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暖暖的小时光

作者:赵乾乾

  顾未易回头瞪她一眼,训道把手套戴上,不然长了冻疮可别来哭给我听。白白的雾气随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喷在末末脸上,她觉得好玩,也冲着他哈气,气得他作势要丢下她,她勒住他的脖子死不放手,讨好地舔舔他的脸颊,他的脸颊冰凉冰凉的,有点儿像冰棍。

  顾未易勾着嘴角笑骂,司徒末,你是狗吗,又爱咬人又爱舔人的。

  末末闻言又凑上去咬他脖子,他不闪不躲,绷硬了肌肉让她咬,她咬得牙齿发疼便叫唤着放松放松,我咬一下就好。

  他才不信她那点不值钱的信用,她见他不放松,又转移阵地去舔他另一边脸颊。

  顾未易无奈之余只得放弃抵抗,任她又咬又舔地胡闹了一路,直到她累了趴在他背上装睡,他才觉得自己的脸上都是口水,被北方一吹好像就要滋滋地结起冰来似的。

  末末当天晚上开始发烧,刚开始自己还不知道,端着红扑扑的脸蛋问顾未易:“你们家的暖气是不是开得太热了点啊?”

  顾未易摸摸她的脸,吓了一跳,拿起电话就拨,通了之后劈头就说:“陈叔叔,你在哪里,现在就回来,我妈让我爸接她下班就行了,对,我说了算,现在就回来。”

  末末傻乎乎的问他:“你要去哪里?要带我去吗?”

  顾未易气呼呼地去从衣橱里拖出一件黑色的大羽绒服,把末末裹了个严严实实,命令道:“你在床上坐着别动。”

  他出了房间很快又回来了,端着一杯热水强迫着她喝下,她抗议着很热只换来他凶巴巴的瞪视,于是识相地一口一口吞下那杯水,直到水杯见底,李阿姨来通知说司机老陈已经在楼下等了。顾未易牵着司徒末坐上了车,吩咐老陈说,去医院,找林叔叔。

  末末到了医院被折腾了各种检查,打了点滴,才知道自己原来发了烧,也不过是发个烧,没必要把院长给整来吧?眼前这位穿着白大褂和蔼可亲的林叔叔正亲切地与她对话:“小姑娘,你有没有对药物过敏的?”

  末末很久没被叫过小姑娘了,虚荣心有点膨胀,摇着头甜甜地说:“没有,我对什么药都不过敏。”

  顾未易突然插进来说:“她对酒精和避孕药过敏。”

  末末石化在当场.

  林叔叔哈哈笑起来:“臭小子,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家老头子,还有啊,你这样子说,叫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好意思。”

  顾未易淡然地说:“她是我老婆。”

  林叔叔一愣,巴掌用力地拍向顾未易,“好样的啊,什么时候摆酒?”

  “暂时没打算让我家的太上皇知道,等我毕业了再说。”

  “臭小子,你干脆就不要告诉我,现在让我守着这秘密会老得快的。”

  “你已经老了。”

  末末觉得奇怪,顾未易和眼前这位林叔叔相处的极为融洽,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似的。

  后来顾未易出去办手续,林叔叔就拉了把凳子坐她床边给她讲小时候的顾未易,说:“未易小时候他爸妈都忙,常常把他丢给我,我也忙啊,就让他跟着我看诊,我在前面的桌子帮人看病,他在后面的桌子写作业,有时我看完诊他都睡着了,就直接让他在病床上睡觉,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格我最清楚了,有时会对人特别冷淡,你要包容他,他是有故事的孩子,他高三那年带了个女孩子来找我,要我安排堕胎。那个女孩子在手术房里哭得撕心裂肺,未易倚着墙壁安静地看着书,我问他孩子是不是他的,他说不是,但他有责任。后来高考的时候他又抱着那个女孩来洗胃,那女孩的爸妈到了医院后冲上来要打他,我们拦着,但他还是在混乱中被女孩的妈妈扇了一巴掌,后来他在我这儿跟心理医生沟通了一整个暑假,我还以为,他这一生就被那女孩子给毁了呢……”

  末末不知道怎么搭腔,只好重重地点头,幸好这时那位有故事的孩子回来了,见他们都一脸郑重的表情,奇怪地问:“你们聊什么呢?这么严肃的表情。”

  林叔叔很认真地回答:“我告诉她哪种避孕药对人体的损伤比较小。”

  顾未易也很认真地回答:“哪种她都不准吃。”

  林叔叔很认真分析:“你这就不相信专业了,只要雌激素剂量小一点的……”

  “说了不行,你管那么多呀老头子。”顾未易皱着眉打断他的话。

  末末看着当着她面讨论起避孕药来的一老一小彻底无语,连害羞都害羞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哇……~~~~(>_<)~~~~

  更不完啦,更不完~~~~(>_

  第64章

  末末靠在顾未易的肩膀上发呆,这点滴有点问题,打完后她反应整个慢了半拍,看着车窗外飘落着的雪花,慢悠悠地问:“顾未易,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恨徐婕儿不?”

  顾未易伸手去摸她额头,自言自语地说:“没烧了,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没有啊,就突然想起。”末末拍开他的手。

  “不恨。”顾未易语气淡淡的,“是不是林叔叔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外面雪下好大,明天是不是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了啊?”末末突然趴到车窗边,指着窗外很兴奋地说。

  “本来是可以的,但是你生病了,所以不可以。”顾未易配合着她转换话题。

  末末讨好又凑近他说:“好嘛好嘛,我明天病就好了,让我堆一下雪人嘛,我都没堆过雪人。”

  顾未易推开她的头,“你活该,让你不穿鞋乱跑。”

  末末见赖皮无效,便气呼呼地挪到座位最边上,双手抱胸,独自生闷气。

  顾未易见她鼓着脸望着窗外,倔得人神共愤的样子,很是无奈,这脾气怎么就越来越臭了呢?要哄不?算了,越哄越蹬鼻子上脸的。

  末末回到家,见顾叔叔和王阿姨都在厅里等着他们,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只能打起精神硬着头皮上去让他们关切一番。

  幸好他们只问了几句就被顾未易打断,她才得以回房休息。

  末末洗漱完毕正准备上床睡觉,突然觉得手特别地痒,挠了半天,发现手指的关节处开始又红又肿,于是咚咚跑去敲顾未易的门。

  他打开门是正擦着头发,水滴滴答答从发梢落到脖子肩膀,无限诱惑地滑下。末末看得口干舌燥,突然正视起她男人很秀色可餐这件事来。

  顾未易被看得莫名其妙,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司徒末,你发什么呆?”

  末末干笑着,“没有,我的手好痒,你有没有药膏搽?”

  顾未易拎起她的手看,气不打一处来,“跟你说你不听嘛,这会儿长冻疮了你就高兴了。”

  末末被劈头凶了一顿,火气也上来了,转身就要走,顾未易抓着她的手不让走,“你去哪儿?”

  她回头语气很冲地顶:“要你管。”

  顾未易气得够呛,丢开她的手说:“我不管,你爱咋地咋地。”

  末末气冲冲地跑回房间,坐在床头边挠手指边生气,手指越挠越痒,气也就越来越旺,最后干脆把手在床角磨蹭着止痒。

  门吱的一声开了,顾未易绷着个脸进来,末末别过头去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