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觉得他真恶心,连多看他一眼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觉得难受至极。
这种恶心感一直伴随到她的高中生涯结束,本以为志愿填了海大后可以彻底摆脱他,可这个男人依旧不依不饶。
他收了她所有证件,并告知她会给她安排好一切,但去海大,她想都别想。
她开始成天躲在房里,哪里都不去,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每天都在数着距离开学还有多少天。
生活没了盼头,到头来不过就是一死。
他用那些做要挟,那她就用自己的命要挟。
最后当然是如初赢了,他断不可能让她有事。
他妥协,他跟着她一起去海城。
开学的那天薄卿和谷雨也陪伴在如初左右,她本以为有叔叔阿姨在他会收敛些,却没想到他竟会直接阴沉着脸把她拉进包厢就二话不说的将她甩进了沙发里。
“你做什么!”
后背碰上柔软的沙发背,让她整个人弹了一下。她的双眸中满是惊恐,撑着沙发边缘,不管不顾的起身。
此时的男人眼神太过阴鸷,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心中的小人不断在呼喊叫她快跑。
可她再想跑,也敌不过他的手劲,他按住她的肩膀,膝盖抵在她身侧,滚烫的吻落下,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要做什么。
如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抵抗他,她的双手被他扣在两边,怎么挣扎都无果。
“你放开我,叔叔阿姨还在外面。”如初将头撇到一边,缩着身子苦苦哀求他。
“他们在外面又怎样,我巴不得他们能进来知道。”薄延当然不会放开她,掰过她的下巴,强势的吻重新落下。她的话被他堵进了喉咙,只剩小猫似的细细呜咽。
若不是一直都顾忌到她的感受,他怕是早就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
两人的舌不断纠缠,你追我赶,忽的舌尖一痛,血腥味快速弥漫,薄延“嘶”的一声退出来,对上她的眸子,后者眼睛水润,正愤怒的睁大眼睛瞪着他。
见她的反应这么大,薄延不由得想起今天在学校看见的那个男人。
他咬牙切齿的问她,她来海城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孟醒,他化成灰他都认得。
他们是不是又想背着他重新和好?
薄延的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什么男人?
如初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她迷茫。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孟醒在上午的时候,来海大找过她。
见她不说话,还以为是她心虚了,薄延的心里一阵苦涩,心头源源不断的嫉妒涌上来,摧毁了他的理智,冲昏了他的头脑。
俯首,再次吻下。
……
最后的一道防线崩塌,他强迫她,就像是在高二时强迫她和他接吻一样,越来越过分,如初的心被伤的千疮百孔,早已没了自我愈合的能力。
他经常从学校把她接走,自她来了海城,没有熟人,没有叔叔阿姨的庇护,好像更方便他对她的作恶行径。
她在来海大之前,一直单纯的以为只要离开家就好了,走的远远的,他就不能对她怎么样了,现在想来,着实愚蠢。
男人的精力总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旺盛,如初都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力气。
他太痴迷于她,她的每一个地方都让他贪恋无比。
他得不到她全身心的爱意,便只能以这种方式自我安慰。
她是他的,现在是,以后是,一直都是。
她只能是他的,永远是他的。
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总是看不到尽头。
如初和吻意都是同一年三月生,她只比吻意大了六天,吻意告诉她们喜讯的时候,殊不知她也在生日那天被薄延拉去民政局领了证。
当时工作人员看见面如死灰的新娘子的时候,还不确定的问了他们一声是真的来领证的吗?小姑娘冷着脸哪有一点像是来领结婚证的样子,要说是来办离婚证的,他们还觉得有点说服力。
总之最后,结婚证还是领了,如初看都没看一眼。
那两本红本对她来说像是垃圾一样的东西,却被薄延小心翼翼的收起来锁进了保险箱。
他们领证领的悄无声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如初不愿意说,顾忌到她,薄延就只能忍着。
反正他们已经领证了,如初也已经是他的了,领证这事早晚都要说出口的,晚一点也无妨。
领证后,薄延便让如初搬到了他的住所,此后又变得像是小时候一样,每天都会去学校接送她上下学。
同学们都知道如初有一个很宠她的男朋友,殊不知如初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宠爱。
这一天伍晨光突然到访,打了薄延一个措手不及,伍晨光站在门口见他衣衫半开,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当真是见了鬼了。
他惊讶的往里面探头,“有女人了?阿延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女人了都不跟兄弟说。”
