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多月后,我顺利的产下了一个女儿。信长对她爱不释手,取名为永,永远的永。永姬,这就是我们的女儿了吗?看着她小小的身体,乌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可爱的睡姿。听着她停不了的哭声,柔软的哼哼声,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的融入到这个时代中了,在这里,我有了自己的家人,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两个月后,等我身体恢复了些,我们就迁到了安土城。
安土城位於交通、商業要衝﹐隔着琵琶湖畔遙對京都﹐景致无限,有着監控天下之勢。
信长命人将附近观音寺山、长命寺山、长光寺山等地的巨石都搬运了来,用来建造安土城。这应该是日本第一座整體用石材堆砌起來的城堡﹐從山腳入口﹐就有寬闊氣派的石材所鋪的道路﹐穿過蒼鬱的森林﹐一路通向山頂的華麗城堡。
山道沿途則是織田家重臣的宅第﹐由下而上有羽柴秀吉、前田利家、丹羽長秀等的宅第﹐城堡入口為有名的「黑鐵門」﹐巨大而有威勢﹐進城之後﹐有優雅迴廊導向樓高七層的安土城。
亲眼看见这座为后人所惊叹的安土城,我的心情激动,久久不能平静,我居然真的站在了这座名城中,昔日只在书上和游戏上看到过的城池如今活脱脱的就在我面前,再多的语言也无法描绘出那种令人震撼的美。
信长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带我走进这座城堡,耐心的给我介绍着。
“这底层是一个巨大的兵器库,二层有大厅17间,用来招待家臣,来使,或是商议政事以及处理一些公务。,三层有十个房间,是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住的,四层有七个房间;,五层有两个房间;六层是个佛堂。至于七楼……”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了,一脸神秘的看着我。
信长也会卖关子呀,我也笑了笑道:“难不成是你金屋藏娇的地方?”
他大笑起来,拉着我,就登上了七楼。
一上到七楼,我就觉得眼前一闪,原来这是个朱漆高栏屋顶下的阁楼,雕刻精巧,金碧辉煌,极为夺目,内外都贴上了金箔,有一部份瓦片还烧烤上金箔。我摸了摸这些全部贴了金箔的四壁,不大相信的问道:“是真的金子吗?”信长挑了挑眉,算是承认了。
哇,信长好富有啊,只是这般的奢侈,我好象有些不适应了。
他附下身子,在我耳边轻轻道:“你看看这天花板上所绘的是什么。”
我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啊,这些画像全部都是中国人物,三皇五帝、孔门十哲、商山四皓、竹林七贤,我大吃一惊,这里怎么画了这些?
象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信长拍了拍我的头轻声道:“因为这里是特别属于你的,所以我都让人画上了你们国家的人物,喜欢吗?”
我心中一热,看不出来他有时候还真的很细心。虽然满屋金光闪闪,有些俗俗的,还真有点象金屋藏娇呢,不过——算了,他毕竟有这份心嘛。
“嗯,喜欢,不过要是画的都是一些美男子就更好了。”我顺口就说了出来。他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一把抓着我,道:“什么,说什么?”啊,我怎么老忘了祸从口出呢,我赶紧没骨气的笑了笑,用最真诚的口吻说道:“不过再美也没有我的信长美。”
我忍着强烈的笑意,看着他的反应。他似乎愣了愣,接着又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信长有时候还真的挺单纯的,呵呵。
“谢谢你,信长。”我看着他,掂起脚,在他唇上迅速的吻了一下,刚要退回来,就被他一把抱住,“不够。”他低低的说着,又重重的吻了下来,我的头又开始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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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住得更近,阿松也来得更频繁了一些,她每次来总带着她的小拖油瓶——孙四郎。孙四郎也有七八岁了,样子出落的更加俊朗,他每次见到阿永都似乎很喜欢,不停的逗着这个小妹妹。
“孙四郎,你喜欢阿永吗?”我忽然想逗逗他。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喜欢,阿永好可爱。”
“那——以后我把阿永给你做媳妇好吗?”我笑嘻嘻的看了一眼信长,信长的眼中也含着一丝笑意。
孙四郎年纪不大,但七八岁的他对男女之情也有些知晓了,他脸一红,轻声道:“我会等阿永长大的。”
我愣了愣,不得了,阿松的儿子原来是个情种啊,小小年纪说出这样的话,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信长和阿松也笑了起来,孙四郎的脸更红了,只有阿永转动着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一脸毫不关己的唧唧哼哼。
信长看着我们,眼底一片温柔,忽然说道:“小格,阿松,我最近做了一首和歌。”他顿了顿,缓缓吟道:
身后所留何物?
春日百花,
夏日红瞿,
秋日锦秀。”
阿松笑了起来道:“主公应该做首更加雄伟的和歌,才能和你天下霸主的身份相配。”
信长笑了笑,淡淡道:“是吗?”他站起身来,走向窗边,若有所思的眺望远方,神情难辨。
的确,这首和歌中毫无王者霸气,可是却饱含了信长渴望天下安宁的情感,信长——似乎有些累了——
迁进安土城不久,信长就开始准备我们婚礼的事情。我也不熟悉这些,干脆放手不管,省得操心。在我们行礼之前,家康就带着随从到了安土城晋见信长。
没想到我居然真的在这里嫁人了,而且也这么新潮,先同居,有了孩子再奉子成婚,简直充满了现代特色,看信长的样子也不怎么在意。我就喜欢他这点,有一颗不被礼教所束缚的自由飞扬的心。
无奈的看了看身上这套白色婚礼和服,加个白盖头也就算了,虽然老觉得象死人似的很不吉利,那些侍女们居然还想把我的脸擦的惨白惨白,打死我也不愿意。在我的坚持下,她们也只好作罢。
这个和式婚礼真的有点漫长,光是和信长在内房接受陆续不断的来人的祝福和礼物就到晚上了,我的腿都麻木了,唉,想起现代的朋友结婚时闹得那个累,不由感叹不论现代,古代,这婚礼真是个累人的事,形式主义害死人……
趁着没有人的空档,我拉了拉信长的衣角道:“完了没有啊?我快受不了了。”他看着我一脸苦瓜状,不由笑了起来,轻声道:“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