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死而复生
秋娘叹了口气,道:“你真是糊涂,主人的话几时容人违得,他不容女人近他的身,便谁也近不得。不管再爱,也只能远远的看,你怎么就做下这种傻事。”
小笛握了她的手,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秋娘看了一阵,明白她的意思,道:
“他宁肯夫人'>误会,也不当众解释,就是不想将这事张扬开来,令你妹妹蒙羞,被人耻笑。”她叹了口气,早些想到妹妹,又何必如此,停了停,接着道:“你安心去吧,你妹妹,我会照顾。”
小笛这才闭了眼,眼角滑下两滴泪珠。
鬼面象前几天一样,远远看着无忧安然进了‘常乐府’才绕道离开,窜入林中,穿过一片树篱迷阵,进入一个地道。
从地道里出来,是一间空阔的地下居室。
他翻身下马,拉了拉悬挂在屋角的金铃。
片刻间便进来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向他行礼,唤了声‘少主’,便在屋角提了桶白色膏浆,往他的座骑上涂抹;
眨眼间,那匹纯黑的马,眉心多了一抹白,四支蹄子也变成白色,只是小小的变化,却如同换了一匹马。
伙计等他从屋角的楼梯上去,便牵了马从另一道门出去,放进单独的一间马棚,抱了马料给它。
外面养着许多的马,它混在里面,哪里还看得出是鬼面骑过的马匹。
鬼面出了楼梯,却是一间方正的厢房,厢房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
厢房里床榻上依坐着一个素服的年轻男子,面貌秀美姣好。
见他从地道里出来,放下手中握着的书卷,吸了吸鼻子,扬了扬眉,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有女人的味道。”
接着将他从上看到下,眸子闪了一下,“破身了?”
鬼面睨了他一眼,不答,也不避忌有人在,脱掉身上铠甲,取下青獠鬼面,弃在榻上。
从屏风上取下月白长袍换上,身材修长,黑发披散。
身上的霸气瞬时间被隐在了那袭素白的袍服之下,有风拂过,灯光下,黑发白服翻卷飘扬,仅这个背影,就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哪来这么多废话。”他站在窗前,转头过来,月影婆娑,将他的面容投下一层银白,如玉一样温润,斜睨视向男子的眼,眼睑微微垂落,更令精致的眉眼魅骨动人,黑得无论如何也看不透的眸子,更是亮如碎星。
只得桫椤王的后人,才能有这等jué'sè的男儿。
如果单论相貌,只得他的弟弟宁墨更胜一筹,但这身气质,这世间,就再无人能及。
男子半眯着眼,实在想不出什么让的女人能让这样的他肯碰,更压不下内心的好奇,不理会他蹙紧的眉头,丢掉手中的书卷,坐起身,“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不理男人的追问,往窗下软榻一躺,闭上眼,“快些,我得回府。”
男子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不满的撇了撇嘴角,从柜中取出几个小瓶,将小瓶中装着的液体,按着比例,小心的每样倒出些,用小玉碗调得均了。
将那些液体均匀的涂抹在他脸上,等液体干后,微微拉扯他脸上肌肤,并无太大的改动,但那些精致美好的五官,片刻间平了下去,变得平平凡凡,再不起眼,只有打骨子里透出来的儒雅之气无法掩去。
正是平时常人所见的纥不凡。
男子立到榻边,看着榻上俊美非凡的面庞瞬间隐去,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人生只得短短的这些年光阴,这等好容貌,却要生生的藏起来,可惜,可惜。”
不凡睁眼蹙了蹙眉,向男子看去,“你今天很闲?”
“还好;
。”男子嘴角微微垂下。
不凡翻身坐起,微偏了头,睨了他一阵,赫然笑道:“难不成fēng'liu难改,被玉姐捉jiān在床,赶出家门,所以才这么得闲在这里废话连天?”
男子干咳了一声,“哪有捉jiān在床,根本是人家姑娘不小心往我胸前靠了一靠,她就误会了,非说我本xing难改……”
他说到这里,拍了拍他不凡的肩膀,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如以前一般,无牵无挂的好。女人啊,玩玩便好,一认真这辈子就搭进去了,不值啊……”
“不值,何不回桫椤林?”
“林子里闷得慌,好不容易能出来,岂能不快活够了再回去?”
“来来去去,不过是舍不得玉姐。”
“天下女人何奇多,哪能不舍得她?”
这时听见外面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传来玉姐带着怒气的呵斥声,“柳一非,给姑奶奶出来。”
二人从窗口望出去,果然见玉姐怒气匆匆从外面进来。
男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瞅了眼不凡,又坐了回去,摸了方才丢在床上的书来看,书是倒着的,也没察觉。
不凡似笑非笑看着他,“还不出去?”
叫柳一非的男子将脸一撇,“她寻不到这间密室,闹一会儿,不见人,自然会离开。”
“也好,乘这次与她断了,你也好做回你的浪子,无牵无挂。”不凡也靠坐到软榻,斟了茶来喝。
外面玉姐不见有人答应,更加着恼,“好你个柳一非,你今天不出来见姑奶奶,以后你也别再来见我。”
说完转身就走。
不凡向床上望去,只见人影一晃,眼前已失了柳一非的身影。
向窗外望去。
柳一非三步并两步的跳到玉姐面前,“小玉玉回来了?”
玉姐见了他,脸色好了些,接着又垮了下去,“你不是不肯见我,怎么又出来了?”
“我想你都来不及,哪里是不肯见你,将将正在配几味药,才迟了一步。”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说着朝不凡这方向望了一眼,好象感觉到不凡在看他,有些尴尬,但转过头去,又是一脸的笑,捏上玉姐的肩膀,“夫人'>辛苦了,到里面坐着,我给你捏捏。”
玉姐打开他的手,去揪他的耳朵,“那个狐狸精怎么说?”
“哪来什么狐狸精?哎哟,夫人'>轻点。”他护着耳朵,歪着头,面向不凡的方向,神色越加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