“让我看看她是谁。”
如初不想让周边的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薄延第一反应就是上前去拦住他不让他进门,但伍晨光是个人精,腰一弯就从他的咯吱窝下面像条泥鳅似的溜了进去。
伍晨光边往卧室去边大喊道:“小姐姐姓甚名啥啊?我叫伍晨光,阿延的好兄弟,小姐姐在卧室吗?我可进来了啊。”
里面出乎意料的传来了一声“进”,薄延蓦地抬眼。
伍晨光本来就是开玩笑的,薄延的卧室他哪敢随便进,只是没想到里面的女人对此倒是丝毫不避嫌。
他还以为是薄延从哪找的小姐,竟然这么随意。
不过是小姐他也好奇啊,毕竟能被薄延看上,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当即他便在薄延上前阻拦前推开了门。
可开门后的景象,瞬间让他傻眼了。
伍晨光看着站在衣橱前回过头,身上只着了一件男士衬衫的如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初初,你,阿延……”
他睁大眼睛,视线不可置信的在如初和薄延身上回转。
伍晨光的脸色由白变红,又从红变黑,再变成青,就跟调色盘似的,如初挑了挑眉,从他的神色上莫名得到了一种认同感。
看吧,连伍晨光都觉得他们俩个在一起是多么荒唐。
伍晨光的内心一时五味杂陈,他好不容易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系统,问他:“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薄延看出来如初是故意让伍晨光知道的,他进房间挡开伍晨光的视线,和如初说:“先把衣服穿好。”
说着便出门关上了房门。
伍晨光平日里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的样子,现在跟着薄延去了客厅,他一直都紧皱着眉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在一起之后,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薄延低垂着眉眼,安静的给他倒了杯茶,“她高二的时候。”
伍晨光的眼中被不可置信填满,如初高二的时候才多大,他还要问下去,薄延主动说:“一直以来都是我强迫的。”
这让伍晨光恍若雷劈,震惊在原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是我强迫她的。”薄延的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拳。
伍晨光愤怒的把杯子摔到地上,玻璃砸碎的声音响彻天际,他一脚踢开茶几,上去抓住薄延的衣领,把人扑到地上。
两人的身子撞到茶几上,茶几被撞歪至一边,伍晨光骑在他身上对着薄延一顿狠揍。
“你他妈做的是人事吗?”
刚才打开房门如初站在衣柜前的穿着,很明显的在告诉他,他们俩发生了什么。
高二。
他们竟然在一起了那么久。
他每一拳都往死里打,“藏得挺好啊,我们都被你耍的团团转。”
他每一次和他们碰面,两人的神态都无异色,有时候薄延对如初亲昵一点,他们也只会觉得是哥哥宠着妹妹。
现在想来,狗屁的哥哥。
那分明是不怀好意。
房间内,如初拿出衣服。
以她对薄延的了解,他出去后会和伍晨光说清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揽到他自己身上。
不,不能用“揽”这个字,这事本来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不过是在叙述事实。
然后再以如初对伍晨光的了解,伍晨光一直以来也把她当做妹妹,对她甚好,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她。
所以如初猜测,伍晨光若是真情实意的对她,必定会和薄延大打出手。
如初忽而冷笑一声,肩膀轻颤,一想到薄延会被揍,她心里的那点报复快感就冉冉升起。
她换好衣服,外面果然传来了零零碎碎的东西落地声。
如初开门走出去,入目的是伍晨光攥着薄延的衣领,拳头如雨点般在他身上招呼,而后者却也不躲,任他打。
这是如初意料之外的。
她心情复杂的倚在走廊的墙边看着他们,伍晨光双眼通红,“初初是妹妹你都下得去手,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的那点人性都被狗吃了?”
地上,薄延一句话没说,却在听到房门打开的动静后,转过了头去。
如初正冷漠的望着他。
伍晨光的动作也顿住,回头看见如初已经出来,他深吸口气收了手,松开薄延起身去拉如初,要让她跟他走。
即使薄延被他揍得满身是伤,脑袋直眩晕,他也依旧死撑着扶着茶几起身,去拉住了如初,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不放。
“我打也让你打了,人你别给我带走。”他沙哑着嗓,每说一个字都会牵动着受伤的嘴角,那上面的痛感远不如心里来的痛。
伍晨光正在气头上,手上毫不留情的推了他一把,他去掰薄延拉着如初手腕的那只手。
此时的他完全忘了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带走如初,到往后薄延也能重新把她带回去,仅凭一个伍晨光,一个伍氏,根本就不是薄延的对手。
“我和她已经是合法夫妻。”薄延又丢出了个重磅炸|弹,他刚才和伍晨光说的时候,伍晨光都没来得及等他说完就抡起了拳头,连给他说的机会都没有。
伍晨光的脑袋“嗡”的一声,“薄延!你他妈是禽兽转世吧?”
