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林着急地脸都涨红了:“好茵茵,你听我说完嘛。这不是我决定的,再说,我也有苦衷啊。”
覃磐喜欢汉学,两个女儿受其影响很大,他封地周围其他土司知道他们家有对姊妹花,来求亲的也不是没有,但这俩相亲过几次之后,就对这些厌烦了,没有一个是她们能看上的。正在这时候,来了个苏君青,覃磐和苏君青接触几次,就有了那个意思,他故意不给苏君青答复,让他一趟趟往覃府去,直到把他还是单身且没订婚都了解到了,这才给两个女儿引荐,苏君青对覃碧莲一见倾心,覃红荷是伤心又无奈,好不容易姐夫的几个兄弟引起了她的注意,结果一个个都结了婚,覃二小姐霸王脾气一上来,就缠上了她最喜欢的陈二林。
“你把事情给她说清,让她死心不就行了?”
“唉,本来我是这么打算的那天在赵府,皇上忽然私服来访,他和赵国师不是谈论了些什么,这才来到承邦住的院子,因为皇上不让通报,我们都没有得到消息,他最先遇到覃小姐,她正因为自己没有合适的婚嫁对象难受呢,皇上给谭小姐说是我们的好朋友,这位信以为真,竟然给皇上诉了半天苦,皇上有意捉弄我,给我们下令,务必招待好覃小姐,不得惹她不高兴,还说,她要是有什么不顺心,可以让赵国师带着她进宫,给皇上或者皇后娘娘告我们,这位小姐现在整天以整我们为乐趣,让我们很头疼!”
“让你很头疼吧?不少字承邦的女人和她是好朋友,她大概不会在国师府里胡闹的。”茵茵推测。
“好老婆,你都知道了,就想个法子救救我嘛,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你要是有点不高兴,我可就活不下去了,你想法子让我摆脱这个女恶魔。”
“你是不是得罪过蒋云珊?”
“你怎么知道?”
“这位覃二小姐不是胡闹的人,她肯定是为别人这么做的,除了蒋云珊,她还能为了谁?”
“蒋大人当时想和我家结亲,是我从家里出走,这事儿才没成。”陈二林皱着苦瓜脸,“好老婆,不是我不肯想办法,这个女人现在对我和承邦的话是一句也不听,我们越想怎样,她就偏不肯,皇上又成心想看我笑话,这次,肯定要靠你出面了。”
茵茵皱起了眉头,她一时也没有什么对策啊。
“算了,她爱闹,就让她闹去,反正我不生你气了,她也是白闹。”茵茵摆摆手,很大度地说。
“好老婆,你真是天下难找的好女人啊!”陈二林抱着她狠啄。
茵茵推开他:“别装蒜了,谁不知道你们男人,恨不得天下的女人都只爱他一个。”
陈二林苦着脸,很难受得样子:“我不是的,我是男人中的特例,如果不是遇到你,我都不打算成家了,以前,我一听给我订婚,就离家出走呢,真不骗你。”他强制地捧着茵茵的脸,让她望着他,“我真的喜欢你,才娶你,以前,我觉得女人很麻烦的。”
“你不是娘养大的?她老人家那么能干,你竟然说女人麻烦?你们男人不麻烦吗?”。茵茵撇嘴。
“哎呀,你不知道,就是因为娘太行了,我小时候和那些女孩子一起玩儿,她们看见个小蜜蜂都吓得哇哇哭,可把我烦死了,从那时起,我觉得只有当娘的女人才不麻烦,其她都很烦的。”
他自相矛盾的话,把茵茵逗得一笑:“哪个女人,不成家能当娘啊!”看着陈二林一脸的傻样,茵茵忽然发现上当了:“你骗我!”
“好老婆,其实我以前真的很傻的,你就不要和我计较了,帮我把覃小姐挡一挡。”他不仅语气诚挚,眼里祈求的神色,也让茵茵心软。
“好吧,我试一试。”茵茵后来才发现,还是上当了。
陈二林很无奈的样子,去了赵府,他还真怕覃红荷过来,茵茵看见的多了,慢慢就迟钝了,对这事也不在心了。
陈二林每天准时去赵府报到,茵茵的生活就没受什么影响,她渐渐忘记了这事,大夫人有了孩子,家务都靠茵茵打点,现在光这两个小萝卜头的事儿,就让她忙不完了,她自然就没有闲暇操心别的事儿。
转眼就是一个月,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风吹在脸上,已经没有那种刺入皮肤的冷感,而是温暖而柔和,这天,她和鸭蛋,带着福生和妞儿在院里玩耍,水儿进来:“二奶奶,外面有人求见,说是从老家来的,陈管家叫他大哥大嫂。”
茵茵心里涌起一阵喜悦:“快传!”鸭蛋已经急不可待地往二门那里走去,福生也听明白水儿的话,他一声不吭,小跑着紧跟在鸭蛋后面,妞儿走路还不稳,她也急急忙忙想赶上去,水儿急忙把她抱起来,怕她跑快了会摔。
果然是陈长庚他们来了,他们见了茵茵,激动地眼泪都流出来了,不顾茵茵的阻拦,跪下行了大礼,起来才和茵茵说话。
鲁妈一路风霜,更黑了,就看见她白眼仁和笑得时候的白牙,她很想抱妞儿,手举了举,大概见自己身上不干净,有点遗憾地又放了下去。
“有的是时间说话,先洗洗,休息一下,让长贵安排,吃了饭再过来。”茵茵也是激动地语无伦次。
桂枝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抱着茵茵哭起来。刚才在外面,长贵已经嘱咐她要称呼茵茵二奶奶,可惜她一时还改不过来,就只是哭,不称呼茵茵。
“这孩子,好了啦!”鲁妈过来劝了她,他们一起出去了。
大概有一个时辰,他们洗漱换了衣服,再次进来,和茵茵叙谈。
“都坐啦,这不是南落,你们不会坐了?”茵茵看他们很拘谨,就笑着打趣道,“好了啦,这是我屋里,还没有管这么宽的。”
他们几个拘谨地坐下。
“我算着,今年冬生才能进学,就算他顺利,也要到明年才能参加春闱的。”茵茵奇怪他们怎么今年会来。
“皇上和皇后大婚五年多,终于有了个儿子,皇上特别加了一次恩科,你不知道吗?”。陈长庚很奇怪,茵茵这天子脚下的,竟然消息这么闭塞。
“哦,瞧我,知道这事儿的,今天一高兴,就糊涂了。看来冬生是科场顺利了?”茵茵扭头望着已经有点小大人样的冬生,冬生好几年没见茵茵,这时竟然有点紧张,不过,听到茵茵说他,他还是尽量很大方地对茵茵行礼,嘴里谦虚地说:“勉强算是没有落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