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面前的木棍,目测有1.8米以上,也就是说比他本身还高,打磨的很光滑。
整体呈细长的圆锥形,顶部很圆润,多出许多划痕,看样子是想雕些花纹,不过没那艺术细胞。
总得来说,还是能看出很用心的,景蕖把木棍接过来,跟他道谢,“多谢你。”
权杖是祭祀让野替景蕖做的。
在部落里,只有祭祀,或者即将成为祭祀,才会拥有权杖,权杖就是祭祀的象征。
云跟祭祀学,祭祀不满意,云就没有。
祭祀让野替景蕖做权杖,足以证明,在祭祀心里,景蕖才是部落里的下一任祭祀。
云不能成为祭祀,野有些失落,不过没关系,他会好好保护云,让她有肉吃、能吃饱!
野摇摇头,表示不用谢,站起来就要走。
景蕖喊住他,“等等,你今天出去打猎吗,要是不去,我想让你帮我,做几个木桶和木碗。”
就以景蕖的力气,端起石碗很吃力,更别提单手端碗,右手吃饭……他已经连续吃好几天烤肉。
感觉再吃下去会上火,端不起碗,喝不到汤,都拿树叶卷成漏斗状舀水喝,更没办法储存水。
半夜被渴醒、景蕖只能从仓库里找露水喝,解渴倒是解渴,就是觉得浪费。
露水可是做小药的材料,并且没卡住bug,存货按滴算的,喝两口就下去10滴。
野没拒绝,景蕖现在是祭祀候选人,族长和祭祀都说过,让部落的人尊敬他。
尤其是他要找人做东西,务必要先给他做,毕竟背篓的便利,大家可都有目共睹。
野有些疑惑,“木桶?”显然不懂桶是什么。
景蕖嘿嘿笑着,“我教你做!”
等吃完饭,景蕖就拉着野,去做木桶和木碗,他刚刚已经悄悄琢磨过,箍桶太麻烦。
需要打磨抛光,最主要是他没找到桐油,没找到竹篾的替代品,不好固定。
还不如,直接找颗横截面大的树干,把两端削平,从中间掏空,就能装水、碗也一样。
可惜木桶虽轻便,却不能长时间浸水,木头会被泡烂,不过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先用着。
把做法给野说清楚,野就埋头动手做,动手能力比他强,具体就体现在力气上面。
他抱着小块木头,还在戳木碗的雏形,那边野抱着节直径80cm左右树干,中间都已经快掏空。
景蕖实在羡慕他的力气,不过野力气虽大,却还控制不好,要么挖着挖着,就能直接挖穿底。
要么就是挖得好好的,眼看就要成型,手上稍微用力,“啪嚓”一声,整个桶给摁的粉碎。
景蕖在旁边看着,不由感叹,难怪这些人喜欢用石头做东西,这力气根本无处消耗。
好在他有修炼方法,现在效果甚微,不过他有预感,等他修炼有成,肯定会很厉害。
结果,等到他木桶做出来,受欢迎程度,远远超过景蕖想象。
他才知道,并非所有人都有野的那种巨力。
毕竟野是初级战士,整个部落也就10个。
部落里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力气有大有小,不过大多都比景蕖厉害些就是。
木桶做出来,连部落里的小孩子,都能抱着去打水,景蕖就看到草抱着桶去打水。
巨大的木桶抱在怀里,桶比人都高,脸挡得结结实看不到路,跌跌撞撞的,差点没栽到溪里去,
吓得他赶紧琢磨着给桶沿钻上孔,然后找几根藤蔓编成麻花状,穿过去系住,充当提手。
提着桶走,果然就方便许多,他拎着木桶去溪边打水,去时还好,桶很轻,很好提着走。
桶装满水后,就变得死沉,藤蔓勒的肉疼,手臂被重力拉扯着,水拎回来,胳膊酸痛不已。
景蕖放下沉重的水桶,甩着酸痛的胳膊,从仓库里摸出化瘀止痛膏揉,皱着眉,紧盯着水桶看。
止痛膏只能治标不治本。
还得想办法,解决掉运水的问题,自来水的选项,首先被景蕖帕斯掉,他想都不敢想。
部落用水,都是靠山间的溪流,溪水潺潺,从山上流下来,冲出来许多深深浅浅的天然蓄水坑。
现在正值水季,水流很大,最深的地方大概有3米左右,就是景蕖担心草掉下去那里。
流水量足够部落使用,只是小溪地势偏低,连利用高地势能挖渠、或者铺水管都不行。
只能用桶装,桶抱着走太危险、拎着走胳膊又难受,景蕖叹口气,真是麻烦呀,想不到好办法。
饿了,还是先去祭祀洞里蹭饭吃吧!
等到祭祀洞里,就看到祭祀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权杖,颤抖着胳膊,把旁边的兽皮挑开。
景蕖顿时灵光一闪,挑?挑水!他怎么能把扁担这种神器给忘啦?!
这可是贯穿华夏文明几千年的好东西,就连景蕖那个时代,还有人在使用呢。
想到就做,景蕖兴奋不已,从洞里堆柴火的地方,找出根劈成长条、约2.5米左右的木块。
给两头钻上孔,分别钉上两根木楔子,用来固定桶上的藤蔓,再用石头把中间部分打磨平整。
扁担就算完工,他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觉得满意,就想要拿出去试试效果。
刚拿着扁担站起来,老祭祀开口了,“站住,吃过肉再出去。”
景蕖,“……好。”
祭祀睁开浑浊的双眼,幽幽的叹口气,看着他的目光里,全是担忧,“要多吃肉,才能变强壮。
你这么瘦弱,寒季怎么撑得过去。”
好不容易部落里有新祭祀,偏偏又那么弱,寒季会持续很久,而且很冷,每年都会冻死人。
哎,老祭祀继续叹气,心里满是心焦,云是太好动不愿意学习,景学啥都快,偏又太瘦弱。
这两人要是能结合下,简直完美,可这两人,都不让人省心,祭祀头痛得很,摸索着站起来。
颤颤巍巍的,走到旁边跪下,专心致志的祈神去了。
景蕖听坐下来,吃着烤肉,含糊道,“唔……你放心啦,能活,我现在不活得好好的么。”
话虽如此,景蕖心里其实是有些怕的,毕竟在地球上的远古时期,那可都是非常冷的。
他不知道这里的寒季,会冷到什么程度,万一正好赶上冰河时期……或者更冷。
以现在部落里的条件,那真的是冻死人没商量的。
不过离寒季还有很久,总能想到办法,景蕖从来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