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旦1,2,3

作者:凤歌



    “拍苍蝇?”简怀鲁闷声闷气地说,“弄脏了锅子,吃饭可要拉肚子的!”

    “拉就拉,老娘不怕!”申田田扬起脸来,目光扫过众人,“现在是,二对三!”

    “看来我得加把劲!”麻中直一耸肩,大喝一声“来”。他的脚下红光涌起,所过长出片片铠甲,一眨眼,他披上了一身火红色的铠甲,盔顶一只独角,直勾勾地刺向天空。

    “火犀望月甲!”申田田不禁动容。

    “奇怪了!”麻中直皱了皱眉,“古运锋,你见过抽烟的只吸不吐吗?”

    古运锋一听,猛可想起,简怀鲁自从拿了烟斗,只是吸入烟气,没有吐出一口。

    “糟糕!”他心头一跳,简怀鲁已经发难。

    “烟兵鬼弹!”吹花郎一张嘴,吐出一个烟球,方圆十米,浓黑如墨,申田田符笔一扬,一点火光射入黑烟。

    砰,仿佛油气遇火,烟球剧烈爆炸,黑浪滚滚,遮天蔽日。

    “老乌贼该死!”古运锋自恨一时大意,居然忘了对手的惯技。

    方圆上下,数百米尽为黑烟笼罩,烟里混入符法,无比辛辣呛人。三个牧龙者眼泪长流、连连咳嗽,只见四周人影晃动,完全不知道真假虚实。

    鲍残狂舞雷鞭,想要护住身子,可是还没舞开,左方劲风忽起,雾气中闪出一道黑影。他慌忙调转鞭梢,不料一鞭扫空,耳边疾风射来,咣当,一下重击,鲍残扑倒在地。

    “还剩两个!”申田田的声音如在耳边,麻中直暗暗心惊,黑影憧憧,四面拥来,一瞬间,他躲过了三下重击、两道符法,电光击中宝甲,迸出了蓝白火花。

    “烛幽慧眼!”麻中直掉转笔尖,在眼上画了两下,两眼红光喷出,光灼灼的有如火炭,目光到处,黑烟消散,绰约可见四面的景象。

    人影一闪,简怀鲁冲出雾气,震灵笔向前一指。麻中直仓促抬笔,符笔险些脱手,他久经战阵,深知对方公不离母,简怀鲁当面出手,申田田十九在后。

    麻中直滴溜一转,纵身跳起,双脚刚刚离地,一股狂飙席卷过来。

    “来得好!”麻中直瞥见申田田的身影,铿,右肘弹出一把月牙大斧,居高临下,狠狠斩落。

    “当!”斧刃劈中煎锅,铁锅分毫未损。麻中直吃了一惊,凝目一望,正与申田田的双眼对上,女道者的眼里透出一股狠笑,长长的符笔衔在口中。

    麻中直下意识举起符笔,不妨申田田动若脱兔,煎锅架开大斧,左手攥成拳头,牧龙者的符还没画成,拳头已经到了胸口。

    剧痛破胸贯入,麻中直向后飞出,轰隆隆撞塌了一面山崖。山石乱飞,石壁上多了一个深坑,牧龙者陷进坑里,一下子爬不出来了。

    “铜墙铁壁!”简怀鲁一扬笔,满地的随时争先恐后地跳了起来,咔啦啦结成了一面石墙。麻中直眼前一黑,竟被活活封在坑里。

    “紫阳千照!”百十团紫火从天落下,黑烟遇火燃烧,发出凄厉尖叫,紫火不依不饶地一路追赶,烧得黑烟惨叫不断。

    一眨眼,黑烟烧光,古运锋踩了一只银白飞轮,从天上向下张望。但见简氏夫妇并肩站立,鲍残的那条雷鞭,已经到了吹花郎的手里。

    远处一大片山崖都在摇晃。谁在里面,古运锋心知肚明。可他料想不到,一眨眼的工夫,两个部下一个昏倒、一个被困,自己却连救援的工夫也没有!

    “我想念我的剑!”简怀鲁望着飞轮,幽幽叹了口气。

    “我也怀念我的甲!”申田田露出一丝苦笑。

    “两条狗爬虫!”古运锋破口大骂,“上来呀,上来咬我呀?”

    “你的‘金城不破符’能撑多久?”申田田皱了皱眉。

    “三分钟!”简怀鲁随口回答。

    “够了。”申田田捋起袖子、露出胖乎乎的小臂,“二对一,我要把这个破轮子摆平!”

    “陆对空!”古运锋呵呵冷笑,“你好大的胆子!”

    申田田哼了一声,后撤两步,她不进反退,古运锋心中惊疑,不妨女狼神一拧身,嗖,煎锅大力掷来。

    煎锅来势虽快,可要击中羽士,无异于痴人做梦。古运锋正想开口嘲笑,人影一闪,简怀鲁纵身跳起,轻飘飘地落在了锅上。

    “冰凝雪箭!”吹花郎符笔一扬,空中气温陡降,水汽凝结成千万冰刺,直奔古运锋射出。

    “紫阳千照!”古运锋放出团团紫火,冰箭遇火,化为袅袅白气。

    白气四散弥漫,牧龙者眼前一迷,咻,电光星闪,雷鞭势如毒蛇,从浓雾里一蹿而出。

    忙乱间,古运锋尽力抬起飞轮,嗡,雷鞭扫中轮底,电流汹涌贯入。牧龙者发出一声怪叫,飞轮失去控制,笔直向下坠落。

    “烈焰神锋!”申田田跳了起来,笔尖射出一道长长的火焰。

    火光扑到眼前,古运锋符笔一圈,身前跳出一团白光。火剑刺中光团,哧溜滑向一边。

    申田田一个箭步蹿了上来,身法快过火焰,拳头绕过白光,击向古运锋的面门。牧龙者左手一挡,身子几乎散架,他一口气憋在胸口,连人带轮地向后飞出,轰隆隆接连撞断三棵大树,飞轮摇摇晃晃,总算蹿上了高天。

    牧龙者灰头土脸,吐出一口浊气,低头一看,简怀鲁踩着煎锅飘然落地,申田田大步赶上,伸手一抄,又把锅柄抓在手里。

    女道者轻轻松松,挑着丈夫百来斤的身子,大声说,“可惜哇,就差一点儿!”

    “不要紧。”简怀鲁笑笑嘻嘻,“一次不行,再来一次!”

    “哼!”申田田愤愤不平,“那可真是便宜他了!”

    古运锋半身麻痹,元气一阵沸腾,心想这对狗爬虫配合默契、诡诈百出,看那两张嘴脸,一定还有别的损招。可是就这么逃走,他又感觉十分不甘,羽士输给了爬虫,如果传了出去,震旦里再也不用混了。

    正犹豫,申田田左脚后撤,再次抡起煎锅,古运锋心头一凛,不自觉攥紧了符笔。突然间,一声哭叫传来,嗓音尖细稚嫩,似乎来自潭边。

    古运锋转眼一看,独角龙怒目圆睁,巨大的龙爪下面,躺了一个幼小的男孩!

    “小容!”煎锅掉在地上,申田田目瞪口呆。简怀鲁微微皱眉,忽地大喝一声:“你们两个,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