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粮管够,要人要兵器没有。”徐子陵手一挥,道:“有他带人骚扰一下拓跋焘也好,反正名不损华夏。”
又十日。离开洛阳近月地徐子陵,再度返还。
无名寺外,徐子陵背负双手,一步一步,乘着晚阳轻风,缓缓踏阶而上。
殿前,空地的青石板之上,四大圣僧之一的智慧,正做晚课,口中淡念不绝。诵经之音,似在遥不可及的天边远处传来,若不留心,则会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则字字清晰,无有遗留。纵浊世浑人听了,也会灵台一醒,登时立转清明。
四大圣僧,以这位表面冷淡不喜世事只喜颂经的智慧圣僧,对徐子陵最是赞赏。
他不但对徐子陵有传功之心,还点明徐子陵与四大圣僧或者说佛教地关系宜长久维系,而不宜反目。虽然智慧是四大圣僧中武功最弱的一人,但佛门之中,以悟性和佛理为先,武技修为仅是辅助之用,所以在四大圣僧之中,除了为首的嘉祥,便以这位智慧最有代表。
他与游戏人间的道信不同,也与苦行的嘉祥或作威严的帝心不同,面对世俗,智慧更多一份慈悲。
如果说佛门还有一人与他相像的话,那么便是为徐子陵牺牲的常善师太。
虽然她武功远不如梵清惠,但远远能比任何人都能折服徐子陵。当她面对天僧,力护徐子陵而死时,徐子陵第一次后悔自己太过,以致累死这位真心怜惘自己的佛门真尼。
“徐公子又来了?”智慧不紧不慢地念完经,合十礼拜佛祖,才对徐子陵道:“坐吧。”
“我不坐了。”徐子陵站了半天,等候了智慧好半天,却丝毫也不着急,一改平时性格,温和合十,微笑道:“一会儿还要起来!坐是坐,坐是站,站是坐,坐亦非坐。大师,子陵说得可对?”
“对是对,对亦非对。”智慧淡淡一笑,合十道:“徐公子认为是对,那对就是对,徐公子认为不对,那么对亦非对。妃喧她曾与我们四位老和尚说起你以前与她的辩论,种种论说,老和尚认为,是对亦非对。我等四人虽不全同意徐公子你地辩说,但却欣喜其中佛理之探寻。徐公子,你可明白老和尚的意思?”
“佛理,在于不断觉悟和探寻。人在修练之中,自然不能一下子达到佛祖的如来之境,以佛祖最高之法来度量普通人或修行者,甚于意想婴儿飞天。故普通人欲得法”必首先在最低层做起。“徐子陵一听大喜道:”智慧大师,请转告嘉祥、帝心和道信三位,如果佛教欲兴,何不立书论经,或者每隔五年,召天下之僧众,办辩经探法大会?“
“徐公子此招化解自身之困,以僧众之舌为矛,攻经义之盾,这可是那,长生太极,悟出来地?”胖胖的道信忽然飘来,举壶饮酒,恢谐大笑,反诘问徐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