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旦1,2,3

作者:凤歌



    人影晃动,两人各自闪开,符笔连颤,快如蜂鸟振翅,每道符法才写一半,对手忽又藏在钟乳后。石块不怕风雷水火,只有金相符法可以奏功,两人你追我赶,浑如狗咬尾巴,使尽浑身解数,只想抢入敌人的死角。

    三个男生瞧得目瞪口呆,吕品忽叫:“方非,走吧!”

    方非一咬牙,转身就走,简真跺脚说:“方非,你不管笑笑啦!”

    “笑笑不会输!”方非边走边说,“巫袅袅拦在这,是想拖延时间,皇秦一定遇上了麻烦,夜灵芝还没有到手!”

    方非,吕品消失在石林后方,简真瞧了瞧远处的闪光,一咬牙,追赶上去。

    巫袅袅镇守石林,眼看三人离开,心头一急,飞身蹿出。

    身形一动,忽起警兆,眼角余光一扫,禹笑笑也涌身飞出。两人目光相接,符笔齐出,一个大喝:“银电飞星!”一个锐叫:“金锋夺日!”

    巫袅袅笔尖飞出一团银星,飞到半途,拉长变锐,细如银丝,纵横疾刺。禹笑笑那儿,却画出了一道匹练似的金光,忽长忽短,伸缩不定。两道符光应念变化,凌空交击,叮叮叮密如急雨,响了片刻,符光忽又熄灭。两人向后弹开,各自落上一根钟乳,胸口一起一伏,诺大的溶洞中间,响起了急促的喘息声。巫袅袅头发飘散,束发的头箍不知去向,左边的头发少了一络,空中飘着缕缕乌丝;禹笑笑脸色煞白,左臂无力垂落,肩窝一点殷红,正在飞快扩大。“禹笑笑,你比我想象的高明一点儿!”巫袅袅双颊绯红,眉眼带笑,“可你别忘了,我是青榜第四,你只是五十八名的小角色,你想拦住我,就好比蚂蚁往车轮子下面钻,碾死了你,不要怪我心狠!”“不说我还忘了呢!”禹笑笑调匀唿吸,笑了笑说,“原来你是青榜第四啊,比我想象中的差好多!要不是你说,我还当你是四十四呢!”“你不服气?”巫袅袅咬牙冷笑,“好哇,你还有一只手,两只脚,我们一个一个慢慢来!”“说搏好!”禹笑笑抿嘴一笑,“我们慢馒来,刚才是剪头发,等你胡子长出来,我还要帮你刮胡子呢!”巫袅袅双眉扬起,面孔血红里透出殷紫。长胡子是她的奇耻大辱,禹笑笑胆敢提起,根本就是讨死。白虎女心头一阵狂怒,眼里涌出无比杀机。

    她一晃身,驾起“星河轮”冲向对手。

    禹笑笑自知本领稍逊,巫袅袅一意要走,自己手脚全断,也休想把她拦下。她故意提及胡须,戳了白虎女的痛处。巫袅袅生性骄横,若不狠狠教训禹笑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么一来,倒可把她留在这里,替危字组减少一个强敌。少女计谋得逞,向后飞退,转到一根钟乳石后,耳边叮叮声不绝,神乳多了三个孔洞。

    禹笑笑一扬笔,“金刀符”飞出,巫袅袅白影晃动,闪电统过金光,径直向她扑来。禹笑笑一击不中,闪入石林,两人绕着石柱大捉述藏,遁光一青一白,宛如首尾相接。

    佛青剑掉头向上,行将撞上洞顶,跟着势子一转,禹笑笑颠倒过来,头下脚上,符笔疾挥。巫袅袅地势不利急忙躲闪,冷不防禹笑笑卷起一道金光,洞顶一排钟乳,齐根而断,迎头向她砸来。

