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黑衣人都被抓住了,老和尚坐到了石头桌子上面,抬眼看着众人。
公孙和赵普等都走了过去。
老和尚缓缓睁开眼睛,对众人说——阿弥陀佛。
“老和尚,别阿弥陀佛了。”赵普慢悠悠地问,“我们有话问你。”
老和尚轻轻叹气,“唉……善恶到头终有报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公孙将小四子抱了起来,走到桌边坐下,小四子睁大了眼睛看老和尚。
和尚也盯着他看,半晌才说,“这娃娃真可爱,看到他,就觉得活着真有意思啊。”
小四子眯起眼睛对他笑,老和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嘴里念叨,“也是上天垂怜,竟然能在最后看到这么可爱的娃娃。”
众人都没怎么听清老头的话,只有小四子听到了,不解地歪着脑袋看老和尚。
公孙问,“老和尚,你知道我们来做什么么?“
老头良久才点了点头,“知道。“
“那你不妨说说。”赵普坐下,笑着问。
老头沉吟了一会儿,“我虽不曾为恶,却见死不救,后来又救了太多为恶之人,实在是该死。”
“那你知道,这次究竟是何人将大家集中到松江府的么?”白玉堂问。
老和尚缓缓点了点头,开口吐出两个字——债主!
“债主?”公孙微微皱眉,“当年的债主不是都死了么?还有留下的?”
“这世上,总有些事情,你做了,就要等着报应。”老和尚苦笑了一声,“想当年,真以为那一个血色的曹字,已经就从武林簿上抹去了……可是没想到,当年的弱女,成了如今的妖女,来索命来咯……”
众人一愣,公孙不解,“什么弱女妖女?”
老和尚微微眯起眼睛,低声说,“这一次,将是武林百年以来最大的浩劫,到时候啊,尘归尘、土归土,欠债的还钱,杀人的偿命,无关紧要的人啊,快走,快走……省的白白赔上了xing命!”
众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赵普问,“老和尚,你说清楚些行么?”
“说不得,说不得。”老和尚笑着摇头,“我乐见其成,那是我的报应,也是所有人的孽报,值得。”
见他不说,还神神叨叨的,展昭问,“老和尚,知道徐彩凤这个人么?”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那老和尚低头,开始摇头晃脑地吟诵起佛经来了,叽里咕噜,念的是大悲咒。
赵普眉头皱了起来,紫影问,“唉,老和尚,你是不是有毛病?问你话呢!”
老和尚继续念经,并不搭理。
紫影对赵普道,“王爷,交给我们,让他开口!”
“唉!”公孙赶紧拦阻,“他是铁了心了,你打他他也不会说的。”
紫影皱眉,赭影也点点头,道,“这叫心如死灰。”
白玉堂冷冷看了那老头一眼,转脸看展昭。
展昭突然笑了。
白玉堂看他,有些不解。
展昭伸手轻轻拍了拍白玉堂脖颈一侧。
白玉堂微微一愣,侧开一步,不解地看展昭,他向来不喜人碰触,不过展昭倒是还行。
就听展昭低笑道,“白兄,你一天看我好多回哦。”
白玉堂愣住。
展昭转了转脖子,道,“哎呀,行动前要看我,做决定也要看我,问个问题要看我,如今这老和尚离谱也要看我,别总是看我么。”
白玉堂的耳朵有些红,无奈瞪了展昭一眼,展昭跟得了便宜似的继续笑。
白玉堂转开脸,告诫自己别再看展昭了,这猫坏得很。
却听小四子在一旁道,“白白笨笨,喵喵欺负你!“
众人都一愣,展昭睁大了眼睛看小四子,就听小四子对白玉堂道,“喵喵不看你,怎么知道你在看喵喵?”
众人都忍笑,展昭脸上有些尴尬。白玉堂下意识地又看了展昭一眼,果然,展昭也看自己呢,两人对视,展昭尴尬,白玉堂促狭。
小四子搂着公孙的脖子道,“我算过的,白白每天看喵喵至少要一百多下,然后喵喵要看白白也一百多下。“
公孙掐了小四子的屁股一把,示意——别再说了。
却听小四子接着道,“爹爹也是每天看九九一百多下,然后九九一天都在看爹爹,!”
公孙回头看赵普,赵普一挑眉——看,我吃亏些吧?
公孙尴尬,小四子还接着说,“可是最近几天爹爹看九九的次数遇加,晚上做梦说梦话还会说‘赵普’……唔。”小四子话没说完就让公孙将嘴巴捂住了。
众人都恭喜赵普一般地看他,赵普也是吃惊,问公孙,“真的?”
公孙瞪他一眼,“你听他瞎说!”
赵普就见小四子被捂着嘴巴一个劲对自己点头——真的呀!是真的哦九九!
赵普立刻心情舒畅,果然不是一头热么,公孙做梦都开始想他了啊。
紫影嘴快,嘟囔一句,“王爷半年前说梦话就开始嚷嚷公孙了……哎呀。”话说完,让赭影踹了一脚——你怎么跟小四子一样啊?!
紫影揉着屁股,“我说的是真的啊。“
公孙有些吃惊地看赵普,赵普望天,不置可否。
正闹着,却听那老和尚突然道,“真是好啊。“
众人回头看他,老头长叹了一声,“年轻时这情谊,不知道能维系多久。这切忌那感情来耍弄,到头来,争风吃醋事小,可一旦钻进了牛角尖,后果不堪设想啊。”
众人都知道老头说的是当年邪有道吃醋而杀曹帮满门的事情。
展昭突然问,“老和尚,当年曹帮被灭之后,那个小妹上哪儿去了?”
老和尚抬眼扫视了众人一眼,却是笑了起来,笑容越来越怪异。
“哎呀!”公孙刚一声喊出口,就见老头嘴角流下一串黑色血珠来,眼睛开始散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