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轻渡,残冬半尽。
时晴转云,暖去寒袭。
洛阳,城北,丛林,约三十多里,有一处秘密军营。
华夏军中素衣若雪小伞红鞋的沈落雁军师,以及一身银甲英气迫人的商秀珣场主,还有儒服男装俊俏可爱的单琬晶公主,三女齐集。
除了她三个,另外,还有近百个年纪十一十岁的小孩子。
由十几们极其福气的小孩子带着,他们一个个全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是间为首者,正是那个肩膀上站着羽如阳光般燕隼的琴心小姑娘,华夏军中的副军师,她的身边,几个男男女女,无不气质超凡,无不神采奕奕,无不智慧黠灵。
这些小孩子的衣服上,标志着较一般士兵远远超越的军衔。
特别是为首这十几个小孩子,任意一人,都是华夏军中大将以上的军徽。于天空,有数只巨大无匹羽翼张开即可以遮天蔽日的大雕在上面来回翱翔,巡视。
军营之内,有着无数的人,在奔忙着,无声地忙碌着,快速不乱。
也约有五千人,静静地站在营中的空地上,他们的背上,背着巨大的包裹,由头到脚下,他们完全武装起来,他们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无数的士兵于他们的身边奔忙,不时有士兵把什么东西绑在他们的身上,或者,在他们身后的包裹里,添加什么东西。
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凭别人奔忙。
一条条带个小铜牌的链子,由那些奔忙的人,一条条地挂到他们的脖子之上,小铜牌的上面,都铸有一个不同的号码,和属下士兵他的自己名字,来证明他们的身份。
接着,一小包泥土和一小包发丝线之类的东西。放进这些士兵的胸前口袋,再以针线牢牢地缝上。
然后,又有人倒出一碗碗的热酒,由人迅速分发开去,人手一碗,分到每一个士兵的手中。
远处,军营的北门,又有无数的士兵拉着最健壮高大的马匹,双双而挽,拉到北门之外,在两匹同挽的马匹中,在其中一匹马背上,有着小山般的包裹,近百个老兵,在马匹中不断巡视,甚至不断地伸手抚摸着马匹的头颈,皆流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
沈落雁,商秀珣,单琬晶三女举碗,向士兵们致敬。
由秦叔宝,程咬金,单雄信,枊宗道,跋野刚等大将率领的五千以飞马子弟兵为主的西欧远征军,齐齐举碗,一饮而尽,宣永麻常两个小将带着复仇骑,还有其他华夏军中士兵,立于三女之后,齐齐向这些远征军举手敬礼。
秦叔宝与众将同样背负着巨大的包裹,程咬金的手中,还有一支超大的旗帜,其红如血,中间有龙头怒目而视,几欲噬人。
长安,明堂窝,天皇厅。
“又不对?”徐子陵带点出奇地叹息道:“怎么大爷我猜来猜去也猜不中呢?雪貂小妹妹,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可爱,出手比大爷我还狠,你让我猜对一回不行吗?大爷我都输了快十把了!”
“不是让你分开买,买多几门吗?”那个名字叫做雪貂的女庄官现在有点捉摸到徐子陵的性格了,他如女孩子和对男子完全是两个态度,简直冰火两重天,无论言语还是举动,只要是女孩子,他都非常好脾气,可是一旦换是男子,就会暴怒如雷。
对于这一个钱不知多少,可是赌技奇差无比的雍大爷,她有了一定的把握哄得他开心。
虽然民想让他赢两把,可是,偏偏这个在认识上清醒无比,可是意志却喜欢跟他自己较劲的雍大爷却固执地连输了十把,看得边上那个老庄官冷汗大冒,但幸好徐子陵打跑了两个怕出事赶来看场的武士,却还是继续赌下去。
众人有些闲人不赌的,渐渐围来看着这个连输十把赌运差到极点的大傻瓜要如何输下去。
另一个女庄官年纪稍大些,可是相貌气质却与雪貂不分上下,由远处的那个明眸女子示意,过来给徐子陵倒茶,末了,又在徐子陵塞过筹码时,娇笑一声,道:“大爷你十八个点几乎都买遍了,可是却没有买过十八点,为什么不试试呢?”
“下一把会开十八点吗?”徐子陵略带惊喜地问,一只大手却抓起一大把筹码,堆放到那个十八点之上。
“奴家也不知道,不过大爷赌运可能会转为福星高照,谁知道呢?”那个稍大些的女庄官一边探手帮徐子陵堆好筹码,一边笑眯眯地答道。
“看你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简直迷死人,让你骗死了心甘情愿。”徐子陵看了那个正在准备开骰,可是却有无数人阻止,一脸好笑地看着抢跟着下注在十八点的雪貂一眼,问道:“她的名字叫做雪貂,你叫什么?雪什么东西?”
“不叫雪什么,奴家叫白狐。”稍年长的女庄官微微一笑,道。
“敢情你们明堂窝真的是狐狸窝啊!”徐子陵感叹道:“难怪你们这里的人客不少,敢情都是让你们这些迷死人不赔命的小狐狸迷得头晕转向了,哎呀,又输了?你不是说十八点一定能赢吗?”
“大爷的钱那么多,怕什么!要不要再信白狐一次,再买?”那个叫白狐的女庄官笑问。
“谁要相信狐狸精的话,可能跟输掉裤子的日子不远了。”徐子陵一边很清醒地叹息,一边伸手再抓一把筹码,放在十八点之上,这一回没有任何人再跟这个傻瓜傻脑的家伙。都让骗死了,都死不悔改,徐子陵看着那个白狐女庄官帮自己叠整齐筹码,摇头道:“反正一会儿都是你们的了,不用叠那么整齐,你要有这个时间,不如陪本大爷说一下你的兴趣爱好,或者三围……哎,是十八点。本大爷好像赢钱了!”
“不是好像。”白狐把雪貂赔过来的一大堆筹码帮忙回拨到徐子陵的面前,笑眯眯地道:“是真的赢钱了。”
“好像狐狸精也有会不骗人的时候。”徐子陵奇叹道:“本大爷不是做梦吧?”
“做梦没有那么早。”人群中,挤出一个暴发户打扮的山羊胡子,一看徐子陵,即哈哈大笑。
“你是谁啊?”徐子陵看着这一个笑得烧熟狗头似的的暴发户,皱眉道:“一看你这个家伙就不是好人,跟本大爷上次宰的那个肥羊一样,明明穿得光鲜,却没有什么钱,让本大爷白忙活一趟。”
照徐子陵的话,他辨别好人与坏人的标准,就是有没有钱,或者金钱是否与外表穿戴相符。
如果不相符,比如穷人穿好衣服冒充富人,那就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