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旦1,2,3

作者:凤歌



    “什么?”简真应声一跳,“天皓白教我们?胡扯!天道师只教三年生。”

    “你自己看!”吕品将课表掷给简真。大个儿看了一眼,欢声大叫,“太好了!天道者教我们的符法!”

    “天道师!”方非纠正。

    “没错!”简真咧嘴一笑,“天道师就是天道者!”

    “什么?”方非十分吃惊,“你说天皓白?”简真洋洋得意,哼哼点头。

    “死奸细!”大个儿站在桌上,两手叉腰,“你们家那个白王,当年不也挂着两道鼻涕,做过天道师的学生吗?”

    “我们家没白王,只有一只白乌鸦。”懒鬼拖声拖气地回答。

    “哼,死奸细,你就尽情伪装吧……”大个儿,在那儿直眉瞪眼,吕品却趿拉趿拉,拖鞋方便去了。

    出了龙尾阁,凑巧遇上屈晏,鱼羡羽在他身边,两人有说有笑,见了三人,屈晏扬手招呼。

    “你来龙尾阁干嘛?”大个儿笑嘻嘻凑过去。

    “我来找同乡!”屈晏指了指鱼羡羽。

    “朱雀鱼羡羽!”男孩儿望着简真扭捏一笑,含羞带怯地伸出手掌。

    大个儿不情不愿地伸手,咕哝说:“玄武简真!”两人握手的时候,简真感觉朱雀人在他的手心掐了一把。

    “我最喜欢大个子的男生了!”鱼羡羽两眼盯着简真,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大个儿的胃里翻腾,小腿肚都在发软。

    “行了,行了!”屈晏看出不妙,扯着鱼羡羽就往外走,后者老大不愿,转过身来冲着简真挥手,“嗐,墨宫见,对了,我住三十五室,你们住几室呀?”

    简真失魂落魄,不敢接嘴,冷不妨吕品大声说:“我们住四十九室!”

    “太好了!”鱼羡羽拼命挥手,“简真,有空我来找你玩儿!”

    大个儿就似挨了一棍,抱住脑袋一阵哼哼,等到朱雀人消失,他冲着懒鬼发出怒吼:“你疯了吗?干吗说我们住在哪儿?”

    “我最喜欢大个子的男生了!”吕品拿腔拿调,学着鱼羡羽的口吻,“人家对你有情有意,你就这样狠心吗?”

    “呸,你胡扯!”

    “唉,我这个人呐就是心软,最爱看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才跟他有情呢!”简真快要气疯了。

    “你有没有情无所谓,他对你有情就行了……”

    “闭上你的嘴!”简真扑了上去,想要掐住吕品的脖子,吕品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就地扭打起来。

    “喂!”方非大叫,“先别打呀!谁知道墨宫在哪啊?”

    “我知道!”两人百忙中掉过头来,齐声说,“墨宫挨着天籁树!”

    “天籁树!”方非摸不着头脑,“那是什么?”

    “连天籁树也不知道吗?”简真一边打架,一边不忘卖弄学问,“八非学宫的天籁树,喝,你别想……震旦里的三大神木……喝,吃我一拳……跟人头树,神剑榈齐名……嗷,死懒鬼,你敢揪我的头发,我跟你没完啊、啊、啊……”

    方非好容易分开两人,吕品的左脸添了一块淤青,手里揪了一绺粗硬的短发,大个儿捂着脑袋哼哼,两眼盯着懒鬼,那样子像要吃人。

    天籁树在如意馆的东边、天湖水的南面。三人吃罢龘饭,向着东南走,不久看见了一棵白色的大树,粗约百人合抱,高约一百多米,通身有枝无叶,枝条上生满银白的细丝,缠在枝丫中间,恰似一张特大号的竖琴;树身凹凸不平,凹陷处黑咕隆冬,如同无底的深洞,凸起的地方却浑圆水平,像极了大大小小的鼓面。

    “这就是天籁树?”简真有点儿失望,“没有画儿上的好看!”

    “哈!”司守拙活是从空气里冒了出来,“九星之子,昨晚睡得还好吗?”

    “托你的福!”方非笑了笑,“我睡得再好也没有了。”

    司守拙见他满不在乎,心里又惊又气,打起精神,接着挖苦:“那很好,今后我每次都留你在云巢睡觉!”

    “那就有劳你了!”方非点了点头,神态无比诚恳。

    “你就嘴硬吧!”司守拙忍不住拉下脸来,“下次我叫你三五天着不了地。”

    “对!”钟离焘一边插嘴,“饿死这个狗东西!”

    司守拙轻声冷哼,眼神一飘,落在吕品身上,瞌睡虫点着脑袋,正在神游八极,他大喝一声:“吕品。”

    吕品啊地惊醒:“谁叫我?”

    “我!”司守拙虎着脸说,“你奶奶给你传书了吗?”

    “关你什么事?”吕品两眼一翻。

    司守拙冷笑说:“你对白王不敬,老太婆专程赶到琢磨宫,哭哭啼啼,在白王面前跪了两个时辰……”

    “有这种事吗?”吕品打了个哈欠,“两个时辰?哈,老太婆还真能跪!”

    “记住了,你是一个白虎人!”司守拙的手指顶到瞌睡虫的脸上,“你的命可是白王给的,别以为拜了个八星同光,就敢目空一切。哼,白王能教你生,也能教你死!”

    “白王教你什么?”吕品眯着两眼懒声懒气,“他教你练长舌功吗?司守拙,你的舌头还真他妈的长,从八非学宫伸到琢磨宫,天天舔皇师利的屁股。”

    “你说什么?”司守拙失声咆哮。

    “我说什么,都是面对面地说,从不背着人告黑状!”吕品还是那幅睡不醒的样子,气量稍小一些,瞧他这幅德行,准得活活气死。

    司守拙胸口起伏两下,好容易才按捺住怒气:“吕品,咱们走着瞧!”

    “当然走着瞧咯!”懒鬼微微一笑,“司守拙,走路不长眼,可是要摔跤的!”

    司守拙伸出食指,狠狠点了他两下。钟离焘站在一边,尖声怪叫:“危字组记了几次大过哇?”

    “三次!”白虎人一阵哄笑。

    简真扳起手指,算了算只觉不对:“旷课也记大过吗?”

    “蠢材。”吕品冷冷说,“天素非法斗殴,记了一次大过。”

    “什么?巫袅袅呢,角字组也记了一次大过吧?”

    “死肥猪,你想得美!”巫袅袅的声音娇滴滴传来。三人回头一瞧,白虎女换了一身浅紫色羽衣,蒙着淡白面纱,领了几个女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