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的恩宠

作者:涂沐

而且我妈对我来说和亲妈没有什么区别,我毕业后马上就可以自己挣大钱养活她孝顺她了…我离开我的亲爸亲妈那么多年了,对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何况他们见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见得会喜欢我。

 你说,我何苦再认他们让他们又有负担呢?”他抬起头,劝戒般地告诉我。我当时只想抄起桌子上的茶水泼到他的脸上,他从那里学来的这一派胡言,竟然连亲爸亲妈都不想要了。可是我清楚这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我要有耐心,不要着急。

 ***我很随意地和他谈着我离开学校之后那里发生的事,他也不回避我的问题。只是我们都有意无意地不去谈凯歌和他的那些所谓工作。那天我们俩之间的气氛还算愉快,只是到了要分手的时候我对他说:“小果子,哥明天有事要回趟家。

 很多东西拿不了,我要你帮忙,哥求你这点事你不会不管吧?”我想先把他骗到我家,让我伟大的爸爸用无比的父爱和作领导多年积累的感化和说服的经验来摆平他。

 我的证据充分,安排巧妙,相信许小果进了我家门之后就会变回李贤。而且我的爸爸也一定会很高兴,我的脑海里几乎都出现了一副催人泪下的父子相认的画面。

 我为我自己的这一构思得意洋洋,不禁洋溢出自满的微笑。许小果想了想,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我马上对他说:“那好啊,明天我到你家里去接你,你可不许反悔啊!”他笑笑,好象心不在焉,我拍了他脑袋一下,说:“怎么我说话现在没份量了?”“哥,不管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我怎么抬不起头来,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尊敬的哥哥。”

 他突然盯着我说了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傻小子,以后我当你哥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在快餐店们口分手,他刚一转身,我就找手火烧屁股似的打了一辆车,直奔我和骆海庭约好的地方。

 一路上我欣喜万分,一方面我觉得我妥善处理了我弟弟的事情,另一方面自己的感情危机得到了缓和。我真是满足及了,我认为这世上的便宜都让我占尽了,我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幸运的人。

 望着一路上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夕阳西下时分,我在想:小果啊小果,你终于要摆脱过去的苦日子了,爸爸和哥哥以后一定要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你不用再打工了,你毕业后我把你先办到国外去,镀上金,然后调回爸爸身边工作,找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结婚,哈哈…妈妈在九泉之下,见到我们一家如此美满团圆,也该瞑目了吧?

 人的一生,是不是一定要得到良心上的安息,活着的人才有所谓活,死去的人才有所谓死?人的一生,是不是一定要为自己或别人的梦而奔波忙碌,宁愿这短暂的几十载光阴都为了虚幻的梦而存在,也不愿意有一刻时间醒来,面对原本在梦境之外的不存在?

 我有的时候什么都明白,而现在什么都不明白了。那么究竟是明白好,还是糊涂好,是不是我们人所能解答的问题呢?关他妈的我屁事!

 我现在只关心我的骆海庭,他在街心公园的长椅子上等我。我要到他面前去对他说我爱他,他是真实的,而我,只有在他面前也才是真实的。

 果然不出所料,在那一排榆树下的长椅子上骆海庭坐在那里。周围围了一大群活蹦乱跳的小孩子,每次他到这里一定会有一大群小孩子来哄他和被他哄。

 骆海庭常常拿着他写生用的画册来给小孩子画相,他懂得小孩子那种好美的心理,总是把那些小孩子画的有精神而可爱,画完了就送个给那些小孩让他们互相显摆。加上他很亲切嘴巴甜,所以小孩子们非常喜欢他,简直是要奉为神明。

 因为他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所以那些小孩子都叫他:“白衣服的哥哥”时间一长就简化成了“白哥哥”了。而我则很不受欢迎,因为我不喜欢小孩子,不愿意和他们说话,而且我每次到那里一定是找骆海庭回去,他们对于我抢夺他们的偶像很反感,在加上我一脸严肃的样子,他们都叫我:“打领带的叔叔”

 简称“领带叔叔”那群小孩子见了我都没好脸色,拽拽骆海庭的衣角,不耐烦地说:“白哥哥,领带叔叔又来了,他是不是警察啊?为什么他一来你就要走啊?”

 我今天也不知要讨好谁,突然弯下腰笑着对他们说:“小朋友,我是你们白哥哥的哥哥啊,为什么你们叫我叔叔呢?我也很年轻啊。”

 现在的小孩子都是很有思想且爱憎分明的,他们可不管你是谁,见我这么一说马上象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都散开了,我一脸没趣只有傻乎乎地朝骆海庭笑。没等我开口,骆海庭就说:“阿良,我们走。”

 “什么啊?”我没听懂。他眼神直直地看着我,很忧郁,但也很坚决,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我受不了了,我想你,我要。”找到一家旅馆开房间要比我想象得简单容易的多,但猜测骆海庭心里的事真的是很难很复杂。

 门还没关紧呢,他就象发了狂一样抱住了我,干涸的嘴唇不由分说死死地吻住了我,好象这房间里其它地方都是真空,只有我的嘴里才有可供呼吸的氧气。

 我贴着他的脸,感觉到有热乎乎的水滴流下来,我俸着他的脸说:“不许哭!”“不许说话!”

