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甜言蜜语我听着很不受用,撇撇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反正我是不会与我师傅断了联系的。”
只见他嘴角弯了一弯:“那我为你夫多日的怎么算?”
哟,堂堂状元郎,言语轻薄我,不好吧。
顷刻后,我俩并排躺在床上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起话来,主讲人是我,主要是我人生阅历比较充足,听的说书也较多,讲的故事比较引人入胜。
范天涵起初还礼尚往来地搭我一两句话,后来他仅是安静地听着,在我讲到口沫横飞之时,他默默把他脸上的唾沫星子抹去。
我讲着讲着见天已大光,范天涵也已是满脸的倦色,便把故事的结局随便讲一讲,然后道:“你彻夜未眠,还是歇着吧,我出去洗漱,就不吵你了。”
他嗯了一声,闭着眼不动。
我又道:“你挪一挪,我好出去。”
他微微掀开眼又闭上,道:“我不想挪。”
我怔了一怔,这范大人也忒任性了罢?
得,我自个儿爬出去还不行?
我轻轻把一手一脚跨过他的身子,正待要跨另外一手一脚,下方的人突然伸出手,扣住我的腰,把我翻了一翻,翻回床里去了。
我这么忽然被翻了一翻,不轻不重地摔在床铺上,有点晕乎,再算上他还落在我腰上的手,就愈加晕乎了。
我晕乎乎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范天涵模模糊糊地应了我一声,往我身上靠了靠,落在我腰上的手揽紧了一紧。
我试图拎起他在我腰间的手,无功。
我只得推推他埋在我颈项的头:“范大人,松手。”
他头在我肩上蹭了蹭,含含糊糊道:“别吵。”
我用多了几分力道继续推他的头:“你让我起来我就吵不着你了。”
他啧了一声,略略不耐的语气:“你别动就不吵。”
我无奈道:“可我想起来啊。”
他倏地掀开眼,揽着我的手用力地紧了紧,勒得我的腰快成两截了,又忽地松开,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睡了。
我隐约觉得他似在生气,但又不猜不透缘由。
我坐着望着僵直的后背好一会儿,还是不敢叫他挪开让我出去,亦不敢再从他身上爬出去,只得重新躺回床上去,不久也就又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