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笑着,她的举止仪态都是十分得体,让人挑不出半点错,这样一个人,大气,端庄,加上够狠,做一国皇后真的很合适。
清歌点头,便欲去接金属盒子。
突然,夜空中三道凌厉的刺杀声顿时出现在头顶,身前,身后三个方向,六个黑衣人迅速的将清歌和华倩包围在中间,皱眉大喝:“将你们手中的土龙珠交出来。”
“你是谁,竟然要让本宫交出东西!”华倩身子依旧笔直,面色正常,除了因为紧张导致声带缩紧声音有一点嘶哑外,其他的都显示了她极好的国母风范。
黑衣人不再话,眼神一动,便朝着清歌和皇后围来。
华倩紧紧抱着金属贴合,跟随在清歌的身后。
而清歌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来的又是谁?今晚他们两饶交易还有谁知道!
她扣住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剑锋将月色反射的如同流光,瞬间便与面前飞身而来一名刺客擦身而过,而手,疾快的在他胸口停留,再现出来之时,便是一道锐利的伤口。
“上!”见清歌那讨不了好,黑衣人立即往华倩处去。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抢到盒子中的东西,如果能杀了交易者,酬金更上一层。
华倩明显没有武功,她立即提腿就跑,无奈穿着长裙,脚步挪不开,一下便被黑衣人从怀中将铁盒夺了去,她反手去夺,黑衣人一剑刺到了她的肩膀,立即疼的她脸上一白。
“那个盒子!”完全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华倩爬起来大声的喊着。
不用她喊,清歌也知道,土龙珠是她来南平的主要目的,怎么能不抢,她迅速的一闪便要出去,却因为皇后的一声喊叫,巡逻的侍卫已经迅速的集合了过来,这么近的距离,早能看到他是谁了,他再去追黑衣人,便会显出身手来。
侍卫队长冲了过来,行礼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秦大夫,发生了什么事?”
华倩扶着树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站在旁边,面色清冷的清歌,拧眉道:“本宫嫌闷便出来走走,谁知出了一群刺客,要行刺本宫,幸好秦大夫及时出现!”
她和清歌是一起的,自然不会真出两饶交易,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侍卫队长看了看清歌,她点点头,指着东面道:“刚才六名刺客,逃走了四名。”地下还躺着两人,却是已经断气。
见此,侍卫队长连忙命人去追,而清歌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土龙珠被人抢走了,还是在她的面前,这让她怎么忍得下,这些该死的侍卫,偏偏那个时候出现。
带着满心不爽,连第二日南禾因奖赏她保护皇后有功,封了五品闲官都不爽,这个身份她不抗拒的原因是,既然这个土龙珠是在南平抢走的,那么她就要留在南平将土龙珠找出来,有个官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而这几,南平也发生了大事,素来好武的大皇子去打猎,不幸遇见猛兽,身下坐骑受惊,乱奔惊驰之中,大皇子被缰绳绊住了腿,身子被马匹拖得满山乱走,待侍卫找到那匹马的时候,大皇子上半身血肉模糊,脑袋都撞的开了花。
皇后受伤,大皇子又去世,南禾伤心过度,几乎每夜都在温柔可饶宠妃那渡过,连着三日未上朝。
这一切都让清歌觉得有什么东西深藏在下面,可是一下又不能想出来
下午的阳光十分灿烂,桃花滟滟照的窗前的白衣男子粉面如绯,一双乌眸潋滟无双。
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飞到了白衣男子的手边,吃着窗台上的玉米。
清歌将它腿上的东西取了下来,看一眼手中的飞鸽传信,上面写着“戌时,下塘青楼见。”。
这是御乾手下的暗探,她要用他查出土龙珠的下落。
日落之时,清歌依旧是一身男装,面如冠玉,白袍如仙,简单束起的乌发如同一抹瀑布洒落在身后,白与黑的对比,最简单的色彩,却最让人觉得和谐。
路过街上,惹来无数人回眸。
下塘青楼,男人在青楼见面最为妥当,丝毫不会引起人怀疑。
清歌很满意这个时间和地点,能很好掩饰她男装的身份。
男人嘛,上青楼最为正常。
转过两条大街,依旧是长长的灯笼挂在树梢,河边垂柳划过水面,轻的好似少女的呢喃。
左右两边的楼越来越精致,红色的灯笼高高挂在飞檐上,散出红色的灯光,挑拨着人们的视线。
三五成群的华衣男子带着或轻佻,或兴奋的脸色,向两边望去。
那些楼的门口站着打扮得花枝招展,花团锦簇的女子,她们画着美艳的妆容,脸色的笑容风骚入骨,对着每一个走过去的男人投以她们认为最为勾引的笑容,眼角,手势,身体,都在述着这一条街的气氛。
这里是青楼一条街,是男子寻欢,女子唾骂的地方。
混合着各种味道的脂粉气息,伴随着耳边的调情话语,清歌心头有着莫名的厌恶,面上却如同普通公子,摇扇前行,左盼右顾,似在打量哪家的姑娘最符合她的心意。
实则,是在看哪一家才是下塘青楼。
如玉的容颜,即便清歌看起来不似那些贵家公子满身金光,还是有许多女子愿意和他做做生意。
“公子,奴家可是头回见到这么俊的人呢。”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女子摆着腰走了过来,眼角带着惯有的风情,斜挑着望着她,涂着大红蔻丹的手就要搭上清歌的肩膀。
她的声音很媚,让清歌不由自主的想起贺雪莹,不过贺雪莹的更为诱惑。
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女子,身体不着痕迹的一移,避开了她的手,“公子我有相好的了。”
就这么淡淡的一眼,却让那女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们这行最会看客人脸色,眼前的客人虽然嘴角像是在笑,眼底的神色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萧杀。
这人不喜欢自己的碰触。
女子连忙收了手,讪讪笑道:“那还真是可惜了。”返身便找另外的目标去了。
她太清楚,有些人看起来无害,就像刚才那个公子,生的美玉一般,让人望了便失魂,可是那一眼,含了冰,明显是警告自己的,不然不会如此那样明显的杀意外露。
谋生而已,她犯不着去惹来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