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开荒记

作者:水竹青菜

听到有人喊换盐队回来,景蕖就从洞口伸出头去看,没看到人影。

这会雨已经有些大,淅淅沥沥的落下来,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啥都看不到。

只能转回洞里,继续翻腌渍好的白熊肉块。

倒是有心想去看热闹,可腌肉还没翻完,不能扔下就走,露在外面,会有味道。

况且,换盐队离开部落、出发去换盐的时候,他都没来这里。

没啥好东西拿给换盐队的人,去换东西,就连用部落财产换来的盐,都没他的份。

不过景蕖可不担心,反正祭祀的,都是他的。

其实,以祭祀对他的态度,景蕖觉得,若他真是个混吃混喝的懒人。

说不定,还真能在部落里当个米虫。

每天只要动动嘴皮子、说说话,指挥部落里的人干活就行。

这么想起来,突然感觉自己这么勤快,有些不划算呢。

景蕖边翻着腌肉,边不负责任的想着。

随即自顾的嗤笑出声,“不划算,那又怎样,我就这样的性子,没得办法。”

有条件的时候,谁不想躺着就不起来,可让他看着部落里十二、三岁,或者更小的孩子。

每天都翻山越岭去挖野菜、砍柴、各种干活,自己却在部落里面睡大觉,他恐怕还真睡不着。

不用干活劳累,让部落里的人养着,身上倒是舒坦、他心里就该难受咯。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每天忙忙碌碌的。

虽说累点、苦点,腰酸背痛的,可每天都能看到进展、心里踏实。

等翻完腌好的肉,景蕖就着雨水,洗干净手,从洞里拿张绵绵树叶顶在头上。

冒着雨,飞快的往祭祀洞里跑。

祭祀洞里,他亲手收拾整齐、宽敞的位置,已经被塞满兽皮和盐石。

挤挤攘攘的,看着有些乱。

他把树叶放在洞口,从皮毛堆的空隙钻到山洞里,洞里坐着四个人,分别是山、野和祭祀。

还有个跟山体型、年龄都差不多,脸上有道疤痕的男人。

正拧着浓眉,在烤自己身上的兽皮,应该就是换盐队的领队,风。

四人相顾无言、气氛看着有些严肃。

果然,山看到他,挥挥手让他过去,顺便给他介绍,“景,这是风,很厉害的战士。”

景蕖笑着冲风点点头,算是跟他打招呼,随口问道,“怎么啦这是,盐没换够?”

怎么看着都愁眉苦脸的,刚进来的时候,看那堆盐石数量不少啊。

边说着,走过去挨着祭祀,在凳子上坐下来。

凳子同样是做床用剩下的木料做的,当时就做出来五个,全都放在祭祀洞里。

就连景蕖自己洞里,都只分到两个木墩,凳子没有椅背,不能往后靠。

但很方便,坐下去屁股不凉,等不用的时候,还能重叠着收纳,不占地方。

景蕖那荒地开完,就有人找他烤木头,想自己做凳子。

这几天,已经在部落里流行开来。

祭祀抬头看看野,又看看族长,最终幽幽的叹口气,“云没回来。”

景蕖微愣,下意识先去看野,见他绷着脸,面无表情,看向族长。

同样是面容严肃沉重,面无表情。

这两人一个是云的未婚夫,一个是云的父亲,突闻噩耗,他压低声音,尽量不太刺激他们。

“是……怎么没的,是受伤不治,还是走失?若是走失,要不要带人去找。

我跟着去,若是她受伤,我还能及时治疗。”

祭祀摇摇头,叹口气,“风你来说。”

风把兽皮收起来,粗声粗气的开口,“她看上大河部落的战士,要跟他生孩子,就没回来。”

景蕖,“……?!”神特么转折。

我眼泪要快下来了,你居然就给我说这个?!

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继续说道,“大河部落有盐石,周围部落都要跟他们换盐。

就连寒季里,都不缺食物,日子比咱们部落好过,云留在那边,你们不必担心。

她看上的那个战士,很喜爱她,这次还多给我们很多盐石,足够咱们部落用到风季。”

成年女人,但凡是身体稍微强壮点的,在部落里都很受欢迎,因为能生孩子。

大家都知道,孩子多,部落才会强大。

其中女战士是最受欢迎的,可女战士,每个部落都恨不得供起来。

其他部落的人,自然就没机会。

云虽然不是女战士,可她身体强壮,而且是祭祀学徒,她要留在大河部落。

大河部落的人,当然特别高兴,还因此多换给他们很多的盐石。

盐石多,祭祀自然高兴,可是……

祭祀继续叹气,“云答应野,要跟野结成伴侣的,野的白熊兽牙,都已经猎回来。

为猎到白熊兽牙,野还受到很重的伤,云怎么能留在大河部落呢?”

风跟云是同样的性子,看上谁,就上去问愿不愿意跟他生孩子的。

从头到尾,压根就不理解野为何要结伴侣。

闻言,十分耿直的笑着,“云根本就不愿意跟谁结伴侣,她要是答应野,那肯定是骗他的。”

说着大掌拍向野的肩膀,“你是咱们部落里,最年轻的战士,又具有兽型天赋。

等到你觉醒兽型,不仅咱们部落里,就连大河部落的女人们,都愿意跟你睡觉、生孩子。

到时候,你想睡谁就睡谁,女战士都不缺,你就别只盯着云啦。”

野沉默着低下头,没吭声。

山跟祭祀对视一眼,都有些沉默,云愿意跟谁睡觉,那是她的自由,他们都是不会多管的。

虽然野为跟云结伴侣,去猎白熊兽牙受伤,云却选择留在大河部落,让祭祀对云有些不满。

可如今野伤势已经痊愈,又有兽型天赋。

如同风说的,等他觉醒兽型,连女战士都愿意跟他睡觉,想跟谁睡觉都行。

根本就不必跟谁结伴侣,最好让部落里的女人们,都揣上野的崽子。

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略坐会,出去分这次换到的盐石和兽皮,风跟山跟着出去。

就剩景蕖跟野,景蕖看着垂头丧气,就跟精气神被风刮走般的野,暗自叹气。

这典型就是野想跟云走心,可云却只想跟野走肾,偏偏部落里的人,大多都习惯走肾。

野这个非要结伴侣的,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景蕖倒是理解他的失落心情,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辽。

谁还没个青春年少、失恋的时候呢。

他十六岁的时候,长得好、家里有些钱,在学校里算个小男神。

还不是曾经被拒绝的明明白白的,自己伤心两周,就彻底放下,该干嘛干嘛去。

他略微犹豫着,“要不,我把洞里的白熊肉分你一半,让你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