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开荒记

作者:水竹青菜

景蕖把茅厕位置选在部落的左边。

虽然靠近小溪,但是溪水潺潺,顺着流下来,并未经过他选好的那块地方。

而是在左前方2米处拐弯,打着滚儿,欢快的往远处流去。

把位置选在那里,既不必担心水被污染,还能方便冲洗,尽量不留下异味。

另外就是在那块地正下方,大约50米左右,有很大片平整土地,约摸百来亩。

虽然现在杂草丛生,但开荒出来,就是良田。

景蕖打算把那块荒地开出来,用来种植,干脆就把厕所选在空地上边。

再把蓄粪池挖到下面,只需要挖条沟渠连通,就能把粪便全冲到蓄粪池里。

到时候等种下的作物需要肥料,就可以直接从坑里取,一举两得。

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计划完美,说着挺简单的,可等到真实施起来,就开始变得很难。

……部落里连把锄头都没有。

景蕖站在原地,空着手,跟贝大眼瞪小眼半天,只能先带着贝去打磨石锄。

大山部落里面的人,他们用的石器,都靠自己打磨,材料是从山上拣的石头。

这种石头,质地细密,坚硬耐磨。

打磨的石器可以用很长时间,是大山部落的特产,用它精心打磨的石器,在交易会上很受欢迎。

景蕖先跟贝解释锄头的样子,还有用处,让她大概知道该怎么打磨。

然后挑选两块合适的石头,慢慢在头部钻孔。

等石锄打磨成型,她跟贝两人,找到两根圆润的木块,把石锄固定好,开挖。

景蕖设计的茅厕,共分为3部分。

上面是蹲坑,毕竟是公用的,部落里面人多,共有八个坑道,隔着半米距离,中间可以拿帘子、或者木板隔开。

能够有效避免尴尬,景蕖没分男女,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原始部落的人,解释什么叫男女有别。

中间就是连通上下的沟渠,到稍微下面点点,就八合一,直通蓄粪池。

沟渠约半米宽、一米深,上面会搭上石板,再撒上层泥土,避免有异味。

下面就是蓄粪池,挖成长方形,大约5米宽、4米深、50米长,同样需要盖上。

因为宽度大,部落里又没有錾子、凿子、大锤这类采石工具,石板不好开采。

只能先用木板代替,盖上后,等需要使用的时候再掀开。

他本来还要计划在池底铺上石板,但因为工程量实在大大,不得不放弃,土坑将就用呗。

其实就算池底不铺石板,工程量也挺大,等天色渐晚,山带着狩猎队回来。

他跟贝,才刚刚才把茅房搭建完成,这还是在部落其他人的帮助下,才勉强完成的。

茅房的主体,用3米高的木头围绕成方形,四周挂着帘子,屋顶搭成尖状,铺着晒干的茅草。

木头是贝刚砍回来的,帘子是他带着老人们编的,茅草是草带人割回来,晒干后铺上去的。

可谓齐心协力、众志成城。

山问清楚他的打算,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山是二级战士,嗅觉更灵敏,虽然能自行屏蔽掉,

但总有不小心的时候,例如每天早上,刚醒过来,意识都还没回笼呢,先被臭味熏到头晕眼花。

大手一挥,指挥狩猎队的人,接手他的工作。

分一部分去打磨石锄,另外的人,挖坑的挖坑,搬石板的搬石板,砍树劈木板的劈木板。

部落里忙成一片热火朝天。

不得不说,狩猎队真是部落里的主要劳动力,有他们加入,那效率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等鱼带着采集队回来,厕所已经初具雏形,鱼把背篓放下,围过来看热闹,“这就挖好啦。”

景蕖点点头,“差不多。”

已经有人想试试看,撩起兽皮裙,就准备往坑里撒尿,景蕖尴尬的避开眼去,“咱们做饭去吧。”

鱼半点没避讳的意思,还盯着想看,景蕖拉着她走,“走吧,我们熬点苦楝子水,给大家喝。”

听到要喝那难闻的东西熬成的水,鱼顿时收回目光,苦着张脸,“我不想喝药,我没有受伤。”

景蕖略想想,“行,先熬着吧,你告诉他们,让有肚子疼、不舒服的,过来领两碗喝。”

忙活整天,景蕖累的够呛,把苦楝子水熬煮好,交代鱼记得盯着他们喝,就先回祭祀洞里。

等着吃晚饭,顺便把那颗白熊牙进行再加工。

祭祀看他拿着骨刀,坐在那戳白熊兽牙,有些疑惑,“景,你在干嘛。”

景蕖注意力都在兽牙上,“野帮过我很多忙,我帮他把白熊牙弄好看点,你先稍微等等啊。”

他先拿刀在兽牙上仔细的划出刻痕,是朵简笔玫瑰,再从自己那堆首饰里,扯出两根细银丝来。

从贝钻出来的孔洞中间穿过去,绕着兽牙,顺着刻痕,编织出花纹来。

银丝一半镶嵌在刻痕里,一半露在外面,夹杂着白玉似的兽牙,甚是好看。

景蕖很满意,举起来让祭祀看,“好看么。”

祭祀眯着眼睛,盯着看半天,认真的点点头,眼里带着惊叹,“真好看。”

景蕖笑笑,“我也觉得好看。”

这颗兽牙,放到他的时代,都能算得上是工艺品,更别说在这里。

用绵绵树叶抽下来的线,编成细绳子,把兽牙穿成项链,“我先替野收着,等他醒过来就给他。”

到时候再替野和云主持伴侣仪式,祭祀对比并无意见,只是看着旁边的野,

面露忧色,“野怎么还不醒。”

景蕖把兽牙项链收起来,跟着走过去,野昨天受伤后失血过多。

如今正面色苍白、昏迷不醒,好在表情倒还算平和。

景蕖摸摸他的额头,见没有发热,伤口也没溃烂化脓的迹象,便安慰祭祀,“没事,他昨天流太多的血,没那么快醒,没生命危险,再等等。”

祭祀叹口气,又坐回去,低声祈祷着,“兽神呀,请您让野早点醒过来吧。”

祈神在景蕖看来,毫无意义,纯粹图个心安,不过他并不拦着。

毕竟身为祭祀,有信仰再正常不过。

等稍晚点,山给祭祀送烤肉过来,见野没醒,跟着感叹两句希望野早点醒过来。

转头问起景蕖苦楝子水来,“你熬的那个味道怪怪的水,有人喝下去后肚子疼,是怎么回事?”

景蕖,“正常的,他们肚子里有寄生虫,苦楝子熬成的水能杀虫,它们死前总得挣扎下。

就跟你们打猎的时候一样,野兽在临死前,都会挣扎的很厉害,肚子就会疼。

但是疼过这次,以后别在把寄生虫卵吃到肚子里,就不会再肚子疼。”

山就表示很疑惑,“虫怎么会跑到肚子里呢。”

景蕖,“都是吃下去的,食物不清理干净、落到地上,就很容易沾染寄生虫卵,还有水源……”

他们用的溪水,从理论上来说,就并不干净,可能携带泥沙、腐烂的树叶以及动物排泄物。

很容易滋生细菌和寄生虫。

唔,这么说起来,他还得想办法,先把饮水问题解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