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华夏军现在的实力,虽然人数较多,但真正战力并不在我们之上,徐子陵的确不可能马上攻城。”尉迟敬德沉声道:“他率轻骑北上,并不是攻击洛阳,而是清理洛阳南下的援军。他想吞下我们,必须确保洛阳无援,否则绝对不可能成功。还有那些黑衣斥候,应该是向我们秘密退路的那个地方搜索,察看我们是否派出斥候探路,是否有偷路回撤长安的意图。”
“对,而飞翼斥候,应该是接应梁军、楚军北上。”刘德威极少言语,但目光奇准,常能一言中的。
“让负伤的虎贲们好好休息,估计几日之内,都不会有大型战事。”尉迟敬德微一迟缓,又冲可达志沉声道:“如果战事不顺,请可将军突围北上,请皇上亲率虎贲南下。南阳一战,关乎李唐中兴!华夏与李唐,谁胜谁败,就在此战!”
“……”可达志无声地点点头,他看着天色渐渐灰蒙,目中厉芒微微闪烁,最后化成坚定不移的夜星。
入夜时分,华夏大军浩浩荡荡而来。
火把如龙,各军喊着号子,在离城五里之外集结,又寻找背风处驻扎起来。等一朝天亮,华夏军已经建成三个巨大的木寨,彼此相隔一两里,隐似三环相叠,中间木栅走道。一座座帐篷冒地而起,一个个华夏军士兵喊着号子,搬运着巨木或者粮草,无视城上敌人,忙得热火朝天……
对于华夏军的效率,李唐军士兵以前常常觉得惊骇,但是现在早已经习以为常。
据说华夏军有一种工兵,专门训练搭建行军帐篷、木寨、浮桥、隐蔽探马营等物,与制造各种军械的工兵地位同等,非常受人尊敬,是华夏军中又一种特色兵种。
粱王萧铣和楚王林士宏各带着几十个亲兵,在南阳城外走了一圈,不作不响又回营去了。
华夏军现在的意图很明显,类似围三缺一之计,他们留给李唐军一条向北的退路,借此打击李唐军的士气,又减弱李唐士兵拼死而斗的意志。而且这样密集的联营,在如此寒冬,既是安全,又更加暖和。玄甲虎贲有心出城冲击,各位将军纷纷请命,但都让尉迟敬德严令不得出城。
现在,可谓进退两难。进攻华夏军,必成绞杀死战;退缩撤离,也不可能;南阳李唐军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华夏军比意志,比拼耐力,谁能在这个寒冬熬得更长更久,那么他们就会是最后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