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样的想你,绝不会比你少。
万福丸的命运改变了,他现在不用死了,命运的确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就象信长的命运一样,一定也是可以改变的。
听阿市说良之也一起来到了这里,只是很快就被信长派到了德川家康的领地,良之又要继续做信长的眼线了吗?心里不由隐隐的替他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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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信长又立刻发兵,直捣京都,活捉了足利义昭,并且把他流放。室町幕府就此灭亡了。而剩下的那些残党自然成不了什么气候,石山本愿寺也被信长一把火烧了,反正他烧佛寺也不是第一次了。信长包围网基本已经不存在了。唯一能和信长抗衡的就只有拥有无敌骑兵队的武田家了。
新的一年对信长来说真是意气风发的一年。今年的新年,按照惯例,织田下属各军将领和各方大名都齐集岐阜城,向织田信长献上礼物,恭贺新春,然后举行盛大的酒宴。
今年的酒宴上我又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包括利家,庆次,佐佐成政,受重用的家臣几乎全到了。不过今年的女眷多了阿市,看她的心情似乎已经好了一点。
由于信长已经差不多扫清了天下布武的障碍,所以今年的酒宴大家的情绪都格外高涨。
酒至三旬,信长忽然睨了我一眼,冲我笑了笑,接着大声道:“明年春天樱花盛开的时候就是我和小格成婚的日子。”我的头顿时轰的一声,傻瓜,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说这个……
果然底下一片安静,不过马上大家都反应过来,纷纷都说着一些恭喜的话。我偷偷看了庆次一眼,他也正好看过来,看见我在看他,对我笑了笑,立即又回过头去与别人说话了。在他回头的一瞬间我看见他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阿市也微笑着对我说了声:“恭喜了。”
我也对她笑了笑,心中又涌起一丝奇怪的感觉,真的要嫁给他了吗?
信长看上去心情十分好,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侍从端上了各种谁都没有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的佳肴异味上来,而盛这些佳肴异味的器具,也是漆金涂银,极尽奢华。信长从小就喜欢与众不同的奇特事物,所以搜罗了不少特别的器皿。
大家对这些器皿都赞叹不已,我扫了一眼这些器皿,忽然猛的想起来一件事,顿时觉得浑身发冷,止不住的打寒噤,我怎么会把这件事忘了?第一次看见浅井长政的时候,我还记得这件事,可是现在我居然给忘了,这么可怕的事,我忽然有种想要马上逃走的念头。不过那件事也许,也许只是野史,也许是不存在的吧。
“小格,怎么脸色这么差?”信长轻轻的问了我一句。我摇摇头道:“没什么。”
他忽然笑了起来,道:“我还有更特别的没有拿出来。”我的脑子又是一片空白,不会吧,不会是真的吧?
他又拍了拍手,森兰丸拿了盖着红布的一个白木托盘走上前来,大家都好奇的看着这个木盘,猜想里面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我的心突突的跳着,拼命祈祷着可别是我想到的东西。
森兰丸猛的把红布扯起,在座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无不倒抽了一口冷气。天哪,果然和书上说的一样。我只觉得肠翻胃涌,恶心的想要吐。盛放在白木托盘上的是三个涂金漆的头盖骨酒盏。
上面还写着头盖骨的名字:朝仓义景、浅井久政和浅井长政。
阿市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脸上一片惊恐,直直的盯着那个写着浅井长政的头盖骨。我心里一阵难过,织田信长你真是太过分了……
信长居然还在那里大笑道::“这是去年浴血奋战的见证,来吧,大家都来用这金盏饮一杯酒!”
大家都不敢作声,更不敢上前饮酒。信长脸色一敛,看了一眼四周,忽然道:“光秀,你来喝一杯。”
明智光秀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便上前来。信长偏偏把朝仓义景的头盖骨金盏递了给他,朝仓义景以前是明智的故主,信长这样做真是……我看了一眼信长,可能是战场得意,他今天似乎有些喝多了,脸色也有些绯红。
明智接过了头盖骨金盏,我清楚的看见他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痛色,一闭眼,一饮而尽。不知怎么,今天我还有点同情起他来了。
信长似乎意犹未尽,他有些摇晃站起身来,走到了柴田胜家的身边,道:“胜家你今天也一定要喝一杯。”胜家看了一眼阿市,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信长又看了看阿市,道:“阿市,小格,你们过来。”
阿市起身走了过去,我也无奈的起身,经过庆次的身边的时候看见庆次紧紧皱着眉。
信长笑着看着阿市道:“我知道你的心思,现在我就命令你嫁给胜家!”阿市看了一眼胜家,眼中百般情绪,复杂难辨,唯有一丝伤痛若隐若现。她淡淡说了声:“但凭哥哥作主。”
信长情绪更好,笑道:“阿市,你和胜家就用浅井长政的头盖骨金盏喝杯交杯酒吧。”这话一出,阿市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眼眶微红,竟似要哭出来一般。够了,织田信长,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作出这么残忍的事!我坐在那里,心里却是越来越气,我深深呼吸了一下,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怎么不喝,快点喝,胜家,你倒上酒。”信长的声音里开始有一丝不悦。胜家又看了阿市一眼,无奈的拿起浅井长政的头盖骨金盏倒上了酒,拿了起来,阿市直直的看着这个金盏,眼中满是伤痛,毕竟这个人和她相爱过,可如今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她怎会不痛心,怎会不伤悲,她伸出颤抖的手就去接那金盏……
“够了!”伴着一声怒吼,那金盏猛的飞了出去,一声响声过后,整个房里一片死寂,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个焦点上,我顺着大家的目光看来——居然是我的手。我,我居然发飙,把这个金盏打了出去,一时冲动真是害死人啊……
半晌,信长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怒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织田信长,你根本就没有觉悟!我内火上涌,刚才压抑的怒气也一下子迸发出来。
“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有没有人性,把你妹夫的头骨做成酒杯,还居然让你妹妹喝,这个男人再对不起你也毕竟曾经是你的妹夫,也和你一起并肩作战过,你这样做太残忍了吧,你体谅过阿市的心情吗?你怎么这么残忍!你是野兽吗!这根本不是人做出来的行为,只有魔鬼才会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