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在香炉中加了把香料,香烟煦煦,没一会儿功夫,无忧便觉得困意袭来,望向一角香炉,无奈得皱了皱眉。
她也算是心细之人,但在宁墨的面前,却总少些防备,等发现中招,已经晚了。
打了个哈欠,还没等寻个舒服的姿势,但一头倒了下去。
宁墨将她接住,任她躺在自己怀中,拂开她面颊上的发丝,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低声道:“别怨我,你身上的伤还没全愈,实在经不得大悲大喜。”
等过些日子见到千千,有那丫头在她身边,或许会有不同。
接下来的日子,无忧总是饿醒,醒了吃,吃完又睡,拦也拦不下的困意。
她知道是宁墨做的手脚,也试过醒了后不吃他送来的东西,不许他焚香,但就象他所说的,他能有上百种办法对付她。
只要她在他身边,吃饭不久就得睡,而她和他有协议,为了那个人,不能离开他。
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也不管她怎么防,这一路,一直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宁墨将饭菜放在车里矮桌上,摇醒无忧;
无忧揉着蒙蒙睡眼,看着面前全是自己爱吃的菜肴,吞咽了一下,忍着肚饿,翻身坐起,隔着腾腾热气,狠狠瞪着对面正帮她盛汤的男子。
明明是一张迷死人不赔命的脸,她却怎么看怎么来气,“我要下车。”
宁墨向她轻飘飘看来,现在的她虽然谈不上珠圆玉润,却不再象前些日子那样瘦得皮包骨,脸色也红如桃花,娇媚可人。
就算她怨他,也值得。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下车去哪里?”他明知故问。
无忧扫了眼车厢一角,没有焚香。
照前些天的经验,他不会随便点她xué道,最大的危险,还是在这饭菜里。
菜香飘来,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饿得前肚皮贴后背,吞了口口水。
忍……
“找东西吃。”无忧屡试屡失败,仍是不甘心,她就不信找不到可以避免被他迷晕的办法。
“这里是荒山,没有东西可吃,要出了这山,才有一个小村,从这里到那个村子要一天yi'yè。”
“骗谁?”无忧才不相信山里会没有一点能吃的东西。
宁墨淡瞟了她一眼,揭了车帘,向外说了句,便坐到车厢一角看自己的医书。
进了南朝界,宁墨便另买了马车,不再请驿站的人,由平儿和另一个家仆换着赶车。
为了方便无忧睡觉静养,宁墨令人将车里座椅去掉,改铺了厚厚的褥垫。
马车停下,无忧迫不及待地跃下车,放眼望去,叫苦不堪,一张小脸苦成了渣。
还真是一毛不长的荒山啊……
除了石头泥土,连一棵草都不长,想啃树皮,吃草根都不能。
宁墨在车内揭帘瞧着,不禁垂眼低笑。
无忧回头瞪了一眼,不急不燥,慢慢跟在她身后的马车一眼。
平儿在车辕上扬声戏笑道:“姑娘,我早找人打听过了,真没东西可吃。这些饭菜还是我们自己带的柴米,升火做的。”
无忧甩脸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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