 他反击。我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他的衣服,那是青春而又健康的躯体,散发着足以让我忘却一切的光彩和九死一生的味道。

 我贪婪地吻着他,最后跪下来,用我想象得出的最为谦卑的姿态为他口交,他的手在痛苦地抓我的头发,我象是在赎罪,又象是在朝圣。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示意我上床,我顺从地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他背对着我,把全身都坦露给我,闭上了眼睛。

 我明白他要我干什么,但我没有马上照做,只是躺在他身上,抚摸着他肩膀上的美丽的残酷的翅膀。现在有两只翅膀在颤抖着,挥舞着,在向整个世界宣布,我们是一体的,要飞一起飞,要落一起落。

 当我在他身上努力的时候,我亲着他的耳朵对他说:“庭庭…”“你闭嘴!”他完全沉浸在我给他的痛与快乐中,说话很急促。“可是…”

 “你他妈的那来那么多废话?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他竟然对我讲粗口,他从来不说脏话的,我诧异但没在意。他今天真的是很疯,他在努力配合我,我积压了很久的欲火终于得到了发泄,禁不起他的诱惑,很快就射了。我精疲力竭地躺在他身边时,他竟然站起来,对我说:“阿良,我也要!”

 我看着他出了汗的身体,从双乳到小腹都在发亮。他眼睛红红的,那个部位特别的威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他的表情既象恳求又象命令,我虽迟疑,但没有拒绝他的理由。凭什么只能我那么干,不许他来?“好啊…”我点头,趴在那里。骆海庭生涩地在试探,他没做过,不得要领,总也不能成事。我鼓励他:“你用力就是,我没关系。”

 他不说话了,在谨小慎微地试探着,好长时间他才一点点地达到目的。我知道他很心疼我,我就在他精神紧张的时候对他说:“庭庭,你要原谅我啊…”他紧紧地靠在我身上,好象一波海浪,推着我在一片温柔的水域里畅游。

 我听见他急促的呼吸,他吼咙里发出沙砾流淌的声响,轻轻地说:“阿良,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你…我没出息…”

 “我知道。”我忍住了那一点疼痛,但幸福却满满地涌上我的心头。那一夜我俩忘记了一切,尽情投入到肉体的欢娱中。我原本想分别从家庭、社会、政治、道德、习俗、文化等方面讲解一下婚姻对我的意义,好让他不再计较。

 可是我根本没有机会说,我也不愿意再说了。那些话都没用,我知道只有亲吻和抚摸才是真的,结果我们俩累了一夜,相拥而眠,没想到睡过了头。一睁眼都已经上午十点。我嚷道:“完了完了,老总又要骂我了!”

 骆海庭揉了揉眼睛,也喊道:“完了完了,今天的英语课又赶不上了。都怪你,一整夜都不让人好好睡觉…”

 “行了,你的英语再怎么学都是那么烂,少上一节多上一节好象没什么差别。”我从不放过每一个调笑他的机会。他憎恨地看了我一眼,叹息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新来的那个老师有多麻烦,我上次去才去晚了半分钟,他就唠叨个没完。”

 “他挺关心你的哈。是美女哈还是帅哥啊?”我点上一支烟。他眉飞色舞眼睛亮亮地对我描绘道:“是男的啊,师范大学毕业的,挺高大的,才二十二岁。在我们这里当老师真浪费了。”“呦…你看上他了吧,这么青光灿烂的。”我笑嘻嘻地对他说。

 “是啊,人家既又才华,又英俊,还比你年青…不象你啊,才毕业不到一年,就整个变了一做买卖的,一身铜臭!”他在激我。我起身穿衣服,板起脸来不理他。

 “阿良你到那去?”我对他做了个鬼脸“去找既年青又英俊的英语老师去啊!”他从床上跳起来,抱住我:“我就是喜欢你身上的铜臭味儿,不许你吃醋。”我和骆海庭退房间的时候,旅店老板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们俩。看得我毛骨竦然的。好在他已经见怪不怪,我才迈着尴尬的脚步来到了大街上。

 我问骆海庭现在住在那里,他说是学校的寝室。我嘱咐了一番才让他离开,然后急匆匆地赶回单位。当我迈入单位大楼的时候,我发现一种凝重不安的神情隐藏每一个看我的人的脸上。

 同事们都用惶恐的表情观察着我,我对他们打招呼他们都很紧张。就连我办公室门口的秘书小姐都没有笑容,我问她话她结结巴巴花容失色地对我说:“李,李经理…老总找你…在会议室…”

 我对大家的反映都很不理解,我不就是旷了一上午的班吗?至于吗。我悻悻然来到会议室。一开门就见到里面坐着我的上司和几个穿警服的人,他们见了我都很吃惊。

 我们老总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那几个警察站起来,很客气但严肃地说:“是李良吗?”“对啊,我就是。”我笑着说。

 “我们有些事情要请你回去调查一下。”一个年青的警察拿出一张纸来,上面赫然印着红红的戳,那是逮捕令。我被搞糊涂了,不明所以地摸着头,喃喃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