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点点头,赵普和公孙又略坐了一会儿,就带着小四子告辞了。
出了皇宫,赵普从公孙怀里接过小四子,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面,问公孙,“书呆,太后眼睛七天就能好?”
“嗯。”公孙点头,“太后恢复得不错,估计五六天就能好了。”
赵普笑了笑,“你别看太后流落在外多年,她可很有见识,只可惜瞎了,现在一复明,对皇帝也是个助力。
公孙抬眼看他,道,“你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之中的要好。”
赵普无所谓地笑了笑,道,“俗话不说了么,熙熙为利来,攘攘为利往……这宫廷之争是最没意思的了。要不是看那些外族总是虎视眈眈想要侵吞大宋,到时候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我才懒得打仗当王爷的。唉,就等着有朝一日四方平定,能有个太平盛世了,我就让赵祯封我个享乐王爷,带着你和小四子天南海北去游遍大好河山,想吃吃想睡睡,逍yao自在,唉,书呆,你说好不好?”
公孙看了看赵普,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时候你得多大年纪了啊?”
赵普一拍胸脯,道,“我身体好啊,大不了到了八十多岁,你走不动了我背你。”
公孙被他说得脸面发烫,伸手抱过小四子,道,“谁要你背。”说完,转身快步走了。
赵普坏笑,“哈,你个书呆竟然知道脸红。”溜溜达达跟上,伸手勾肩搭背。
在远处,一座小酒楼的二楼,有一个年轻人临窗坐着,望着刚刚赵普和公孙他们远去的方向,微微皱眉。
“四少爷。”这时候,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过来,在那年轻人耳边低声说,“赵普刚刚进宫了,待了很久才出来,据说是带了神医给太后治眼睛。”
“哦?”那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长得剑眉朗目,还挺俊俏,只不过皮肤微微有些黑,问黑衣人,“神医?就是刚刚跟赵普走在一起的那书生?”年轻人笑了笑,问,“怎么赵普跟他那么亲密?那疯子不是最恨书生的么?还带着个小娃娃。”
“呃……”那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语句,年轻人看他,问,“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据说……那个书生和赵普关系不一般。”黑衣人回答。
“是亲戚?”年轻人微微有些吃惊,“不太像啊……那白衣书生也是皇族?”
“是情人。”黑衣人低声回答。
年轻人睁大了眼睛回头看他,问,“什么?”
“是情人啊,据说,他们相恋的事情,全开封城的人都知道,昨晚上皇帝还特意开了国宴,请了他们饮宴,给他们庆祝……”
“混账!”还没等黑衣人说完,那年轻人就一拍桌子,引来了四周围好些食客的好奇目光。
黑衣人看了看左右,对他道,“四少爷,这其实也没什么,男人喜欢男人也不是没有。”
“我管他男人女人?”年轻人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反正他赵普不准有心上人!”
“呃……”黑衣人有些不解,问,“为何啊?”
那年轻人瞪了黑衣人一眼,没做声,只是脸色更加的难看,手握成拳头又捶了两下桌子,似乎很是懊恼。
黑衣人和身旁几个随从面面相觑,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这位四少爷,平时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今天生那么大气?就因为赵普喜欢上了个男人?
……
公孙和赵普带着小四子往回走,到了一座酒楼下面,小四子就觉得眼前一晃,伸手一接,接住了一粒金灿灿的小腰果,上面还沾着晶莹的糖粒呢,塞进嘴巴里仰起头,就见二楼上一个白色的身影。
“爹爹,白白!”小四子伸手指着二楼。
赵普也早就看见了,笑问公孙,“书呆,吃了晌午饭再回去?”
“好啊。”公孙点点头,赵普抱着小四子往楼上跑,“小四子,我们去吃大户。”
楼上,白玉堂无奈摇头,叫来伙计,让他再加碗筷和菜。
公孙等三人上了二楼,小四子被赵普放到了地上,小跑着扑过去,抱住白玉堂的腿,白玉堂伸手将他抱起来,递筷子给他吃东西。
“白兄一个人吃饭?”赵普和白玉堂已经很熟了,走过去坐下,见桌上两只酒杯,有些纳闷。
白玉堂颇有些无奈地道,“刚刚一只猫吃完白食,推说公务繁忙,跑了。”
“猫?”小四子好奇地看四周,“哪里有猫猫?”
白玉堂伸手捏捏他腮帮子,道,“猫回去开封府了。”
“爹爹,开封府里有猫猫么?”小四子问公孙,公孙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玉堂想了想,认真对小四子说,“小四子,你知不知道,展昭有个外号叫御猫。”
“唔?”小四子来了精神,问,“真的么?”
“可不是。”白玉堂道,“你觉得他不像么?”
小四子摸着下巴想了想,点点头,“像。”
白玉堂满意,“你以后叫他什么?”
小四子笑眯眯,“猫猫。”
“唉。”公孙捏小四子的腮帮子,“怎么能这么叫?”
小四子揉揉脸,觉得……猫猫比展展要好听。
小二上菜来,赵普边吃边问白玉堂,“对了,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白玉堂皱了皱眉头,道,“嗯……展昭没说什么,只是似乎牵扯不小,包大人一大早进宫了。”
公孙听后,摇摇头,道,“包大人年纪也不小了,如此操劳,要注意才是。”
赵普吃饭,随口道,“书呆,你弄些药给包大人吃么,返老还童那种。”
公孙瞪他,“你又胡说!”
赵普摸摸头,刚想说话,就听身后的楼梯口有人道,“老板,要靠窗的座位。”
赵普往爬到自己腿上坐着的小四子嘴里塞好吃的,没太留意,不过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
白玉堂也没注意,公孙则是一心一意用帕子给小四子擦嘴巴。
这时候,伙计跑上前,道,“呦,客官,二楼靠窗位子都没有了,里头的您随便坐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