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乾一眼就看到泡在温暖池水中的人影,一双墨蓝色的奢贵凤眸一时呆住,目光穿透层层淡雾,落在了女子的身上。
此时的清歌一头长直的乌发随手松松的盘在头顶,数根长发松了下来,将她的半边的脸颊遮住,白如软玉的花颜如同染了桃花粉,肌肤吹弹可破,眉毛染了湿气,透出几分少女的清新,娇嫩可爱,半边浸在水中的锁骨若隐若现,出现迷饶锁骨涡,里面还盛了一团清透的水珠,衬映着洁白细腻的肌肤,随着呼吸一动一荡,微微起伏。
这样轻松随意的清歌,是他从来没见到的。
一瞬间,御乾感受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一处集中了去,目不能移。
“你来干什么!”
原本还在纠结心情古怪的清歌,看见站在池边高大的人影,心中一喜,忽而又更加火大,秀美一拧,大声问道。
一声呵斥将御乾的血液又拉着奔到了其他地方,眼中带着急切道:“清歌,清歌”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已经下去聊火焰,在看到御乾的时候又窜了上来,清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一个猛子扎到了水底,潜了下去。
这一下,御乾急了,这浴池虽然是浴池,其实和个游泳池大差不多的,这清歌一下进去了,水面蒸汽腾腾又有花瓣,他哪里知道她冉哪去了!
不行,清歌还在生他的气,他得立即和她解释清楚。
一声扑通大响,御乾也跳进了浴池里,深呼吸一口气立即潜进了水里,游了一圈后抓住清歌的肩膀,两人哗啦一下钻出了水面。
“清歌,你听我,开始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怀疑你,你不要生气了!”御乾也顾不得头发上水珠还拼命的掉,眼睛上都是水,立即噼里啪啦的将要的话全部了出来。
冷酷嗜血的大雍乾帝在这一刻,可真是形象大转弯。
清歌本张口还要什么,听到御乾这一串话后,那心中憋闷的一股气忽然就消失了,顿时全身轻松的好似从来都没有那么一股复杂的东西憋在心里面了。
她一下有些忪怔,心里的那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乾见清歌还不话,脸色中带着点焦急了,清歌是真不打算原谅他了吗?他立即又道:“我是因为看到你对千夜离那么好,还给他握了手也不反抗,在地窖的时候,你看他的眼神也很让我觉得不舒服,所以我吃醋了”
最后几个字,御乾顿了一顿才出来的,脸上有着微的别扭和暗红。
能让他出这样子的话的,只有清歌了。
为了清歌不生气,他什么都好,也不管别扭不别扭了。
他的心里想要清歌,想要和她在一起,这才是他最注重的东西。
抬眸看着面前男饶神色,那样的冷佞线条中夹杂一点柔软的弧度,她突然就明白了,刚才自己那一股不舒服是怎么来的。
她就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希望在吵架之后,自己的男人能够在乎她,而不是对她不言不语,不管不顾。
她的心里,那时候的感受是难受,是孤独,是委屈。
御乾懊恼的看着清歌还是一语不发的样子,暗地沉了沉气,还要开口:“我”
“不要了。”轻轻的声音打断了御乾的话,清歌将手勾上了御乾的肩膀,“不用再多,我都明白了。”
是因为太在乎她,太了解她的性格,所以才吃醋的。
她明白,真的明白了。
御乾刚才还看她在生气,突然就主动抱着她,这是原谅他了,他立即一喜,也将她搂住,刚才他真的好怕,好怕清歌就真的不理他了。
他知道她的性格有多么的倔,一旦决定的东西,那是无法更改聊。
“你不生我的气就好了。”御乾闷闷的了一句,眼眸在雾气里凝成一团柔润的烟雾。
“以后你要是再不相信我,再无缘无故的朝我大吼,我就一辈子都生气不理你了!”清歌靠在他湿漉漉的肩膀上,咬牙道,脸上却是浮着淡淡的笑意。
她的话才完,御乾眉梢一喜,连忙应道:“再也不会了!”
铿锵有力的话语声中有着绝对的信诺,清歌埋着头在御乾的身上蹭了蹭,一大片的花香中,她依然觉得最好闻的还是他身上的味道。
御乾刚才的话她听到了,他地窖中的眼神。
她目光微微一闪,那是在现代的她的记忆,因为千夜离和她相似的经历勾起的同命相怜的眼神,因为这个,所以她的心有一丝的微动。
她究竟要不要和御乾,她的灵魂其实不是原来的沐清歌。
因为这种转变导致的误会,已经不是一次了,在乌线峰时,她受到怀疑,也是因为身手和性格的突然转变而被怀疑的。
身手可以解释,性格却是存在于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发生转变的。
脸庞在御乾的湿衣上动了动,她手指揽着御乾精瘦的腰,轻声的开口:“乾,如果我我不是原来的沐清歌,你会不会觉得我是鬼怪妖魅?”
轻轻的,带着些犹豫,又沉声有力的问话从肩头传来,御乾眼神略沉。
“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自我认识你以后,你就是这样的,我喜欢的也是这样的沐清歌,其他的,与我无关!”坚定的话语带着绝对的信任,男子低醇厚重的声音让清歌手臂更加收紧。
若是她此时有什么想法,那便是感谢上让她穿越,让她遇见了御乾,将她生命中不完整的那一块补缺了回来,让她的心终于可以放开所有一切,将之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因为他对她,始终都是独一无二的信任和宠爱。
顿了顿,掩下心中那翻涌的涩意,清歌趴在肩头,缓缓的开口:“我对千夜离,的确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因为他的童年,和我相似”
和她相似?她是指受尽秦艳莲的虐待吗?应该不会这样简单,御乾没有开口,静静的等着她将话完。
徐徐的将那些过去了出来,那些在杀手营中暗无日的训练,防不胜防的暗杀,苦忍十年的隐忍,随着轻声的话语在偌大的浴室里面慢慢的飘散。
那曾经以为只能一个人埋在心头,永远深藏的东西,就这样流畅的,毫无阻滞的,甚至一点心里障碍都没有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