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走亲民路线了?”江您温穿好衣服到桌边坐下,明面上大家都知道江您温和许朝阳水火不容,私底下其实也没外人想的那么不好,两人见面顶多是过个嘴瘾。
许朝阳这段时间听到了些风声,过来打探打探:“听说小太子爷情场上有情况了?”
再对比刚才江您温满面春光的说“色|诱”两字的时候,绝对八|九不离十了。
江您温摆摆手,开始吃许朝阳带过来的宵夜,“八字没一撇的事。”
“那你肯定先习惯写‘捺’。”许朝阳开了听啤酒,两个人互怼怼惯了,到现在都不忘逮着机会就揶揄对方。
江您温只是摇头,笑而不语。
心里对于许朝阳最近来的目的也猜到了个大概,上次他在家庭聚餐上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次许朝阳估计又是拿了江总的好处,到这儿做侦察兵来了。
如果江您温想隐瞒一件事,那保准是给你隐瞒的滴水不漏。
他有喜欢的人是一回事,“金屋藏娇”也可以是另一回事。
只要他不想,别人就查不到那个人。
许朝阳“啧啧”了两声,每天都夹在老狐狸和小狐狸中间,他真的很难做啊。
隔天上午,江您温难得没有通告,他特意在睡觉前给陈样和许朝阳都发了消息,谁都不许在午饭之前来打扰他,顺便还发了个萌萌的“抹脖子”的迷你表情包。
像这种可爱小表情,绝非是一个大男人会用的,许朝阳拉过陈样,一边摸下巴一边看着这个表情包做推理:“这肯定是哪个小女生给他发的。”
陈样瞄了一眼那个表情,不就是江小姐经常发的么?
他面上稳如老狗,心里慌得一批:“我母鸡哇。”
“小太子经常用这种小女生的表情包么?”许朝阳问。
“应该不是吧。”陈样回答的模棱两可。
许朝阳:“什么叫应该?”
陈样:“就是不是==。”
许朝阳喃喃自语:“有情况,绝对有情况。”
您为什么要这么执着……陈样:“没有……”
“长头发短头发?”
“短……”许朝阳搞突击,打了陈样一个猝不及防,答案差点脱口而出,他转了个音堪堪道:“断然是不可能有情况的。”
“哦~短发啊。”许朝阳哪有这么好糊弄,总算得到了一个不算有用的有用信息,他心满意足的拍拍陈样的肩膀,“小伙子还是太年轻啊。”
然后,这个也就和江您温一般大的大伙子,用《天仙配》的调调唱着“姜还是老滴辣”,飘飘然的离开了。
而此时,酒店高层的套间内,遮光帘紧闭,一室昏暗。
江您温做了个梦。
梦里,他捡到了一只通体纯白的猫。
他将它带回家后,小猫从他的怀里跳出,变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是江吻意。
她全身的肤色近乎白到透明,头发也长长了,凌乱的散落在腰间。
少女躲到了黑色的窗帘后面,窗帘布遮住她的身体。
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圆润的脚趾蜷缩,整个人下意识的往后退,可身后已退无可退。
而恰恰也是这黑与白的鲜明对比,将她衬的愈发诱人。
江您温走过去,少女抬起她的鹿眼怯生生的望着他,“你……你别过来。”
梦里面的男人似乎要比梦外的更加强势,他忽略掉少女的话,一步一步的接近她。每接近一步,她眼中的害怕就多上一分。
“吻意,不要躲在窗帘后面,外面的人可以看得到你。”男人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性感,他不再叫她小九,似乎是叫了名字他才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她面前。
“外面的人可以看得到我?”江吻意的双眼渐渐失了焦,喃喃自语道。
“你是要被所有人看,还是只要被二哥一个人看?”少女光洁的背脊映在身后的落地窗上,江您温的眼眸深沉,静静地注视着她,再开口时语气别样的柔和,“吻意只给二哥看好不好?”
话音刚落,少女攥着窗帘的手便无意识的松开,没有了外物的遮挡,男人的黑眸如渗了墨,清亮逼人。
她宛若上帝精心雕刻的一件艺术品,叫他怎么也移不开眼。
江您温上前将她身后的窗帘拉上,少女的长发有几缕散落到身前,他抬手将它们尽数拨到她耳后。
她的白色在这一室的幽暗中绽放。
江您温醒过来,映入眼帘的不再是自己的房间,酒店的空调发动机还在轰轰作响。
他深呼出一口气,合上眼,手背搭在自己的眼上。
这样的梦,不是第一次了。
在梦里他还总是让她叫他的名字,她若是犹豫了,他就会把她的唇亲的又红又肿。
每到那会,她的那双眼睛总是最迷人的,湿漉漉的闪着泪光,求饶的看着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细细想了想,似乎是在心里开始挂念她之后,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掀开被子,一路脱了衣服扔到地上,去到浴室。
她现在还小,再等等,再等等吧。他这样说服自己。
江您温洗完澡,神清气爽的打开房门。
已中午时分,陈样和许朝阳吃过饭安安静静的待在客厅,听到开门声他们齐齐的望过来,一一正在吃着它的罐头,看见他出来了也喵呜一声,嘴边吃东西的动作不停。
“怎么?”江您温给了两个大活人一个“看我干嘛”的眼神。
他们看着他的神情有些许微妙,要不是清楚别人不可能会知道自己做什么梦,江您温差点以为这俩看到或听到了些什么。
听到了些什么?
江您温的后背蓦地发凉,他总不可能还说梦话吧?
而事实上。
陈样是向他投来了一个“可怜,求原谅”的眼神,“老板,我对不起你。”
江您温:“?”
许朝阳笑的深不可测,甚至还有点小得意:“他已经跟我招了。”
几乎在他说完的同一时间,陈样就接到了自家老板的眼刀,他立马举双手投降,“我招什么了?就是你诈我长发还是短发的时候,我一不小心说漏嘴的。”
江您温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清水,拿起来喝了口压压惊,“就这个?”
陈样蔫不拉几的:“就这个。”
许朝阳依旧得意:“什么叫就这个?那也是我用的智慧换来的成果。”
“就一个头发给你高兴成这样,出息。”江您温放下水杯,玻璃杯碰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巧的碰撞声,他闲闲的笑起来,每一帧动作和表情都像是精修的高清大片。
“至少我有了一个方向。”许朝阳说,“这个范围可以缩小到头发为短发的女性。”
“范围依旧很大,查起来不太容易。”江您温认真的帮他分析了一下,最后给出建议,“要不你投靠我吧,就不用这么累了。”
“五千万。”
“什么?”
“江总给出的价。”
江您温皮笑肉不笑和他对视一秒,然后走过去抓住许朝阳的胳膊,将他拉着往大门走,“滚吧,好走不送。”
然后开门,将人推出去,再关门,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只听外面的许朝阳拍门,“一千万呢?刚才是我虚抬价钱了,一千万要不要考虑一下啊?”
江您温靠着门板,和他说话,“虚抬这么多,你奸商啊?给过你机会了,现在一块钱都不考虑,赶紧走吧。”
而路过走廊的工作人员好像对江您温和经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早就习以为常,经过他们房门口,笑眯眯的拍了拍许朝阳肩膀:“许大经纪又被赶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