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影后

作者:靡宝

“你哪里听来那么多八卦?”

“是你太不关心这些八卦了。”钟天瑶数落她,“行情内幕,总得时刻掌握才好。最起码,不能排错马屁,触犯了霉头。我看你除了关心唐佑廷的消息外,其他的都不上心。”

明薇像是被人从身后窥探到了秘密一样,后颈寒毛倒立。她干笑着说:“唐佑廷的消息,我也都是听别人说的……”

“好啦,我又不是指责你。”钟天瑶笑着拍了她一下,“喜欢唐佑廷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公司里喜欢他的多了去了。”

“我没喜欢他。”明薇哭笑不得,“我们交情还不错,可也没到那个份儿上。”

“你这交情,都足够外面那些女人眼红死了。”钟天瑶哼笑,“我看了《故园春秋》里你和他的感情戏了。唐佑廷居然还挺会演戏的,出乎我意料。我只知道他唱歌好。”

“他表现确实不错。”明薇一说到工作上的事,神情立刻严肃,“他表情生动又自然,而且台词朗诵方面也显然是按受过训练的。”

“我特别喜欢你们拥抱那一幕。”钟天瑶托着腮,脸泛桃花,“他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你的样子真是帅呆了。我看他的粉丝也总在议论你呢。”

“都说我什么?”

“含蓄地泛酸呗。”钟天瑶嘻嘻笑,“粉丝的心思总是这样的,比起女人,他们更希望偶像和男人纠缠不清似的。话说回来,赵承卓的忌日快到了呀。”

一提起赵承卓这个名字,明薇又不禁想起了唐佑廷珍重地捧着那条银手链时的模样。缅怀、悲伤,以及孤单。

三十四章

唐佑廷戴上鸭舌帽,推门下了车。

春末的郊外潮湿且明媚,浓郁的绿色和蔚蓝的天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鲜活的生命力。没有汽车尾气的空气里飘散着泥土的清香和水汽,还有点花香。唐佑廷四下寻找了一番,才发现是墓园墙角一溜儿的小栀子花星星点点的已经开了几朵。

他从车后座里捧出一大束白菊,又从小卖部的大妈那里买来纸钱和香烛,然后沿着墓园的石板路慢慢慢慢朝山上走。穿过一块墓区,又走了一段下坡路,眼前豁然开朗。

这边是墓园里风水最好的一块墓区,靠山望水,环境清幽。这里是他们几个人精心为承卓选的。

老远就青到赵承卓的墓前堆被着地毯似的一犬片鲜花。走近了,还看到鲜花上放着的卡片和承卓生前的许多照片,旁边点着蜡烛。这些都是歌迷们送来的。去年赵承卓去世一周年忌日,这里也被鲜花覆盖过。

唐佑廷在鲜花中寻了一条路,好不容易走到了墓碑前。歌迷们一直把这里打点得干净整洁,相片也擦拭得一尘不染。可是唐佑廷放下了花,还是用袖子擦了擦墓碑上的相片。

赵承卓露齿微笑着,目光温润。他年轻的面容已永远都不会变了。

“承卓,我来看你了。”

唐佑廷说着,就着烛火点燃了纸钱。

两年前的今天,下午三点十五分,他从经纪人那里证实了赵承卓已经去世的消息。大概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现在已经不大记得自己当时的反应了。其实,随后那一段日子,他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去太平间看望承卓的遗体,出席新闻发布会,出殡……所有的面孔都被淡化,只有承卓惨白冰冷的脸,永久的映在了他的视线里。

唐佑廷掏出一包烟,也丢进了火中。

“你喜欢的烟我带来了。以前担心你身体,不让你抽,现在我不拦着你了。”唐佑廷在石墩上坐了下来,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烟,慢慢抽着。

烟火之中,赵承卓的笑脸就像融化了似的变得扭曲起来,看上去更像在哭。

呼呼的火声中,唐佑廷的脑子里又回响起了承卓的声音。

“佑廷,我很难受。我真的很难受。你帮帮我……”

唐佑廷痛苦地紧闭上眼晴,努力把那声音赶出脑海。

赵承卓去世前一年,时常这样向他求助。可是唐佑廷也是束手无策。他只能一次次撞开卫生间的门,把承卓拉出来,给他一个耳光,然后包扎好他的伤口。承卓崩溃的时候哭得就像个孩子,唐佑廷只有抱着他,安抚他入睡。

医生看过了,药也吃了,都建议赵承卓入院治疗。那时候乐队日入中天,日程满满,唐佑廷还是顶着压力和公司争取,让承卓暂时退下来休息。

唐佑廷本以为承卓会好转,就像他以前每次住院接受过治疗一样,却没想到承卓这次再也没有回来。

烟燃尽了。唐佑廷把烟蒂也丢进了火里。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烟灰,站了起来。

“估廷。”

一个年轻男子捧着花,从墓园台阶上走了下来,站在花堆外。他皮肤晒成金蜜色,身材高大,面容俊朗。

唐佑廷迎着阳光,眯着眼睛打量他,半晌才慢慢点头。

“阿竞。”

那是原Leg end乐队的鼓手姚竞。

姚竞也吃力地穿过花海走过来,说:“早先打电话问你来不来,你也不给个确切的回答。早知道就和你一起来了。”

“千吗非和我一起来?”

“我驾照被吊销了,找你坐顺风车呗。”姚竞玩世不恭地一笑,然后动作轻柔地把花放在了赵承卓的墓碑前。

唐佑廷说:“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开车不要那么野,赶着到地下去和承卓会合吗?”

姚竞挠了挠头,“你还是那么爱唠叨。”

“你不爱听我就不说好了。”唐佑廷又掏出一支烟。还没放进嘴里,就被姚竞抢了去。

“做歌手要自觉爱护嗓子。”

“也就今天罢了。”唐佑廷望了望赵承卓的相片,“其他人呢?”

“你还真的不和他们联络了?”姚竞苦笑,“旭明前几天已经来过了,现在人应该在韩国。柏舟在纽约,赶不回来了。”

唐佑廷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你呢,最近还好吗?”

“啊,刚好。”姚竞被提醒了,摸出名片递了过去,“之前的音乐工作室和别家合并了,多了个合伙人管手管脚很烦,不过生意倒是好多了。当然是不及你的,唐大少爷,唐天王。”

“天王个毛。”唐佑廷嘟嚷着,收下了名片,“我先去车上等你。”

姚竞点了点头。唐佑廷踩着满地的鲜花大步走了,就像逃跑似的,高挑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墓园的绿荫后。

“性格还是那么别扭呢。”姚竞失笑,对着好友的相片说,“你呢?你还好不?两年过去了,你也该投胎了吧?哎呀,时间过得真快。以前总觉得,要是乐队解散,那就是世界末日。现在看来,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你要是不死,没准也能熬过去呢。”

盆里的火逐渐熄灭了。山风吹过,烟灰飞散,像幽灵似的被风托着飘向虚无的高空。

“你也很担心佑廷那家伙,是吧?”姚竞就着香点燃了那根从唐佑廷那里抢来的烟,“放心,我会替你看着他,不让他乱来的。人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好好地休息,将来我们都带着媳妇儿孩子来看你。”

明薇提着两份打包的海鲜炒饭,过了马路,走进了公司宿舍的小区里。

这是一个炎热的仲夏之夜。天空有着薄云,星光时隐时现。植被茂密的小区里,夏虫欢乐地鸣叫着。保安室后面的水泥台上,一株昙花正悄悄绽放,开着碗口大的洁白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