说着又想冲上去揍他,他都觉得刚才揍他揍得轻了。
任他的话多难听,薄延也没有丝毫怒气,只是手上攥着如初的力道更紧,“你如果气不过,我再给你打两拳。”
可接下去,他话锋一转,完全没了先前在大家眼里天之骄子的模样,嗓音嘶哑:“晨光,她是我的命。”
你把她带走了,等同于把我的命也带走。
伍晨光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薄延,姿态低到了尘埃里,仿佛让他下跪,他也会跪的毫不犹豫。
他震惊于薄延对如初的感情竟然会如此之深,手腕突然从他的手里抽了出去,伍晨光愣愣的看向如初,她展露了这些日子来在这个房子里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晨光哥。”
如初都已经让伍晨光揍他一顿了,其余的事情不能再连累上他。
伍晨光突然一阵恍惚,小时候总是跟在他和薄延身后喊他“晨光哥”的小女孩长大了。
可又好像没长大,他一直都能记得她在阳光灿烂的午后,被他们一群少年簇拥着,甜甜的喊他们哥哥的场景。
她是薄延的命,可又何尝不是他伍晨光的一束光。
他一直以来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样照顾,他也一直以为薄延对如初的感觉,和他一定是一样的。
所以在听到薄延对她做出的那些事后,他整个人都要经受不住这样的冲击,薄延怎么能做出这么败坏道德和三观的事。
薄延见到如初从伍晨光手里抽回手的那一刹那,莫得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终于支撑不住,眼皮沉重的往地上倒去。
薄延就连休克了,都不忘紧紧攥着如初的手腕。。如初只能无奈的和他一起进了医院,直到他醒来,手上都不曾放手。
伍晨光那天走之前,和如初郑重的承诺:“你要是哪天想走了,哥一定来带你走。”
就因为这句话,如初的眼泪簌簌往下流。
和薄延在一起后,除了刚开始崩溃的那段时间会流眼泪外,她已经很久没有流过泪了,这种像是被亲人一样的关心,猝不及防的击垮了她这些天来的坚强。
可她深知,她走不掉。
经过上次伍晨光那么一闹后,薄延对如初就更加的好和依赖,对她也是事事都百依百顺。
可这并不是如初想要的,她想要的只是能去到一个没有薄延的地方。
如此简单,又如此困难。
两年前薄延和乔缓相亲过一次,那时的谷雨很喜欢乔缓,便经常在乔缓和薄延间做着中间人想撮合他们俩。
毕竟薄延都二十三、四了还没个女朋友,谷雨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着急。
薄延多次和母亲说明自己对乔缓并无男女之意,但谷雨并不听,该联系还是联系,薄延试了很多拒绝的方法都不成功,也就随她去了。
这天谷雨给他打电话说乔缓来了海城,她一个姑娘对这地方人生地不熟,谷雨让他好生照顾着她。
薄延来海城两年,相对于刚来的乔缓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他带着如初请乔缓吃了顿晚饭。
如初其实一点都不想来的。
薄延一开始还特别自欺欺人的和她报备了一下行程,后者抱着膝盖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对此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薄延抱着她,突然就嘴贱道:“你老公要和另一个女人吃饭去了。”
如初没有情绪,搁在膝盖上的下巴微动:“去。”
他这就是自找没趣。
她大概是恨不得他快点走。
想到这,薄延的心里一阵酸涩,像是爬了密密麻麻的蚂蚁,一点一点啃食着他的心脏。
最近如初的洁癖也越来越严重,每天晚上洗澡,她都要在浴室待很久,不断搓洗着被他碰到的每一地方。
后来因为洗的太久被薄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破门而入后看见她的手上被水浸泡的肌肤白里泛红到外翻蜕皮,以及还有她的那张嘴,也被洗出了血丝。
破门的声音再响亮也没让如初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她的手上继续搓着,原本光滑细腻的皮肤已经开始破烂不堪,她好像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薄延的心口一痛,快步走上去将她从水里撩起来,“别洗了。”
如初乖顺的倚在他怀里,喃喃自语:“好脏,为什么就是洗不干净呢。”
薄延看着她泛红的肌肤,明明那么干净,她却一直说脏。
是在说他脏。
她很抵触他,曾经还一字一句的说他恶心,看一眼他都觉得恶心,并且总会质问他怎么能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薄延无奈又心痛。
以前他是把她当做妹妹没错,可他就是无法控制的爱上了她。
曾经他们是兄妹又怎样,在血缘上他们是毫无关系的。
薄延见她这个样子是恨不得给自己换一张皮,他的心底一片荒凉,抱着她的手收紧,唇蹭着她的发丝:“以后别虐待自己了,你有什么不痛快的都冲我来。”
他将她抱到床上塞进被子里,然后拿了医药箱给她上药。
看着她越来越了无生气的样子,薄延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这两年对她有多么的荒唐。
他早应该意识到的,从她上高三后的改变开始就应该意识到。
他明白的太晚,所以每次面对她,他既心痛又后悔,在什么事上都尽心尽力的对她越来越好。
可如初对此并不买账,薄延一直都知道她想离开他,他什么都满足她,唯独这一点他无法做到。
华灯初上,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光亮在闪烁,忽明忽暗的洒在他们身上。
薄延抱着她,低低哀求:“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如初觉得可笑,他竟然会好脾气的问她好不好。
以前他吻她的时候,怎么不问她好不好?强迫她对她索取的时候,怎么不问她好不好?逼她去民政局和他领证的时候,他怎么不问一声好不好?