    “开山破石!”巫袅袅一扬笔“破山符”飞出,一阵巨响,钟乳接连破碎,白虎女连挡带闪,抢入了一片石林。忽听一声轻笑,巫袅袅循声望去,禹笑笑站在一根钟乳石顶,符笔一扬:“万木滋长!”。

    周围钟乳石上,迸出炫目青光,“糟了!”巫袅袅心念一闪,四周石块龟裂,蹿出无数怪藤,生长如飞。牵牵绊绊,将女公子困在其中一时无法起飞。

    禹笑笑飞行中布了一个机关,把“乙木化生符”写入一片石林。她布好机关,削断钟乳,将巫袅袅逼入石林,发动“乙木化生符”巫袅袅落入藤网,冲突不出,禹笑笑风雷电火,接连打落。巫袅袅应付不暇,哎哟一声,人轮分开,笔直向下坠落。禹笑笑按剑赶上,还没来得及细看。

    红光一闪,藤网变了颜色,火红发亮,火光深处,隐约浮现细密符文。

    “神木火雷符!”禹笑笑急升,忽听—声巨响。一股气浪汹涌升起。巫袅袅将计就计,也设了个机关,她把“神木火雷符”写入藤网,跟着假意中招,诱使禹笑笑靠近,木生火,突然引发爆炸。禹笑笑只来得及护住头脸。滚滚气浪就将她推向一根钟乳,砰,禹笑笑后背剧痛,喉咙发甜,石屑嵌入肌肤,一时血流如注。金光一闪,巫袅袅钻了出来,盯着对手,眼里透出狠辣笑意,她落地时写出“金城不破符”护住了全身,铜墙铁壁,毫发无损。星河轮发出尖啸。白虎女一晃身,冲着禹笑笑飞来。

    禹笑笑举起笔来,忽听“手到擒来”,虎口一痛,符笔化作青光,落入了巫袅袅手中。

    少女登时明白,白虎女用心歹毒,想要活捉自己,这念头刚刚冒头,星河轮己到近前。

    巫袅袅的眉间透出一股得意,冷不防尖啸一声,一道青光从下射来。

    佛青剑!她下意识挥笔,可两人距离太近,“收剑符”

    还没写成,叮,“佛青”穿过了旋转的“星河”一阵怪响,飞轮被飞剑卡住,“星河”失去了控制。

    巫袅袅失声尖叫,一个跟斗从轮上掉了下来。佛靑去势如电,连剑带轮没入一根钟乳。

    扑,巫袅袅翻身落地,还没还过神来,左腕一痛,挨了一记狠踢,符笔登时脱手,嗖地飞出老远。

    巫袅袅手持两支符笔,左笔丢失,右笔扬起,可还不及写符,禹笑笑攥住了笔管,将她扑倒在地,拧住她的手腕,向一块石头上狠狠磕下。

    巫袅袅手背剧痛,可还握住笔管不放。禹笑笑想要拧断笔管,但那支“银流苏”千抟百炼,坚不可摧,她心头一急,抓起巫袅袅的收又是一拧。

    白虎女的喉间发出一声悲鸣,“银流苏”脱手,咕噜噜滚到一边。禹笑笑来不及欢喜,忽见巫袅袅目射凶光,左手突出,狠狠抠住了她左肩的创口。

    少女痛得浑身战抖,惨哼一声,放开巫袅袅的左手,来扳她的右手。巫袅袅乘势拧腰,将禹笑笑压在下面,翻滚间,禹笑笑膝盖突出,顶中了对手的小腹。

    巫袅袅弹起老高,秀丽的脸庞一阵扭曲,禹笑笑腰身一挺,飞起左脚,正中巫袅袅的胸口。

    白虎女飞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只觉胸口窒闷,唿吸艰难。

    禹笑笑捂着伤口,抖索索站起身来,鲜血顺着手臂流下,点点滴落在地,有如一朵朵怒放的红莲。

    “巫袅袅!”禹笑笑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少有的傲气,“我可是甲士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