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笑,小声对赵普道,“铁定没死,若是死了,估计就不是让我们别杀凶兽,而是连那些高丽厨子都跑来要宰了凶兽给他家太子报仇了。”
赵普哈哈大笑,道,“的确如此。”
说话间,两人到了房间门口,就见紫影正在安慰一旁哭哭啼啼的农妇,见赵普和展昭上来,就道,“王爷,展大人,赭影刚刚说,还要十个时辰。”
赵普隐隐有些担心,抬眼看小四子,就见他噘着嘴,小声嘀咕,“早知道,刚刚就让爹爹多吃点东西了,小四子又要一天看不到爹爹了。”
赵普也心里难受得厉害,这书呆子刚刚的确吃得不多,今日熬一宿将人的手接好,明日下午,非得腾出时间来让他好好睡,后日抓陆明的影卫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又要进宫去证明邢怀洲无罪,这书呆子干巴巴瘦得跟芦苇杆子似的,可别累垮了。
楼外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展昭先带人回开封府了,还有后续事情要处理,以包大人的xing格,他可不管什么高丽太子,带来的凶兽竟然伤人,自然不能轻饶了他。
当晚,赵普在公孙治病那间房的隔壁住下。
天色渐暗,赵普靠在床上盯着床顶的雕花发呆,身旁,小四子已经睡熟了。
赵普转脸看他,伸指头,戳了戳他嫩嫩的馒头一样的腮帮子。小四子拱了拱,钻到了被子里头,将自己蒙住。
赵普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四子实在可爱,难怪公孙那么疼爱他,想想公孙每天没事情就折腾小四子玩的样子,一定挺可爱……
想到这里,赵普突然僵住,他尽量保持这自己脸部的表情,然后翻身起床找了面铜镜一照,瞬间脸铁青。
铜镜里头的人,笑得一脸的贱样。
赵普将镜子狠狠扔到地上,但是镜子没着地他就扑过去接住,心说——好险,差点吓醒小四子。
有些无力地捡起镜子,赵普往桌边一座,心说,赵普啊赵普,你怎么了?魔障了么?干嘛笑得一脸囧#荡?!
他在桌边心神不宁,到床边还是心神不宁,到门口也是心神不宁,总之就是安不下心也睡不着。
最后,赵普将镜子往桌上一放,一屁股坐到了桌边,索xing盯着窗外头的天空看了起来。
很快,天亮了,展昭带着人来,接着小四子出去,在开封府好好地逛了一圈,然后买了一大堆好吃好玩儿的回来,又走了……天也到了下午。
赵普一算时辰差不多了,赶紧冲到门口去等着。
那个农妇也焦急地等着,嘴里碎碎念——菩萨保佑,保佑我儿平安啊。
赵普看了看她,笑道,“大婶,放心吧,一定平安的。”
小四子不解地仰起脸,看赵普,“九九,你怎么知道一定平安的?”
赵普蹲下,神秘兮兮地对小四子说,“因为今天跳的是左眼皮。”
“啊?”小四子歪过头。
正在这时,就听“碰”的一声,门被推开,公孙往外走,还没跨出来就让门槛绊了一下……往前扑倒。
赵普早有准备,伸手接了个满怀。
“爹爹。”小四子着急,赵普对他,“嘘……”
再看,就见公孙躺在赵普怀里,双眼已经闭上了,嘴里道,“睏死……”然后,就睡着了。
赵普美滋滋抱起公孙,这时候,那个农妇突然欢喜地叫了一声,就见赭影抱着他儿子走了出来,孩子醒着,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将孩子送还给农妇,赭影道,“大婶,手接回去了,先生让您别让他碰水,每隔三天抱孩子去开封府上药,十五天后可以将绷带拆开,然后慢慢养,两三个月之后,就能和以前一样了,就是会留下个疤。
农妇跪地给公孙磕头,赭影将她扶起来,转脸对赵普道,“王爷,神医啊,真的是神医啊!”
而再看赵普,就见他似乎完全没听见,只是抱着公孙急匆匆往房间里跑,哎呀……左眼皮为什么一直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