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计了。”李元吉大吼,双目之中,异芒连闪,整个人的气息如山,霸道非常。
手中的裂马枪在转,由缓而快的转动,他握枪的双手以像两个保持枪势角度的承托,装有血挡的裂马枪在刺至一半时,已变成像一卷狂飕,形成一股涡旋的劲流,再向阴后反刺而去。一边那个瘦猴般的男子,也浑身气息增加十倍,重掌狂击,劲风如练,掌劲如虹,向阴后背心重印。
阴后刹那让大唐高手重招轰中,十数般兵器入体。
幻影消失,天魔力场之内,没有人,没有阴后,仿佛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背后两名使弓的高手忽然闷哼一声,手中劲矢竟然向李元吉射来,让众人莫名其妙。
不过众人刚刚运劲绞飞这些疾矢,还没有来得及责问,只见那两名使弓的高手轻绵绵地倒地。
他们五官渗血,双眼翻白,显然不知何时,已经身中致命重创。
众人大惊,不过天魔力场又起,将众人陷入其中,墨玉般的小手轻点在三名使剑的高手额头上,如同情人的轻嗔之指,不过,那三名使剑高手却一声不发,倒地,转眼间气绝,使钝棒和锐锥的两句高手先后一声惨呼,向前踉跄两步,口中鲜血喷涌如泉,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
众人连阴后的影子还没有看清,就已经连让她格杀七名高手。且手法无一相同,不由大寒。
死亡阴影,于心头大盛。
徐子陵的面前,云帅缓缓抽出腰间的怪刃,如刀,如月,弯弧,金光灿烂,缓缓举起来,道:“此刀名名弯月刃,有一套刀法,以你们汉人的叫法。叫做‘艳阳刀法’,意思就是天上艳阳那样君临大地,普照天下,灿烂光明,无可抗避。整套刀法由一千零三式组成,每出一招,均有特别的心法、身法和步法配合。自本人四十岁创成此法,从未遇上敌手。”
“那就要识一下了。”徐子陵微笑着,擎出井中月,道:“这是本公子的刀,井中月,没有刀法,随意而击,如流水过石,如轻风拂柳,如情人怨思。不落痕迹。最后想说的是,你能打得本公子,还你女儿。不然别怪本公子来个金屋藏娇了。”
云帅闻言,微哼。
疾电般,弯月刃化作万道金芒,以水银泻地、无隙不入之势斩向徐子陵。
“美人如花隔云端。”徐子陵淡淡一笑。长生力场刹那升起,井中月一变。竟然有如金云弥漫,在金云之内,隐约有人。等云帅一刃破开徐子陵面前的那片金云,竟然看见自己女儿莲柔的小脸,正缓缓别过头来,惊喜地望向自己,仿佛正等着自己营救似的。
云帅明知这是对方弄的幻像,但也下不了手。
因为,那是她的女儿。
云帅身形一闪,忽然于徐子陵的身后,弯月刃轻挑,由下向上,反手拖斩向徐子陵的后背。徐子陵脚下踏着古怪的步伐,仿佛如一个个古怪的环形,又如魔月,没有转身,只是随着云帅的快斩,而变幻着,无一不是险险避过,无一不是差之丝毫。
弯月刃如暴风骤雨,永无停歇,忽左忽右,或前或后,上下无定,而云帅整个人则像一缕轻烟,每一刻都在改变着位置,总是在徐子陵最意料不到的地方攻击。
“美人如玉剑如虹。”徐子陵忽然前冲,但当云帅挥刃斩为,却发现有一个美人挥剑相迎,虽然剑招破绽处处,却让无法斩于刃下,因为,那是他的女儿,莲柔,云帅大恼,手中弯月刃一收,伸指一弹,把手中的弯月刃自半空中弹飞出去,旋出一道弧线,旋出一道弧线,直割向徐子陵侧颈。
徐子陵仰面,险险避过这一奇招,伸脚倒踢,把那弯月刃向身后的云帅踢去。
却发现,云帅不什么什么时候,已经在自己的面前,手中拿着的,却是自己向后踢飞的弯月刃,纵然快如徐子陵,也禁不住为这一个云帅的绝世轻功感叹。
如果单论轻功,云帅的飘忽无定和速度尤在魔月连环之上,较之石之轩极速的幻魔身法和阴后神秘的天魔妙步也丝毫不逊半分,不过他的身法却在徐子陵的长生力场里有一定的减滞,不像石之轩与阴后,在自己的长生力场内来去自如。
“美人如嗔泪还笑。”
徐子陵一边感受着云帅的轻功之奥,刃法之奇,一边以自己独创的‘美人刀法’应对。
自然,临阵创招是不可取的,不过这个美人暂时是以莲柔为模的,他算准了云帅没有斩杀自己女儿的狠心,更没有胆量冒险借此博杀自己之举,所以心情试招。
“女儿!”传说极喜人肉的吃人魔王朱桀一看自己的女儿一招不足即被擒,纵他深沉如潭,也禁不住惊叫失声。不过银铃般的笑声于身边响起,一只玉手如情人般娇嗔,点向他的额头,另一边,也有同样装束的蒙面女子,同出一招,联手而去。
朱桀浑身气息冲天,如恶蛟出水,于两女之间闪电般扑向擒下自己女儿的两个容貌相似的华服美妇人。
那三个金袍女子带着阴癸诸女,将那些奋不顾身的死士一一击杀,丝毫不留活口,出手狠辣之极。就连最疯狂的突厥人,也禁不住心底发冷,等树林中有十几具尸体投了出来,抛摔在众人之前时,众人一下子绝望了。
所有的援军,那些潜伏的最强者,竟然让人重手震毙,抛摔而出。
对方到底来了何等高手?竟然能如何快速就击杀了自己一方的潜伏之人?那十数名高手无一不是江湖中一流高手,但是却于短短之间,那十数让人杀尽,连惨呼也没有。
又有数具腐烂半截的尸体抛出,摔在地上之时,犹在冒泡腐蚀。
康鞘利看得眼角抽搐,咬牙,扭曲着脸颊。狠命地向突利狂攻,身边还剩几名突厥高手配合攻击,突利身上数道伤口,血染半身,不过却哈哈大笑。伏鹰枪暴风骤雨般,压住康鞘利与那几名突厥高手。那伏鹰枪相较李元吉的裂马枪,少一分诡异,却多一分霸烈,疯狂进攻,丝毫不守。
“迦楼罗王,束手就擒罢。”笑声如银铃般的女子嘻笑道。玉手却化作千臂罗刹一般,或指,或挥,或挑,或舞,或印,千百种不同的攻击,刹那涌现。另一边,与她相同装束的那个蒙面女子,以相同的招式配合进攻,甚至。更具威力。
而那两个样貌相似有如姐妹的华服美妇人,各伸一手,如蝴蝶轻舞,双手,追逐,嬉戏。
朱桀如一条恶蛟,盘旋而噬,可是始终冲不出去那些玉臂交织而成的纤网,更别说夺回那两个华服美妇人手中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