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喝酒……”宋师道微微一笑,道:“不过……我更想听听……你关于喝酒的诗……”
“天哪!”徐子陵一听晕头了,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打我那些留着泡小美人用的诗的主意?”
“说一个……好久没听了……”宋师道因为徐子陵不遗余力地救治,小命总算是保住了,虽然现在还极是虚弱,不过说话却是无碍。
“我也想听听看。”侯希白一听吟诗作对。他来兴趣了,道:“如果没有美人。那么是无聊了点,可是有美妙诗篇来和美酒那也还过得去。现在反正没什么事,我参加了!”
“是不是真的?”跋锋寒则表示怀疑:“这一个扬州的小混混还会吟诗?他粗言粗语地骂人我倒是见识过多次,想不到还会吟诗啊?都会吟什么?不会是青楼红阿姑那些枕边风流诗吧?”
“靠。”徐子陵哼了一声,抱起宋师道就走,一边头也不回道:“我不会?我一开口吓死你!”
“废话个屁。”跋锋寒飞身自地面上弹行,撑一个懒腰道:“有本事你就吓唬我试试!”
“我听听,我且听听如何。”侯希白一边跟上,一边装出行家的样子,大摇着那把天蚕丝织就的美人扇大笑道。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徐子陵淡淡地问。
“咦?”这是跋锋寒下巴掉到脚面上之前的声音。
“啊?”这是侯希白美人扇掉到地止之前的声音。
“新丰美酒斗十千,洛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徐子陵又抛一个书包。
“……”两个四目交投,各看到对方眼中的那种难以置信有如仿佛见了鬼一般。
“嘿嘿嘿!”徐子陵怪笑道:“你们还敢小看扬州的小混混不?虽然我是一个小混混,可是在我乡下,随便一个教书先生都会吟上一百几十首诗的,如果我每吟一首诗,你们就喝一大碗酒,保证可以让你们活生生地淹死!你们还傻楞干什么?喝酒还有人用八抬大轿来请吗?”
“哈哈哈……”跋锋寒放声长笑,大踏步上来,在徐子陵的肩膀上狠揍了一拳,大笑道:“难怪你装神弄鬼的本事那么厉害,原来肚子里倒也有一点真货色!”
“同意。”侯希白呵呵地超级同意道:“难怪徐兄身边总是那么多小美人追着,原来徐兄有大才深藏不露啊!”
“你们应该……再装久了点……”宋师道笑道直咳嗽,不过仍然大笑不止道:“你们越不信,那么他就会更气恼,就会吟咏出更多的诗句来,可惜……咳咳……”他的命也去了大半,不过最关心的,仍是徐子陵的诗,这让徐子陵既是好气又是好笑。
不过人生在世,有他们这样的好友知己,还有什么遗憾呢?
徐子陵想到这里,忽然纵声长笑,笑声响彻整片黑暗,跋锋寒他们几个一楞,不过一听那笑声极是放纵和欢喜,马上加了进来,个个放声大笑,于洛阳这一个空灯暗的御道大街。
四处空荡幽暗,寂静无人。
天空星光黯淡,夜凉如水。
几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正在放笑大声,笑声如歌,久久不尽,袅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