽很纯良,却也不笨,她有些怀疑的道:“真的是太累吗?你刚才的脸色好难看。”
“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的脸色很好,不是吗?我只是需要多休息。”
他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不远,在苗疆的药师已经告诉过他们,第二次跟第三次发作的日子很接近,而他希望活着的日子里都能待在邵圣卿身边。
邵圣心看起来仍很担忧,她低声问:“你是不是怕哥哥担心?”
凌橘绿脸一红,想起邵圣卿对他的好,那温柔的声音、调笑的表情;邵圣卿所有的一切他都喜欢,若是邵圣卿对他冷漠,那滋味比死还难受,他怕的不是死,而是邵圣卿永远不理他。
“圣卿对我很好,我—”
将脸垂了下来,凌橘绿脸红道:“我很喜欢圣卿,我觉得能陪在他身边很好;圣卿最近很忙,我不希望让他担心,我没事,是真的没事。”
凌橘绿本来就是坦白的人,又因为深爱着邵圣卿,所以他现在的表情充满了诚挚,任何人都可以从他脸上看到他对邵圣卿的感情有多么深。
邵圣心别开了头,虽然她觉得邵圣卿与凌橘绿两个男人的关系奇怪,但是看到凌橘绿含羞带怯的样子,她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凌橘绿是真心爱着邵圣卿,而且他用情极深,所以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要对他跟邵圣卿的关系说些什么。
她退了出去,“我先走了,嫂—”邵圣心挤出一个笑,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唤他。“你先休息吧,我会叫人炖些补品给你。”
邵圣心急忙走了出去吩咐下人。
凌橘绿全身虚软,他在房里睡了许久,直到邵圣卿进来时,他还在睡,邵圣卿轻抚着他的脸,他才醒过来。
邵圣卿轻声道:“怎么了?很累是吗?我听说妹妹叫下人炖些补品给你吃。”
“我没事。”看到邵圣卿进来,他紧紧的握住邵圣卿的手,一刻也舍不得放。
邵圣卿看他说话正常、脸色也是红润的,料想没什么大病,便逗他道:“怎么,是前些夜里的练功让你累得受不了?”
一提到练功的事,凌橘绿立刻脸红,他急着摇头,“没,不是—”
看他又脸红了,邵圣卿就特别爱逗他,“还是昨夜练功练得太凶了?不过那可是因为你太可爱的关系。”
提到昨夜的事,凌橘绿结巴得更厉害,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我—”
邵圣卿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最近这个姿势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了,“脸红啦,小乖,不过从明日开始你就不必陪我练功了。”
不明白邵圣卿在说什么,凌橘绿看向他。
邵圣卿轻笑:“不是我不找你练功,而是明日早上我要到外地几个种玉露的地方去礼聘几个会种茶的人,回来教佃农们种茶,再说仓库里玉露的茶种也不够了,我得去补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