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西羌使团营地付之一炬,他的行李又被人拿走,只好等到夜里偷偷潜入镇来行窃。
他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做偷鸡摸狗之事,有着一身武艺却心跳如雷。
院落后头的店家屋里又响起犬吠声。
何容锦摸黑找衣服,找到之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就走。
从成衣铺出来,他伏地身体在屋檐上跳了好久,才看到一家挂着灯笼的旅店。从后院看,客房灯火俱灭,似乎都已经入睡。
何容锦一道门一道门地摸索过去,终于听到一家房内毫无声息,连忙故技重施震开窗栓,推窗而入。这次窗栓并没有被及时抓住,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幸好旅店无狗,没引起什么动静。
他呼了口气,到窗前借着夜色看手中的衣服,随即哭笑不得。
女人的长裙,女人的内衫,女人的外衣,遮挡风沙的面巾……若说有什么值得欣慰的,便是突厥女子身量高大,不至于将衣服撑破。
沙沙沙。
院落里风过树叶,发出成片成片的摇晃声像是战场上的摇旗呐喊声。
明明身体疲倦到了极点,受伤的腿隐隐作痛,却一点都不想休息。
或许是今天发生的事太过鲜明,他的心底不断浮现起阙舒看到他离开时受伤愤怒的眼神竟掩过了当日阙舒挥鞭时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