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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将手中的香递给靳品玉,接过之后,靳品玉提着官袍,一步步迈上了高高的祭台,大理石的祭台在阳光之下,依旧有些沁凉。
清歌双手交叠,看着靳品玉走上来恭谨的模样,面具下的笑意越发的浓戾。
“辛苦靳丞相了。”清越的女声从祭台上传出,阵阵回响传遍整个偌大的祭台广场,传到每一个官员的耳中,在插了这柱香后,清歌将是下承认的青鸾新帝。
就在这时,靳品玉顿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香狠狠的往地上一掷,面容变得悲愤忿怒,一手指着清歌,面朝广场厉声道:“今日,本相要揭穿凤清歌的真面目,这个即将登位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皇太女。”
这一句话出来,犹如巨石投进油锅,顿时让下方炸开了锅。
上面的不是皇太女,那是谁?
灼灼烈日照得人眼瞳微眯,顾不得君臣之礼,有人不着痕迹的抬头直视台上着了明红帝服的清歌,那银色的面具反射出来的光,烧的眼目生疼。
一时周围都寂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华盖被风吹起,那黄色的流苏在风里轻轻拂动的声音。
祭仪式举行到一半就这样停了下来,实乃前所未见,面对此局面,杜曼娘站在武将行列首位,看着右前方的凤宗妇,老态面容上一副入定的姿态,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她垂眸,看着白玉地面光滑如新,往前一步迈出,对着靳品玉道:“靳丞相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慈妄语岂可随口而出!”
她是武将出声,声音十足响亮自不必,更是有一种浑厚的气息,震得台上传音石头一波一波的传了下去,百官皆是抬头看看她,复又看着靳品玉
这里面有人是和靳品玉一起的,有人是不知发生何事的,还有的是闻到了其中的危险打定主意观望的,总之看了事情的发展再。
靳品玉嘴角的笑斜了一瞬,转身看着站立在一旁不言不语,仿若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不知所措的清歌,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复又很快的掩饰下下去,言语定定的对着台下的杜曼娘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已不用,下谁人不知道,是我青鸾新皇帝登基的日子,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将真相了出来,偌大的青鸾国,绝不能让个假货做了女帝之位!”
这样的声音带着坚毅的自信,立即就感染了所有人。
清歌站在台上,铺着大理石的广场上,服色各异的官员面上神色各异,气氛油然而变,从开始的肃穆,到了现在的凌乱,她缓缓的勾起笑容,眼神清淡凉薄。
靳品玉还真是会选时间,就在这最后的一瞬,指出她不是真正的皇太女,让下面的臣心立即就乱了起来。
“靳丞相,你是这个戴着面具的人不是坤帝凤清歌吗?”一个一品大臣站了出来,大声道。
看来大多饶理解都是如此,恰巧清歌今日戴了个面具站在此处,便认为不是真人,是其他的人冒牌而出的。
扫了一眼那张银色的面具,靳品玉的神情变得有些嘲讽和倨傲,“不,她是凤清歌。”
一语出,其他官员更是面面相觑了,既然是凤清歌,那么怎么会是假的呢。
“我要在这里揭穿的是,凤清歌她并不是当初丢失的皇长女。”看着下面百官的模样,靳品玉将最重的一枚炸药丢了出来。
不是丢失的皇长女?那就是,凤清歌是假冒的了?
这个问题果然很大,杜曼娘眉梢皱起,抬眼看着祭台上的两人,当初她未曾知靳品玉能用什么原因请动了宗族,现在她却是知道了,凤家的血脉真假一事,当然能让宗族出面,这样的事不叫大事什么是大事?
可是
“是吗?”清歌站在台上缓缓的转过身来,明红色的帝王服随着她的动作,衣摆逶迤而动,上面龙腾飞跃,威仪端显,面具后的双眸如墨似漆,深得不可见底,看着靳品玉笑道:“不知道靳丞相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凤帝认错了朕这个女儿呢?”
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的慌乱,眼神更是平静无波,看不出半点涟漪。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句话不是那样简单。
是啊,凤清歌是由凤帝认回来的,并不是她自己要回来的,靳品玉这一句话,等于了先帝的不是,若是没有证据,当下斩立决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形势似乎一下就变了,从开始需要清歌拿出证明的一面,到了需要靳品玉拿出证明,而且是需要百分之百可以确认的证据才可以。
靳品玉眉眼一沉,看着对面的女子,尽管看不见她的容貌,她可以感受到那种强大的自信和沉静,以及浑身透出来的威仪,这样的气势和镇定,是很适合做一国君王的。
不过,可惜了,适合做也没有用,她要的是一个可以控制的君王,而不是现在的局面。
靳品玉不由的冷笑了一声,现在她也没有什么顾忌,既然已经站在这个上面出这样的话,她就没有退路了,当下对着清歌横眉道:“先帝爱女心切,一时被人蒙蔽也不是没有的,就连众臣和我,都被你欺骗了去,可惜恢恢疏而不漏,终是让我发现了真正的凤家血脉,才知道我们都被人蒙了眼。”
一番言辞,真是的情真意切,为君为国,下方立即有和她商议好的大臣,站出来道:“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那务必要弄个清楚的!”
“绝不能让凤家的血脉流在民间”
随着这你一言,我一语,众饶神色更是迟疑,敢怀疑帝王是假的,没有证据肯定是不敢站出来的,目光一时都集中到了清歌身上,等待着她的辩解。
辩解?清歌只笑了笑,轻轻的朝着靳品玉道:“靳丞相既然已经如此有把握,认定了凤帝老眼昏花认不出自己的骨血,我这个先帝所封的皇太女是假的,那么就拿出证据来吧。”
她的语气极为轻松,却也是摆明了态度,这个罪已经将冒犯先帝和得罪新帝一起了,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不能让人臣服,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轻飘飘,慢悠悠的话语也让那些有心煽火的臣子心下一震,若是冒牌货,能有如喘定的态度吗?
前有凤霓裳谋逆,那些个饶下场可是凄惨的很,如今这一次,若是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下场不会比那些人要好的,这可是一下得罪两个帝王,能有好果子吃吗?
一下人心又有些漂浮不定,清歌站在上面,将那些饶面色变化都收在眼底,这一番下来,也没有人敢做这不怕死的出头鸟作死的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