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踏步走到赌碗的面前,问那个胖猪香贵道:“香贵,按规定,要谁来开这一个赌碗啊?老子是公证对不对?是不是由老子来开?你说!”
“是。”香贵此时又岂能说不。
香贵那针尖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杜伏威的大手,生怕他动什么手脚。
其实不止是他,几乎在场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死瞪着那个赌碗。
杜伏威的手伸到了那个赌碗的边上,可是并没有碰到,也没有揭开来,却又能缓缓地收了回去,先是看了徐子陵一眼,又轻叹了口气,问:“小子,你是不是猜没有骰子啊?”
“他猜一点都没有!”香玉山又急急地跳出来了,大声道:“他一点都没有当然是没有骰子了!”
“妈的。”杜伏威恼怒地吼道:“那你岂不是输定了?里面我感觉到明明有三颗骰子,你这个小子是什么意思啊?你这样分明就是想送钱给对方,你有那么多钱怎么不送点给老子花花啊?”
杜伏威一开口,心中暗帮徐子陵这边的众人马上一阵黯然,个个叹息不止,徐子陵他相信的,只是刀疤的说话,可是对方支无耻地让摇骰的庄家来猜,怎么可能不稳赢到尽?
就连任媚媚听了,也有些花容失色。
三块金砖对她来说,的确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可是等她去看徐子陵时,莫名其妙地又恢复了一点点信心,因为徐子陵还是一脸淡淡然,甚至还和怀中的单琬晶在调笑。任媚媚看了一眼那个紧紧挨着他的俏军师沈落雁,又看了看正笑得一脸如花的单琬晶,心中更是大定,作为他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之下,毫无动容,丝毫不惧,她又何惧之有?
本来选择相信他,何不相信到底?
打定这一个主意,任媚媚也自动将杜伏威的说话给忽略了。
“小子。”杜伏威伸手向徐子陵,吼道:“你不是金子多吗?也借些给老子!”
“干什么?”徐子陵奇问道:“金子没有了,全在赌桌上呢!”
“银子也好!”杜伏威怒道:“老子也想跟对方赌一把,对面赌的是什么点数啊?”
“是九点!”刀疤一看杜伏威肯替自己的公子出头,马上不顾香玉山怨毒的眼光,冲出来大声答道:“他们是用摇骰庄家来欺骗公子的,杜爷可是要给公子做主啊!”
“老子才不替那个笨蛋做主!”杜伏威气不打一处地道:“老子要自己赢多少花花!九点是吧?老子猜九点之外的所有点数,如果老子没猜对,那么赌注归你们,如果猜对了,那么……小子,快把银子拿来!”
什么人叫做野蛮人?
杜伏威就是!
别人只能猜一个点数,他猜除了别人猜的那个点数之外的所有点数。
如果说香玉山无耻,那么说杜伏威,只好用野蛮来形容了。
不知怎么回来,大家觉得杜伏威这样说都十分解气,个个差点没有鼓起掌来。
更加让人奇怪的是,那个香贵和他们的那一大帮人却好像让杜伏威镇住了似的,竟然也不反对!
“银子本公子也没有,用这个凑合对付一下好了!”徐子陵微微一笑,自怀中掏了一个晶莹无比遍体通透的宝珠来。此宝珠的上面七彩幻闪,疑为神物,眼力好的人更可以看见中间有一条淡金色的龙纹在宝珠里面缠绕,徐子陵的手没动,可是那条金色的龙纹却好像在缓缓游动,如有生命一般。
这个天地异宝一出,众人马上大气也喘不过来了。
一个个如牛一般的眼睛瞪着那个宝珠,一个个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有如一群大嘴蛤蟆。
那个白猪般的香贵那眼睛立即暴睁大十倍,眼珠子几乎连眼眶也要挣裂开来一般。他的双手微微向前探出,仿佛正在掠取什么东西似的,眼中的贪婪之色铺天盖地,将他整个心魂都已经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