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徐子陵一听,侧过头来,用眼睛看着此时盘膝而坐在丘顶的师妃暄,耳朵听的是她有若天籁般的悦耳声音,又看她整个完美的娇躯,覆盖沐浴于迷人的星月夜空下,似娇似嗔,心中顿时又泛起了难以形容的滋味。
若是有一天,与慈航静斋正面相抗之时,不知又会与师妃暄之间如何相处呢?
是一言不和而战?
还是舍身伺魔来用情丝束缚自己?
或者联合天下白道高手对自己四面追堵截赶尽杀绝呢?
不过,无论将来与师妃暄如何相处,都不会是徐子陵所能控制得了。徐子陵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理念,想尽一切办法,重挫慈航静斋。他与师妃暄,唯一的可能,就是把她整个人的思想扭转,让她意识到天下不是慈航静斋的后花园,而是天下人的天下。
天下,不是一个帮派或者一小部分人用来争权夺利的工具。
“我在向侯希白。”徐子陵淡淡地道:“他是花间派的传人,是魔门两派六道之众与阴癸派齐名的花间派传人,为何师仙子与他走得那么近?”
“徐公子言语似乎颇有嫉妒成分呢!”师妃暄一听,嫣然一笑,只听得她温柔地道:“花间派从来没出过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他们追求的是以艺术入武道,也视武道为一种与人直接有关的最高艺术,所以其传人均多才多艺,着重意境神韵,故能于众多门派中自树一帜,威名唱垂不衰。”
徐子陵一听,心中巴不得希望师妃暄怀疑自己是嫉妒多一点。再故意深目注视着她有若灵空幽谷般起伏的绝美轮廓,良久不语,让师妃暄感应自己对她更有一种情心暗中的感觉。
“如果花间派没有穷凶极恶的坏人。”徐子陵故意哼哼,道:“那邪王石之轩又怎么看?”
“邪王?”师妃暄把目光投向远方的山峦旷野,像给触及心事般,良久才轻叹道:“石之轩怕是魔门的一个异种,身兼花间派和补天阁两宗派之长。而这两派的武功心法和路向均有根本的分异,到现在仍没有人明白他如何能把两派的武功融合为一,创出人人惊惧的盖世魔功。”
“我问的不是这个!”徐子陵哈哈一笑,道:“我只是想说,邪王石之轩既是邪恶的人,那为什么碧秀心要舍命伺魔下嫁给他?是不是慈航静斋的传人,都喜欢花间派那种风度翩翩的浪子?妈的,原来做一个花间派的传人还有这个好处,能得到慈航静斋传人的青睐!早知道是这样,老子也跑去学什么狗屁魔功,做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间浪子了!”你这个…不要胡说!也不许你当着人家的面说粗言!“师妃暄兰质慧心,当然猜到徐子陵大爆粗口的原因,柔声道:”徐公子多心了!邪王石之轩当年与敝门的碧秀兰,有着妃暄与侯希白完全不同的情况,怎能相提并论?碧秀兰能为石之轩诞下一女,但是…徐公子担心妃暄会重蹈覆辙,妃暄却非徐公子心中所想的那样,对侯希白毫无感觉,这样的回答,徐公子可是满意了?
“满意…个屁!”徐子陵哼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如果万一侯希白象他师父石之轩那般可怕,你才会对他舍身…”
“徐公子!”师妃暄轻嗔,不过却又别过脸来瞧徐子陵,似乎很欣赏他为自己大生闷气的表情,香唇逸出一丝笑意,轻轻道:“秀心师伯抱着‘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的伟大情操,以身伺魔,故这天下得以保全。否则早就给石之轩弄得天翻地覆,魔长道消。妃暄又怎及秀心师伯如此伟大…”
“我明白了。”徐子陵大怒道:“原来你是想说,谁能把这个天下弄混,你们慈航静斋的传人便会对他舍身相许,以身伺魔!妈的,即热如此,那么老子也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有谁来舍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