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听了,却好久也不说话。
他的反应让众人莫名其妙,大家还以为他会附掌大赞的。
“徐军师觉得不合适?”杨公卿轻问道:“请任凭军师明言,杨某知过即改。”
“再说说你们组军地种类。”徐子陵听了,点点头,向杨公卿道:“包括工兵杂兵在内,如何组成?”
“无论是杨某地伍、火、队、官、曲、部、校、裨、军。”杨公卿道:“又或是别人军种所设的的伍、队、旗、哨、司、营、师,都只是名称不同。但均以什伍为基础,除却名称,没有太多的不同。只是杨某地部曲在安排上相对要精细一些。除正军的步骑弓弩刀枪矛兵种之外,另外杨某还设定有杂兵多种:号统手、鼓手、旗手、大夫、认旗手、木匠、铁匠等人选,各司其职,组成完善的作战系统。杂兵与正军相合,各相补相益。徐军师以为杨某地布军如何?”
“杨将军想听听我心声吗?”徐子陵顿了一顿,忽然问道。
“当然。”杨公卿点头。
大家一听更奇,这个杨公卿地为军之法有数十年的经验,布出的军种,各种地安排,简直滴水不漏,徐子陵还能挑出什么毛病呢?再说他在阵前挑刺,万一激恼了杨公卿,那么日后的仗还怎么打?要知道,在外面地所有军队,皆是杨公卿张镇周两人的部曲,尤以杨公卿所辖下的部属最多,最大。
“杨将军的兵法深得精细之道,绵绵如雨,针插难入。”徐子陵先来一个恭维,但聋子也听得出他不是这说这意思。果然,徐子陵语气一转,轻笑道:“在我大胆评说杨将军的布军之前,我想先说一个故事给大家听听。”
“……”众人自徐子陵天津桥上雄辩河南狂士郑石如开始,就知道徐子陵说话的风格了。
他说话永远也不会让人知道他下面准备说些什么,也永远不能捉摸到他最后的真正意思,在他没有完全把话说出来之前。他到底想说什么,除了静听,再没有别的办法去猜估出来。
“先说一个先贤的例子。”徐子陵微笑道:“鲁哀公曾问孔子:传说乐正燮就像远古的燮牛一样,只有一只脚,对吗?孔子就答他道:传言失实。舜说“燮一足”,就是说,像乐正燮这样能够以音乐来治世来和谐社会的圣人,天下间只要有一个那就足够平服天下了,所以,舜说‘燮一足’的原来意思,并不是乐正燮这个人只有一条腿。”
“孔子又举了个例子。”徐子陵看了一眼杨公卿,道:“说宋人有一个家人叫丁氏,家中离水井很远,常常得派一个人在外面打水,后来他家打了一个井,这个丁氏就高兴对邻居说:我家打了一个井,省下了一个人的活,如得一人。他的邻居听了又对朋友说:丁氏打井,省力省活,得一人。他朋友一听大奇,再跟朋友说:丁氏打井,自井中得到一个人。然后一传二,二传三,再由大夫传到宋国君王的耳里,变成了:丁氏于家中打井。竟然自土中挖出一个大活人来。”
众众听了,一点也不明白徐子陵到底想说什么,个个都看着徐子陵,希望他进一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