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龟兹官员与女子吓得哇哇乱叫,四散逃亡。
徐子陵缓缓飘下来,看着静立不言的伏难陀,又看了看面上龟兹国王的身体,再去看看虎立而起目露精光气息如山的拜紫亭,甚至看了看墩欲谷。
“啧啧啧,伏难陀国师,我知道你心谋不轨,图谋龟兹秘宝。”徐子陵摇头叹息道:“可是你当着本公子的面杀掉龟兹国王,这算怎么一回事?虽然本公子跟龟兹国王八杆子也扯不到一丝关系,可是作为一个有良心又有正义感的好人来说,本公子似乎不能坐视不理。”
“徐公子果然擅于强词狡辩,但是冥冥中,天法如一,伏难陀绝对不会容许徐公子任意杀人,造成龟兹国王的生命提前进入‘无”抹杀他求无上瑜珈得到‘有,的这个恶业。”伏难陀缓缓道,单掌立胸,沉静如铁。
“我离你远一点。”徐子陵头也不回走开,道:“这个用嘴放出来的梵屁,臭得让人受不了。”
“也许龟兹国的士兵不会对徐公子将龟兹国王的‘送终之举,坐视不理。”拜紫亭大笑道:“虽然龟兹国很小,可是几千士兵还是有的,就是不知身经百战,辩词无敌的徐公子有没有办法尽快平息他们的怒气?”
“我不需要平息他们的怒气。”徐子陵看着宫殿中涌现的无数士兵,摇头大笑道。
“士兵们,华夏军之主徐子陵刺杀我们的国王,马上将他们拿下。”一个明显是伏难陀的官员在披甲士兵的拥护下,站出来大声喝斥。
那些士兵一听,登时所有人都蜂拥而上,个个大声呐喊,挥动兵器。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在人群之上,砸中一名士兵,砸得他整个软倒。
可是无数的士兵丝毫不受这一点点阻止,继续冲上,伏难陀却与拜紫亭面色一变,几乎同时爆起了护体气劲。虽然相隔数十丈,但是两人丝毫不敢大意。
在徐子陵与阴显鹤他们无视面前的士兵,堵起耳朵的同时,大爆炸发生了。
极强大的气劲刹那爆开来,震得无数士兵纷纷向前仆倒,兵刃脱手。在大爆炸的中心,墙塌柱断,那一片士兵,化作斑斑的血肉,摔在四壁的墙上,一片血肉模糊,即使在边缘,也有无数的断臂残脚抛洒一。许多人头和碎甲之类的飞身滚跌到墩欲谷的脚下,把他看得面容连连变色。
接着,又在大殿的另一边,也响起同样的大爆炸。
数人炸得冲天而起,有人只有半截身躯,但是还会手舞足蹈飞出,血花映空。
好久好久,还是一片死寂。
但在之后,无声的呻吟和惨叫一下子混响起来,整个龟兹王宫,就像狱一般充满哀号。伏难陀与拜紫亭对视一眼,忽然向后面掠入,徐子陵手一扬,两颗黑乎乎的东西追向他们。但几乎同时,那两个黑乎乎的东西让他们弹飞了回来。
徐子陵接在手中,还吱吱吱冒着淡烟。
“快扔掉”墩欲谷看得心胆俱裂,马上飞身退后,他可不想在这种大爆炸的中心受到震撼。这种震荡有如雷神之锤的审判一般,就算运功护体,有幸不会炸死,也想必会震得重伤倒,昏死过去。在这种威力的大爆炸之下,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肢残臂断。
“到时候,会扔的。”徐子陵拿着那两个冒烟的小黑球,淡淡道。
墩欲谷一看阴显鹤还站在他的身边,心中大感这两个人都是疯子,一个够疯,另一个陪着他疯,简直能吓煞人心。如果说与强敌相拼,纵然让对手打死,墩欲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要他拿着这两个冒烟会大爆炸的鬼东东等爆炸,那是还不如马上杀了他好过。
正当墩欲谷心胆俱裂的时候,徐子陵手中那两个冒烟雾的黑球不见了。
跋锋寒正挥刀狂砍,数名黑衣的老者与十几名不同衣甲的士兵在阻止他追击伏难陀和拜紫亭。徐子陵看了一眼,缓缓道:“这种方想杀死一心逃走的伏难陀有点困难,下次吧,我们先把这些士兵干掉。”
“给一个我玩玩。”阴显鹤伸手,道:“外面有座兵营,我去试试威力。”
“恭喜徐公子大破龟兹,武尊会在高昌等候徐公子的大驾光临。”墩欲谷一想自己再不走,一会儿就会成为华夏军的额外收获,趁他们还忙着屠杀龟兹士兵之际,他飞身而退,一边拱手扬声道。
“好说。”徐子陵挥挥手,示意宫门口的金环真与周老叹他们放弃攻击墩欲谷,又抛给阴显鹤一颗霹雳黑球,点点头道:“宫外面就交给你们了,我看看这个龟兹王宫有什么宝贝。”
数名震荡后清醒过来的奏乐女子一看面前的屠场,看见这满的尸骸鲜血,不由尖声大叫。
徐子陵将她们一一点倒,再擎出井中月,砍杀爬起来想逃走,但是因为震得耳膜爆裂而走路都歪歪斜斜的士兵。那些官员不管清醒是否,不管求饶是否,全部让徐子陵砍杀。
龟兹伊逻卢城外,那些牧民聚集在一起,本来还带点恐惧,但是一听城中发出的惊天巨响,又不禁有些欢喜和振奋。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在犹豫不决,畏惧惊惶。
不久,又有一声巨响,虽然响动比不上刚才那两声的震撼,但大家听出来了,这应该是在一个兵营的位置,显然那里正受到人的攻击,让大家登时欢呼不绝。
“姐妹们,你们的姐妹还在城里让人污辱,跟我冲进去,把她们救出来,宝璎古丽会带领我们,打败那个傀儡,救出大家。大家跟我冲啊……”卓丽手持弯刀,带头冲了出去,十几个脸部涂黑的男装女子跟在她的后面,不少妇人也想跟上,但让她们的家人拉住。
“懦夫,我看你们不起”越克篷大怒,拔出弯刀,呐喊着向前冲,直追卓丽她们而去。
黑暗之中,又有马蹄声响起,数十个女子策马赶来,为首那个,正是与卓丽同首领的喀丽。她身后的女子有不少还是带伤,包扎着纱布,血迹斑斑。
再在后面,还有骑马追来的客专和车师武士。
遥远的黑暗,传来惊涛骇浪的般怒吼。在城外百姓的惊疑之中,有无数人持着棍棒锄耙之类的东西蜂拥而来,一边大声呐喊着,黑压压的一片,显然是好几个村子加起来的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都大喊着冲上来。
看见这种情况,不少城下的百姓也呐喊着加进去,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在呆呆站着。
女人们推着自己的丈夫,老人们打着自己的儿子,甚至有老迈的人不顾自身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