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密忍来的话,收拾当然能收拾,就怕弄的动静太大了。
“你,你竟然要杀自己的娘亲。”凤清韵抖抖索索的指责,实在是刚才清歌一瞬间散发的冰冷和嗜血让她害怕,她从来没有近距离的看过她,也从来不知道她原来有这么可怕。
“错,我没有你这样的娘。”清歌摇头否认道。
一个处处设计她,只想利用她的娘亲,就算真是,她也不会要,何况还是个假货。
“怎么可能”凤帝摇头,“我明明看到你的胎记了”
“那是画上去的。”要打击一个人,就要将她所有的信心都打击,凤清韵以为她是她女儿,至少这青鸾的位置还是在凤家人手中,可是现在知道清歌是个假的,顿时神情变得更加惊恐,一头散乱的发落在白色的睡衣上,衬得人更加苍老。
“不可能不可能”
她欣赏了一会凤清韵的惶恐和惊怒,嘴角微微一勾,脸上的表情狂妄又冷戾,“现在,轮到你了。”
她忍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圆扇一挥,寒光过处,生命终结。
缓缓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窗外射进来的晨曦,夜晚褪去,晨光照来,眸中带着柔情,心中念道:
乾,我可以回去了。
冷月无声,春寒料峭。
千夜离站在鲤池旁,春夜的寒风止不住的吹来,看着眼前湖光斑斓,点点星光映在眼中,如同钻石一般璀璨。
抬头看了看月色,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未听到有任何声音,他低垂了眼,笑了笑,仍旧站在原地不动。
月儿从柳梢头渐渐上至中,半夜抵不住的寒意如同腊月寒冰一般刺骨,千夜离剁了剁脚,抓了把鱼食丢在湖中,逗得几条夜晚还没有睡觉的鱼儿上来吃食。
不知不觉之中,色已经悄然开始发亮,第一缕晨光再次升起的时候,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而后转身看了一眼近处亭台上的酒水和菜肴,笑笑的对着身后靠近的身影道:“你终于来了。”
不惊讶于他能识别出自己的脚步声,可是清歌始终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守了一夜。
低头扫了一眼残零的落花,千夜离淡淡的一笑,眸中的琉璃琥珀色似结上了一层薄冰,水润的桃花眼清润深邃的望着她。
微风吹拂着她华丽的长群,吹起她四处飞散的纤细青丝,好似再吹的多一阵,就会将这的身影吹走,但是又好似围绕着这个身影,只能无力的盘旋,无法动摇。
他的眼神带着惊艳,复一瞬看着她身侧挂着的一柄扇子,又换上了自嘲,笑了笑,朱红的唇带笑含情,“你来迟了。”
这么一句,没有责怪,反而就像她是来赴约来迟的情人,让清歌反而看不透这样的千夜离,她来是有事的,手指微微一动,刚要扣住飞刀,千夜离的的手就牵了过来,懒洋洋的含笑看着他,好似仍是在嬉笑般不正经,“陪我喝杯酒吧,在这里站了一晚,都要被冷死了,你这个未婚妻一点都不心疼我。”
他的手很凉,比冰块还要凉,而这个动作,也刚好抑制了清歌要扣飞刀的手。
她甩开直步往亭中而去,千夜离一笑,也跟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喝着吹了一夜凉风的酒,亮了一晚的冷菜,千夜离的表情无比的温柔,还笑着给清歌夹菜,好似真的在吃什么美味佳肴。
浅金的日光斑驳轻泻于地,被树枝花叶分隔得支离破碎,四周一片寂静,三月的春风还多少有些料峭着,一吹带来点点花香,若是不看那酒材颜色,倒也是晨起赏日,一副雅心样子。
“主子,主子,不好了。”花容匆匆跑过来,月貌一向冰冷的面容也带着点焦急,“青鸾的士兵将整个皇宫封锁了,是昨晚凤帝被杀,现在追查凶手,据凶手的武器就是一把扇子。”
谁都知道千夜离是用的扇子,谁都知道千夜离的身手很好,不管怎样,第一嫌疑人一定是千夜离,而且昨晚,宫中也有人了,他一夜都没在殿郑
“我跟他们你是跟太女约会去了,是一个侍卫通知的,可是怎么找来找去都找不到那个侍卫。”花容急得脸通红,他没那么冷静,这些人明明就是怀疑了主子。
略微抬眸看了一眼清歌,千夜离又喝了一口酒,“别找了,找不到了。”
若他没有猜错,那个人,绝对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时花容好似才发现了坐在对面的清歌,睁目道:“对了,你昨派人给我家王爷送信了吧,你可以作证的。”虽然不喜欢清歌,可是现在只有她可以作证了,现在在青鸾的地盘上,没有那么好混过去。
“她没送。”
清歌还未回答,千夜离直视着花容的眼,很肯定的了出来。
他再喝了一口酒,站起来活动了下等了一晚有点僵硬的身子,白金色的长袍混在了幕中,他的侧颜逆光很是优美,“有时候,我很羡慕他,又很恨他,他有所有我没有的一切包括你。”伸手从怀中将墨竹簪子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拿着他送给你的东西,实话,我昨晚也觉得自己挺恶心的。”
完,又是惯例的那么一笑,笑声中带着故作的爽朗和淡淡不可见的无奈,阔步走向亭外。
他如此聪明,怎么会猜不到,从一开始的魔术师那里,千夜离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看着她步步为营,看着她将计就计,每一步都走的心翼翼,完全没有了在御乾身边的张狂和得意。
他不喜欢这样的她,从见到她第一次起,她就是肆意张狂的,她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她。
所以他任她所为,也不去什么,他愿意看着她坐上那个高高的位置,再也不用向人勉强的笑。
昨晚的约会,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来的,只为那句是她随手写的不见不散,他便这样从傍晚等到了半夜,再从半夜等到了黎明。
直到看到腰间的扇子,和闻到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就知道,这也是一个陷阱,将他彻底陷入了这种两难的境界。
没有人会怀疑人是皇太女杀的,她在逆反中做了大功臣,现在又在这样的位置,只要等一等,就会坐上了皇位,没有必要冒险。
只有他,是东雷的人,本来答应入赘就是很奇特的事情,如今杀了东雷王,肯定才是他的目的,因为夜王从来阴晴不定,怎会让凤帝在殿上就这么问回去呢,怎会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