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前面就是一家货商,是一个马车,这马车不是那些贵人的马车,而是专门用来装载货物的马车,简陋而实用。
马车有二个人,一个就是商人模样,还有一个就是马夫,再有就是跟在后面的二个护丁,他们跟着那速度很慢的马车慢慢而行,眼神不时的警惕的看着四周,特别在后面跟着的黑川庆德他们,如果不是看着黑川庆德他们衣服比较好,而且带了侍女,不像是强盗,他们早就要忍不住了。
这个商人大概有40多岁,他看了看黑川庆德他们,没有发声。
黑川庆德又不去理会他们,他已经问了路了,知道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走到界镇去,所以在黑川庆德的带领之下,不紧不慢的走着。
‘殿下,你去过界镇吗?‘走在后面的阿木稍微快了二步,而朝黑川庆德问。
好象以前的黑川庆德是来过,但是现在的黑川庆德,才来临这个世界只有几天,他含糊的说:‘是呀,我来过。‘
‘那,在那里热闹吗?‘
‘很热闹,可以说是近畿的商业中心。‘黑川庆德回答。他想到自己获得的资料。
时间到了现在,战国‘下克上‘乱世的发展,原来的室町幕府统治秩序已经几乎完全瓦解,但是这种情况,带来了商业文化的极大繁荣。界、博多这些大的商业町空前发达,两地商人垄断‘南蛮贸易‘,聚集了巨大的财富。
在界镇内,不但有着富裕的商人,丰富的物资,而且还经常集中着全日本大量的武士、浪人、茶人……他们之中藏龙卧虎,有几个人,甚至对于整个日本。都有巨大影响力。
以前的黑川庆德,就曾经在人带领之下到过界镇。在当时,他还只有12岁,得以会见到了已经以茶道大师而闻名的千利休,并且学习了一下茶道,而且黑川庆德还受到了千利休的称赞。
黑川庆德决定,第一个要见的,就是这个千利休。
‘那,殿下在那里有熟悉的人?‘阿木再问。
黑川庆德立刻心中不快,他明白了阿木在试探,这其实就是对于黑川庆德的不信任。但是黑川庆德还是按捺了自己的心情,若无其事的说:‘是啊……!‘
但是出于女人的敏感,阿木还是感觉到黑川庆德有些不愉快,她立刻禁声,稍微后退几步,不再开口了。
黑川庆德有些烦恼,这就是创业初期的人遇到的麻烦之一,属下或者同伴,对于领导的能力总还有怀疑,必须经过以后的许多事情,才能够建立权威。
转到了前面,就看见了一个简陋的客店,这种路边的简单的小店,主要的生意,就是为路上的客人提供休息的地方,为旅客提供茶水、简单的食物。
黑川庆德说:‘快中午了,就休息一下吧……!‘他看见了已经有几个人在前面的客店中休息了,甚至前面的那个马车的商人,也准备下来了。
‘是!‘黑川介家和阿木答应着,跑了一上午,不累,也渴了。
黑川介家看了看在已经比较炎热的气候中,仍旧穿着一丝不苟的衣服,并且连一丝汗都没有的黑川庆德,暗暗奇怪。
走了进去,就看见一个老头和一个小姑娘在招呼客人。看见了黑川庆德他们进来,那老头连忙招呼:‘武士大人,请!‘
还有座位,黑川庆德就坐了下来了,这是一个独立的桌子,黑川介家和阿木也坐了下来,黑川介家一坐下,就叫嚷:‘快拿水来。‘
‘好的!‘看来老头早就有准备,马上拿了3只碗,在里面倒了3大碗已经凉好的开水。黑川介家一拿起,就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连阿木也喝了半碗,看来的确是渴了。
黑川庆德稍微喝了点,就放下了,他悠闲的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用薄木搭起来的棚子,没有多少防御或者说监禁的能力。
旁边的一个桌子上,有二个浪人打扮的家伙,但是他们的衣服明显和黑川庆德的料子差远了,上面还有补丁,可见经济情况不是怎么好。
其他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就是里面的一个人,引起了黑川庆德的注意,这个人大约已经有了些年纪了,黑色的衣袍,没有带着刀,没有说什么话,相貌很普通的。
黑川庆德虽然在外表上没有看出他是什么,但是,一种特别的敏感,使他毛骨悚然了,在他的身体上,有种特别的东西。
但是黑川庆德没有打搅他,只是暗想:自己才来到这里,就会遇到这个世界的特殊人物吗?而那个黑袍的人也没有说话,但是他有意无意的打量了黑川庆德一眼。
‘有没有菜吗?‘黑川庆德问,对于食物,他还是比较重视的。
‘就只有些肉片了,里面还有一只鸡,有8斤重。‘老头看见了黑川庆德的衣服,于是眉开眼笑的说。
黑川庆德说:‘那就来半只吧!‘
‘好的,马上来。‘
从后面的小罐子中打开,里面就是一只已经炖好的大公鸡。一打开,里面的那种香喷喷的味道就传了出来,令所有的人都受到吸引。
老头将鸡分成二份,然后端了上去给了黑川庆德。
在这个过程中,那二个浪人看的口水都要出来了,终于,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又低声说了几句,一个浪人就大骂:‘有鸡,为什么不给我上,是欺我们没有钱吗?‘
‘是啊!‘另外一个浪人应声道:‘你敢看不起我们?‘他的手示威性的握到了自己的剑柄之上。
老头立刻被他们的气焰压倒了,他看了看浪人握到了剑柄之上的手,赔笑:‘怎么会呢?武士大人,只是刚才没有炖好呢……我马上给你们拿上来。‘
香喷喷的鸡送了上来,这个浪人又要发作:‘怎么是没有头的鸡?而且还只是小半只?‘他轻蔑的敲了敲桌子。
这个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黑川庆德说了:‘鸡头在我这里,怎么?你要来拿吗?‘
那个浪人回过头来,本想发作,但是另外一个浪人马上拉了他一下,他立刻明白了,他们可以在普通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但是如果欺到其他带刀的浪人身上,就不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事情了。
‘哼!‘他坐了下来。
黑川庆德也不理他们,就自己吃了起来,但是以他的经验,他们会有所动作。
那几个浪人索性又叫了些酒和其他的菜,然后一边吃,一边就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