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暖暖的小时光

作者:赵乾乾

  末末一听更急了,提脚就冲上去,顾未易看她冲过来,竟反射性地撒腿就跑给她追,跑还边叫嚷着:“你过来干嘛?我没事。”

  末末边追边说:“唉,我不晕别人的血的。”

  顾未易停下来,奇怪地问:“那之前干嘛骗我?”

  末末没好气,“谁骗你呀,我只晕自己的血,不晕别人的。”

  顾未易听着觉得新奇,“敢情你的晕血症还挺自私的?”

  她没接茬,拉着他到沙发坐下,仔细察看他的伤势,额头破了,左眼肿了,右脸颊青了,嘴角破皮了,妈的,傅沛下手也忒狠了吧?

  末末搬来药箱,用力地往他脸上涂着药,顾未易撇着头,面无表情地任她搓圆搓扁。她手上是越来越使劲,尤其是揉着他脸颊上的淤青时,但他还是面不改色,最后还是末末心软了,自动放轻了手劲,埋怨着:“多大的人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顾未易沉默,懒得和她解释男人的拳头与爱情和毛泽东的枪杆与政权的异曲同工之处。但他越是不吭声,末末絮叨得就更起劲,她说:“你和傅沛闹成这样也算我害的。”

  他颇有同感地点头,末末推他的脑袋:“找死啊!”

  顾未易刚想咧嘴笑,扯动了受伤的嘴角,忍不住“嘶”了一声收回笑容。

  末末看着挺心疼的,有点内疚地说:“闹成这样真不值得。”

  顾未易伸手安抚地拍拍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第一,我和傅沛已经一架泯恩仇了;第二,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我觉得挺值得的。”

  末末撅起嘴,为了压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选择啊……,不知道要选到什么时候的说。

  今天上班第二天就被同事陷害了,靠!这社会也太黑暗了一点。

  妈的,诅咒她这辈子都只能坐公车,做公车都没有位置,下车都被门夹到!

  选择(五)

  扫除了傅沛这个障碍物后,末末和顾未易的问题就只剩下顾科学家要不要投奔自由女神怀抱这个问题了。末末知道这问题早晚都得面对的,但她就想这么拖着,就想跟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里,管它屁股上的毛是不是被拔光。但是顾未易这厮也烦人,一天到晚要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影响她的拔光计划,为了让计划得到很好的执行,每次顾未易提到的时候她都拼命岔开话题,实在岔不开了就捂着耳朵耍赖,顾未易被她如此不择手段实行鸵鸟计划的行为气得够呛却也拿她没办法。反正他早已决定不去了,对他来说,当时申请麻省理工也是找不到更有意义的事做,想着干脆就挑战一下自己好了,现在挑战成功了,去不去对他来说意义不大,况且,有了牵挂,哪能走得远,他早就认清楚现实,也就不准备苦苦挣扎了。

  末末跟铁哥和林直存出外场拍广告,拍摄地点比较偏远,所以少了很多人为拖延拍摄进度的状况,拍完的时候才十一点多,工作完成了,得到批准后她干脆就回家,回家的时候顾未易不在,打电话给他也没接,估计是在实验室呆着,她也没多想,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我已经回来了,你早点回来我就给你做饭吃。

  她简单地解决了自己的午餐后就趴在客厅的茶几上练习写广告文案,写得正文思泉涌时,门铃响个不停,她想应该是顾未易忘了带钥匙,便丢下笔去开门,一边开门还不忘念叨他两句,没想到打开来门口站的是一流光溢彩的大美女,末末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小光他妈,虽说是邻居,末末跟她碰到的几率是少之又少的,估计是两人上下班的时间错开了。小光他妈明显是没预计到会是末末来开门的,堆在脸上的笑容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就这么尴尬地卡着,末末看着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好心地替她解围:“你好,小光的妈妈吧,有什么事吗?”

  美女干笑了两声说:“是啊,那个小顾在吗?”

  末末摇摇头:“他不在,有什么事要我转达吗?”

  美女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为了感谢他之前帮我修电脑,我特地做了点吃的来感谢他,你就帮我转拿给他好了。”

  末末这才发现她手里是端着一个小锅的,之前都光顾着欣赏美人尴尬了。她接过那口锅,说:“好,我替他谢谢你了。”

  美女突然妩媚一笑说:“对了,我叫余莉,你以后就叫我莉莉姐好了,别小光妈妈小光妈妈的叫,把我叫老了,我跟你们差不多年龄的。”

  末末也笑着点点头,“莉莉姐,要不进来坐一下?”

  余莉摇头,“不用了,小光一个人在家呢。回头让小顾把锅送过来就行了。”

  末末关上门,掀开手里的锅的锅盖,凉面,分量差不多是顾未易一顿的食量,看来也不是第一次修电脑了,而且送饭挑的时间就是她平时不在家的时间,够猫腻的啊。

  她重重地把锅放下,重新拿起笔来却发现被打断的灵感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做为讲道理的新时代女性,这笔帐当然是要算在顾未易的头上的。

  顾未易打开他的柜子,本是想找一本书的,看到手机就顺便看了一下,挺稀奇的,司徒末居然给他打了电话和发了短信。顾未易跟她呆久了慢慢地了解到她的一些习性之后发现她远没表现出来的那么精明勤快,她有很多懒得做的事,而且点都很奇怪,比如说看电视懒得等广告,所以从来不看电视;懒得带雨伞出门所以常常被雨追;懒得按手机按键所以很讨厌发短信……

  “师兄,下午有一个加州大学的教授来开讲座,你去不去听?”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褂子的女生走了出来,她是顾未易同系的学妹,陆简诗,长相在理工学生中算是天外飞仙的程度,最近顾未易被安排指导她做实验。

  顾未易把手机放入口袋,“不去了。”

  陆简诗追问,“挺难得的机会,不去太可惜了吧?”

  顾未易:“我从网上看视频也是一样的。”

  陆简诗还是不依不饶:“现场感觉不一样啊,你还可以提问,你有什么事非得下午去做?”

  顾未易皱眉,稍稍冷淡地说:“我有事,先走了。”

  陆简诗意识到她多事了,赶紧补救:“师兄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挺可惜的,学院好不容易才请到他来开讲座的。”

  顾未易边从柜子里拣东西边回她:“我明白,我家里有点事,这个教授的书我都看过了,他的理念我都清楚,找不到想提问的地方。”

  陆简诗关上顾未易的柜子门,能让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师兄连柜子都忘了关,该不会是什么大事吧?

  陆简诗对这位师兄是非常崇拜的,甚至可以说是爱慕的。尤记得新生军训时,他代表全校的师兄师姐给他们致欢迎辞,她站得离主席台近,可以看到烈日炎炎之下,他清俊的脸,明亮的眸子,以及一点点的汗珠在额头上闪着光,清冷的声音漂浮在人头攒动的上空,她当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四个字--如沐春风。后来辗转打听到这个师兄的不少事迹:像是高考时作文零分却以其他科的成绩拉成全校第三名的分数被录取;入校后从来都是拿一等奖学金;多篇论文在著名科学报刊发表过……但据说他是冷情无比的人,一直是桃花不断,但却没有哪朵能开到他心上。这样想着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线希望的,那过会儿就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