现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反而要过来征求她的意见了。
如初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你大可以直接把我带过去就是了。”
往事历历在目,在如初看不见的地方,薄延心痛的闭上眼,他抱得更紧了,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和她道着歉:“以前都是我错了。”
错的离谱。
他现在只想好好的补偿她,弥补自己过去犯过的错。
如初摇头,“是我的错。”
从一开始她进薄家就错了,她也不应该为了能够在薄家生存,为了和他处好关系而自觉的去亲近他。
之后的每天夜里她都百转千回,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竟会让他喜欢上自己。
但有一点是寻的通的,薄延从小就桀骜不羁,哪怕后来渐渐变好在大家心里有了一个好形象,骨子里依旧如此。
成也在她,败也在她。
把她当妹妹时,他便收敛。
后来她拼命反抗,他便连耐心都没了,胸中困住的那只野兽也因此破笼而出,被他随意放逐,大肆破坏。
她此生,大概最后悔的事便是进了薄家,遇见他。
薄延还在和她软磨硬泡,恰在这时谷雨打来电话,是如初的手机。
她下意识紧蹙起眉头,并不想接,现在只要有关薄延的一切,她都十分抗拒。
哪怕是对她很好的,一直以来都把她当作女儿的谷雨。
也被她连坐了。
手机想个不停,到最后,她还是不忍心的接了起来。
谷雨在电话的那头问:“初初现在和哥哥待在一起吗?我打他电话怎么总是打不通呢?”
现在时间距离薄延和乔缓约好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分钟。
谷雨打来的这通电话,必是替乔缓问的。
可如初的心里却是非常不爽,为什么大家找不到薄延的时候,都要来问她呢?
叔叔阿姨是这样,以前薄延的那些朋友也是这样。
她又不是薄延身上的定位仪,为什么都要来问她?
她被问的烦了,直接将手机塞进身旁人的手里,“你自己说。”
薄延尴尬的接过电话,父母还不知道他和如初的事。
谷雨也没做他想,只是催促着他快点去赴约,要是如初在,带如初一起去也可以,就是不能放人家小姑娘的鸽子呀。
到最后被催得烦了,着急忙慌间,薄延直接将沙发上看电视的人拦腰公主抱起来出了门。
让他和另一个女人单独在一起吃饭,他做不到,当务之急便做了这个武断的决定。
在去餐厅的路上,如初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一下,正好前方是红灯,薄延的大手来到她的肚子揉了揉,“马上就到了,宝宝再忍忍。”
那之后他连称呼都改了。
他这副宠溺哄人的语气,还真是把一个好丈夫的角色扮演到了极致。
他是把自己沉浸到了丈夫的这个角色里,但作为法律名义上的妻子的如初并没有。
她到现在都不能习惯这个称呼,身子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一言不发的躲开他的手。
餐厅门口出现了一对璧人,乔缓的脸色僵了僵,良好的家教使她挂上了大方得体的微笑,起身迎接他们,和薄延道:“抱歉,在你来之前我就点好了菜。”
“无妨。”薄延冷淡开口,先是给如初拉开了座位,然后再是自己落座。
乔缓放在桌下的手指蜷紧,指关节都泛了白,她也坐下。
心里明知道他们私底下的关系到底是怎样,可她还是试探的说了句:“你们兄妹俩的感情还真好。”
如初听后面无表情,而薄延考虑到如初,也只是以微笑带过。
这一餐,大家吃得心思各异,薄延不停地给如初夹菜让她多吃点,后者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夹进她碗里的那些菜都一一捡出来放进碗下面的盘中,丝毫未吃。
到后来,薄延也就不给她夹了,只是好脾气的和她建议道什么菜比较好吃,让她也尝尝,如初不耐烦的放下筷子,“你再说我就不吃了。”
“好好好,我不说。”
坐在他们对面的乔缓真是从没见过这么低声下气的薄延。
这个性格清淡的女孩,真是把薄延给吃的死死的。
可乔缓的心中却是不甘心,她日思夜想都想得到的人,却在另一个女孩面前卑躬屈膝。
直到薄延习惯的喊了一声如初“宝宝”,乔缓再也受不了的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如初吃完后,也不耐薄延的纠缠,打着去卫生间的名义出去透气。
乔缓烘干自己的手后,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奇怪问:“你和薄延……是在一起了?”
