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后,再帮我干掉颉利那个家伙,条件好说。”徐子陵决定卖大包子,一看阴后威风凛凛,趁机打击对手的士气。
“你带兵离开吧!徐公子这里有老僧就行了。”天僧缓缓一跨步,就已经站到颉利的身边,伸指一点,那黯金之链和黯金之环爆裂而碎,他挥臂,佛门九兵中的金灯暴起,拦住阴显鹤的剑轮,跋锋寒怒哼,刀剑挟着血地狱炸向天僧,但也让他另一只手的佛门金铜拒在半尺之外,无法寸进。
“那么,徐公子,后会有期了。”颉利得意地一拱手,飞身而去。
“想走?”徐子陵飞天轰下,可是却不是攻向颉利,而是那个副国师。不但是他,还有蓄势已久的大雷神和阴后,也三方夹击而去。识拈花和谛清鸣两女飞身前来救援,却让傅采林踏进两步,激起千万颗黑白棋子般的小气团,那无数道纵横的剑气,亦化成棋路。
天地之间,尽为棋弈。
大雷神手托残阳,金光闪耀,远远比武尊毕玄射来救援的炙阳烈焰还要炽烈,还要光华闪动。
他完全无视毕玄狂袭,也无视天僧绕过阴显鹤和跋锋寒的截击,全力攻击那个披着斗篷的副国师,阴后浑身金光辉煌,纤臂如墨似金,闪电般直刺。徐子陵于半空之中,手结不动根本印,硬生生地将所有人都定滞住。
所有人都中中定身,只有天僧的身体和攻击在缓缓地推前,向前截击大雷神的重招。
整个场面变得诡异无比,明明所有人都能够进行思想的活动,而且知道和估计这只是一个极短的定滞,相信不过一眨眼之间,但是,却让人感觉出奇的漫长。
飞射到半空的阴后,人们甚至能感应到她激飞飘空的衣带,在半空中那种舞风的姿态。
可是偏偏就在所有人都能感知的时个,整个空间却停滞了。
天空中,有脸色闪烁,如梦似幻。刹那化成一个赤足精灵。
她于天上的仙人,九天之上,飞降而下。手中持着锋芒闪烁的天魔双刃,直刺天僧的双目。天僧心中暗念佛门真言之咒,虽然无声,但是心念一起,那个彩色幻化的赤足精灵即破碎消失,天僧心中暗颤,如果这个赤足精灵真是对方在此时还能活动的一个高手,那么就不会那么轻易就化解了。
徐子陵喷出一口血。那口血喷在天空之中,同样停滞于空,保持着刚刚喷出之态。
一只玉手轻轻,拿着雪白的丝巾,拭向他的唇角。
一位白衣的夫人,她眼神中充满温柔,如水一般。
仿佛没看见任何人在此地,天地之间,只要她面前的人儿一般,她轻轻地拭着徐子陵唇角边的血痕。
于徐子陵的背后,又有彩光闪烁,刚才那个赤足精灵再现。
她的玉手之中,却没有了天魔双刃。
却有一把古怪玄纹的小匕首,她和刚才那个幻影一样,也和徐子陵面前那个温柔如水的夫人一般,她能够在徐子陵的周围活动自如。身形一滑,踏着妙曼的天魔之舞,向颉利飞去,可是天僧,颉利,还有毕玄,及所有的人,都敢肯定她,她和那位夫人,是一种幻像。
因为她们两人都有一个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她们两人长着翅膀,七彩的翅膀。
温柔如水的夫人在长在左翼,而那个赤足精灵长在右翼。
两翼并不相同,不是鸟类的翔天羽翼,也不能昆虫类的薄膜之翼,而是光,七彩的光。七彩之光组成的光带一般的飞翼,极其玄妙极其合宜,有一种飘飘欲飞的轻灵。
没有人不怀疑,这完全是徐子陵用来扰乱众人心神的一个诡计。
毕玄敢发誓,他看徐子陵装神弄鬼绝对不是第一次,就连颉利,也在那个赤足精灵的幻像自虚空之中掠过,再化成一阵柔光消失,而转向对徐子陵的防御。真正的攻击,绝对会来自于徐子陵的本身攻击,而不是什么幻像,自己再也不中这个狡猾家伙的诡计了。
他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温柔如水的夫人,还要那个赤足精灵,虽然极像真人,可是却有数处破绽。
其一,她们的背上,各生一只古怪的七彩之翼,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人。
其二,她们体内的魔气,简直清纯如晶,特别是那个赤足精灵,竟然比起修炼天魔大法达到第十八层天魔无相的阴后,还要清纯,世间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能够拥有如此纯净的魔气。
其三,两人的身体,完全没有人气,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不说开始射向扰乱天僧,让他心念禅定持咒自保是一闪即没的赤足精灵;就是那个拿着雪白丝帕,在徐子陵的唇上怎么擦拭,也擦拭不掉那一丝鲜血的夫人,就足够让人看出破绽。
鲜血擦拭不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是幻影。
而那个赤足精灵,也是一个幻像,因为她在颉利的攻击之中,远离了徐子陵的本体,化成彩光消失了。
天僧,毕玄,颉利,副国师,还有识拈花和谛清鸣,都在注意着徐子陵十指缓缓地变动。没有人看见这一点,在他作幻像迷惑众人之际,这位华夏军之主,在打着另外的主意。真正想偷袭的,是他自己,那些幻影,只不过是他用来扰乱人心的东西。
“我……佛慈悲。”天僧忽然由很小声,自心间吟咏出来,变成真实的声音,将整个空间场都震碎似的。
佛门的禅唱,有几千几万僧众同时大声宣鸣。
天地之间,只有无尽的回响,乃入心间,久久袅旋,回荡不绝……
徐子陵再也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鲜血。整个空间刹那之后,又再恢复如常。天僧缓缓伸手,截击住大雷神的雷霆一击,又以佛门神兵,强御下阴后,跋锋寒,阴显鹤三人的合击,徐子陵的飞扑之击迅疾如电,但是武尊毕玄与副国师同时拦阻,抗击了他的强袭之举。
一震之下,各人皆为对方的强招迫退。
“徐公子的确是感应过人,竟然知道我才是真的颉利。不过,啊……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副国师忽然口吐鲜血,接着整个人颤抖起来,似乎痛苦异常。
“我不太想跟你说话,因为你是个死人。”徐子陵拍拍手,道:“虽然我不认识谁是真正的颉利,可是我以前看电视看得多了,真正的奸人总是有个替身的,你摆明车马跟斗,不可能一点儿提防之心都没有。以前都没有这什么副国师,更没有这般的信任,这不是等于告诉我,你就是颉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