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贞贞额上微汗,她的手里没有捧菜,只是微笑缓缓而出。
她轻轻地用小手背擦拭着额上的微汗,神情即是满足又是欢喜。那个样子,像一个辛勤的妻子,做了丰盛的大餐。虽然忙碌得微带辛累,但是心情却更加舒畅,因为她为一家人做出最美味可口的饭菜,能让大家能够吃得心满意
足,所以,显得格外的欢喜。
“沈军师,还有那位红拂姑娘,请不要在晚饭的时间谈论正事。”徐子陵呵呵大笑,向远处还有密谈的红拂女
和沈落雁打招呼,呼喊道。
“小狐狸,你这个军师还要带回家里做吗?”小公主在徐子陵的怀中不肯下来,她欢喜地坐在徐子陵的膝盖之
上,向沈落雁扬手,一看素素把筷子递过来,马上欢快地接过,把桌上最难看的一盘菜挟了一大筷子给徐子陵,让他
尝试。
显然,这是她做的。
徐子陵一口干掉,若无其事,然后伸个大拇指,道:“如果下糖的时候,再少下三遍,相信会更好。”
“咦?我一共才下三遍啊!”小公主奇道:“而且每次只下一小匙,还是太甜了吗?菜不是甜一点更好吃吗?
你是不是要求太高,我来试试……”小公主自己试菜的时候很小心,就像一只小兔子捉摸不定那些草是不是可以吃,
小心翼翼地试试草尖一般。
她只挟一丝,然后微遍绛唇,伸出丁香小舌,轻轻一舔。
结果面色剧变,小脸极可爱地颦皱起了眉头,小舌头不住地舔点着小白牙和嘴唇,仿佛上面沾了什么最难吃
地苦胆似的。
“小公主的手势比上次好多了。”徐子陵却丝毫不在乎,伸长筷子又是一筷子,又向师妃暄和众女大力推介
道:“你们也试试,保证下次就很难得吃到她这么好吃的菜了。”
师妃暄一听,简直觉得头有点发晕。
这一个徐子陵是故意讨小公主开心的,还是做给自己看的?出奇的是,卫贞贞,素素她们却并没有嫌弃小公
主她做的那盘菜,也伸长筷子过来挟,淡若无事地吃,仿佛早已经吃习惯了似的。而商秀珣则吃得颦眉苦脸。直是
摇头,但同意道:“的确,这是她做得最好的一次了。”
师妃暄带点迟缓地伸长筷子,挟了一丝,入口,整个人一下子呆滞住了。
红拂女的定力比她更差,脸也变形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强忍住不吐出来。如果定要红拂女在用
锈钝刀子割开手臂和吃完这盘菜两者捡一样的话,相信她会毫不犹豫地挑选前者。
“试试我的。”董淑妮自另一盘菜之中,挟起一丝,隔着卫贞贞和素素,站起来放到徐子陵地碗中。
“不错。”徐子陵吃了以后,盛赞道:“就是盐稍重了点。再来,一点点怎么够,给我往死里挟!”师妃暄
与红拂女一听,简直脸色发白,几欲晕倒。
本来吃难咽地菜就够惨了,还在卫贞贞那超给难以形容的美味相映之下,简直对比格外鲜明。
师妃暄红拂女一听徐子陵都说盐下得重手了。绝对不敢再尝试董淑妮的菜。她们发现,这个屋子里做菜的
美味是否是与可爱越反比的,越是可爱的小美人,那菜就做得越是惨绝人寰,越毒煞人舌。难怪就连卫贞贞这等宽
容温柔之人,也会在小公主要求参与下厨时犹豫一下。
师妃暄极不明白,据说这个徐子陵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美食大家,做出来的美食简直天下无出其右,可是怎么
可能吃得下小公主做的菜呢?
还有卫贞贞和素素她们,本身做菜也是上佳的极品,怎么也能吃得若无其事,真是古怪。
“徐公子舍得回来了?”沈落雁笑嘻嘻地伸过小碗接过卫贞贞给她挟地菜,一边调讪徐子陵道:“听说巴蜀
的小美从很多,不知我们的徐公子有没有看上哪个?这一次出门没有带个小美人回家,真是难得!落雁还以为这一
次,又会多不少姐妹同桌吃饭呢!”
“现在也多了两个。”青青哼哼道:“虽然现在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但是说不定哪天……”
“素素,也给本小姐装一大碗,装满些,装得比这个小混混还满!”翟娇吃饭跟徐子陵有得一拼,她一看喜儿
乖巧地接过徐子陵的碗去给他盛饭,也把她地大碗递出来,递向素素。
众女一听,人人暗笑不止。
“大小姐还不服输吗?”徐子陵呵呵笑道:“楚楚,给你们小姐记上,如果她再输这一次,就已经是第一百六
十九次在吃饭的时候败北了!翟大小姐,你瞪我也没有用,你要怪,就怪自己的胃口不济!要不,本公子让你两碗?”
“本小姐就不相信吃不过你!”翟娇大吼,动筷如飞,那饭粒四飞。
众女大笑不绝,欢乐难止。
师妃暄忽然感到有一种欢情,一种轻微的温暖,一种家地感觉。虽然她不知道别的帝皇之家是怎么吃饭地,可
是,相信天下间绝对没有一个帝皇之家或者大家大户会像这里般自由和温暧。在这里,几乎任何人可以做任何自己喜
欢的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吃就吃,想笑就笑。
在这里,没有什么华夏军之主,也没有华夏军的军师,大将,只有丈夫和妻子,朋友。
在这一桌上,虽然有美味之极也有难以下咽的菜式,可是,并没有一丝不和谐。没有一丝地不妥当,没有一丝
的不正常,仿佛这些菜式是最合理的存在似的。
就像这里的女子,有最温柔的妻子,有最乖巧的婢女,有出身低下的青楼红牌,有懒慵地睡美人,有粗野的大
小姐。有可爱的小公主,有英气的女将军,有黠慧的女军师,有冷酷不声地女剑士。可是,她们却很和谐地共存,共
同生活在一起,而且还其乐融融。
她们无一相同,可是,她们却神奇地生活在一起。无论是天天在这里久住的,还是自远方刚刚归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