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能猜到,可还是不甘心的问了出来。
她到底哪里比如初差?如初还不过是个未出学校的大学生,而她要学历有学历,要背景也有背景,颜值更是不用说,然而薄延就是从未看过她一眼。
薄延的眼睛里只看得见如初。
被问及此,如初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手上洗着手,“在不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吗?”
法律上他们是在一起了,可在她心里,他们永远都不会在一起。
她心里恨死薄延了。
乔缓没想到她会反问,她抱着胸,上下打量着镜子前的女孩,开门见山道:“我喜欢薄延,所以你们有没有在一起,我需要一个答案,我才能知道我下一步该做什么。”
乔缓喜欢薄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如初。
她若有所思的点头,“那祝你成功。”
到现在她也不怕别人知道她和薄延的关系了,反正早晚都要知道,她说:“如果你能让他和我离婚,我会感激不尽。”
如初的话让她震惊在原地不得动弹,没有想到如初和薄延之间竟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可看女孩的脸色,她对薄延明明就是避如蛇蝎,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薄延逼迫她去民政局领的证。
薄延竟对她爱的如此之深,明知道她不爱她,也要把她捆绑在自己身边。
乔缓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当初她发现薄延对这个女孩有感情的时候,她没有选择退缩,而是选择飞蛾扑火般追着薄延,那么这个结果会不会就变得不一样?
而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造成这样的结果,也有她的成分在。
如初大一开学前,乔缓经过乔滋房间时恰好听见她在和一个男生打电话,乔滋将如初近来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与他,期间乔滋也会不时的感叹那个男生和如初在学校时谈个恋爱有多么不容易。
乔滋只知道他们分手是因为薄延这个做哥哥的管得严厉,才会极力阻止他们早恋,殊不知这其中的事实要来的颠覆三观的多。
乔缓听乔滋喊那个男生为“孟醒”。
有了乔滋给孟醒的信息,后来孟醒在开学时出现在海大也并不奇怪。
那时乔缓通过谷雨在其中搭线,和薄延的联系逐渐增多,但大多数的聊天内容都是她起的头。
所以那天之后,她在找他聊天时,不经意的说出了经过乔滋房间,听到他们打电话说孟醒和如初联系的事。
她故意说得含糊不清,撒了个小谎,误让薄延以为他们两个背着他又偷偷的联系上了。
她想让薄延看清如初对他的感情,也想让薄延知道那个女孩对别的男孩的感情有多么深情后,可以知难而退。
却不料反而弄巧成拙,使得薄延大发雷霆,冲动的要了如初的第一次,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卫生间外偶尔晃过去几道车灯,天气渐热,夏风从窗户里溜进来。
如初烘干手便出了卫生间,正好碰上薄延僵硬着脸色站在公共区域。
想必是她说的话他也都听到了。
薄延的确被如初吃的死死的,女孩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就让他的心痛的无法呼吸。
在她口中,她的语气让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她不要的垃圾,只要别人想要,她随手就可以拱手相让。
胸口翻涌上来的难受如同海浪,一潮高过一潮,无休无止。
如初并不在意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垂下眼,绕过他往大厅里走。
薄延受伤的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良久,直到她快要消失在拐角,才如梦初醒般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薄延从头到尾强迫如初都是错误做法,在现实里这样是要被抓进去的。
理性看文,大家就当是消遣看看就过去了,不要被文里薄延的爱情观影响,用爱捆绑什么的放现实里搁谁身上都是负担吧,哪怕他再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