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意外
第二天,茵茵早早收拾好,等着吃过早饭,和陈二林去赵家庄园。陈二林却磨蹭地很,和茵茵一起走的时候,还有点犹豫不定,一路上,他对茵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无奈茵茵这段时间经常忙着建庄园的事儿,和妞儿玩的比较少,妞儿好不容易腻在娘的身上,小嘴巴不停地向茵茵问东问西,让陈二林一直没有机会,茵茵也一直没有仔细看一眼陈二林。
因为赵承邦不过来,赵家庄园的家人,就没有那么多在大门口迎接,茵茵跟着陈二林,来到内院,那片桃杏林,这时连果实都没了,只剩有点残败的绿叶稀疏地挂在树上,以前来在树林边上画画的,也一个都不见了。茵茵听见西边的屋子里,有人说话,陈二林正在往那边走,妞儿和福生,已经在地上跑着玩起来,茵茵紧走几步,跟着陈二林进屋。
映入眼帘的一幕,令茵茵目瞪口呆,她望着粘在陈二林身上的覃红荷,脑子一时没有反映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陈二林迅速把覃红荷从身上摘下来:"给你说过,你还是女孩子,不要这个样子。”
覃红荷愣了一下,看到陈二林身后的茵茵,忽然一脸气愤,指着陈二林:"你今天这么凶,是不是因为她?你怕她!”
陈二林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说自己怕老婆,脸色立刻阴冷下来。
这个房间,是茵茵去过其他的房间的三四倍大,大概是仓库吧,屋里现在就是中间放了几张桌子,周围是一些椅子,几个人,围着桌子站着,面前都放着画到半截的图画,茵茵看到,除了张海青专心绘画,其他人都一脸诧异和担心地看着茵茵。
“红荷,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又是个大才子,是打不过我还是骂不过我,凭啥会怕我?你还是小姑娘,这个还弄不清楚,一个男人,他只有在乎一个女人,才会处处维护这个女人的。呵呵,夫君,那是爱我。”茵茵挡在陈二林的面前,一脸得意地对覃红荷说道。
覃红荷眼睛瞪得圆圆的,气呼呼地指着陈二林说道:"我,我要去告诉国师。”
“去吧,马上去!”茵茵把陈二林推开,让他把房间门口的位置空出来。
覃红荷愣住了,这里就她一个女孩子,她大方又热情,是这个社会里的异类,她身边的那些男孩子,哪里这样和女子相处过?虽然她每天粘陈二林,对陈二林这个师傅情有独钟,但她的行径却很大方,并且,心地也很纯洁磊落,并没有人因此歧视她,最多,就是认为她在那个环境中长大,大家叹一声,土人还未开化,把一个好姑娘没教好而已。
红荷哇一声哭出来,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口,门坎绊了一下,若不是陈二林手快,及时拉住她,她都摔地上了。
“放手,不要你管!”覃红荷要甩开陈二林的手。
“红荷你怎么了?”张海青大概完成了手上的画,这才抬头,看到眼前的一幕,赶紧跑过来,他拉住了红荷。覃红荷拼命想要撕扯开他的手,张海青不肯放,两人拉扯着,覃红荷见挣脱不开,大喊大叫起来,张海青急了,伸手捂住她的嘴,三下两下拉着她出去了。
陈二林回头,担心地看了茵茵一眼,见她脸色如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和往常行动一样,很淡定地走到桌子边,那几个人,赶紧给他让出地方,陈二林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厚沓画儿,放在桌子上,打开,示意茵茵过来看。
第一幅,就是茵茵那种有点欧式风格的房子,发红的石头墙,粗大的罗马柱,配上庭院热烈开放的花卉,整个画面给人一种热情奔放的感觉,甚至让人觉得很喜庆。茵茵觉得这个感觉有点亵渎画作,但她看了,心里就是觉得暖洋洋的。
“我很喜欢。”茵茵说道。
陈二林没说话,他接着翻开第二页,让茵茵看。
总共有上百张的画,茵茵很喜欢的,有三十多幅,有十五张,都是那种热烈奔放的,还有十七张,是那种淡雅精致的中式园林风格,其他五张,是很庄重大气的那种。
陈二林把茵茵赞好的挑出来,放在上面,这才把画收起,放进柜子里。她俩看画时,没有吭声,身边的几个人,都在静静地画画。
陈二林拉着茵茵走出去,眼前的一幕让两人顿时惊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覃红荷和张海青竟然在拥吻,就在不远处。茵茵这个从那个自由度很高的世界穿过来的人,两世为人也没敢做出这当着人面接吻的事儿,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个,但她依然觉得心跳加快。事情过后,她觉得自己的激动,是为这两个胆大的人担心,担心他们为这个世界所不容。
这时院子里静悄悄的,赵家的女仆,都让陈二林打发到外院去了,屋里的人,没有发现外面的异常,茵茵紧张地站在门口,想挡住屋里人的视线,陈二林似乎明白她才心意,悄悄捏了她的手一下,低声在她耳边说:"你刚才赞好的,第一个画,就是覃红荷画的,那三十几张里面,她起码有十张。”
“其他几张,很热情的,是谁画的?”
“诺,张海青,他俩最能说到一起,画的画儿,也经常是一个路子。张海青也画了那种优雅淡泊的,都没有他画的热情的好。他画园林风格最好的,你说了一声还行吧。”
茵茵想了想:"我知道是哪张了。没想到啊,上次看她俩的画,没这么好。”她还是很惊讶。
“这个张海青,落榜了,非常伤心,有人劝他画画儿散心,他哪里算是散心呢?画起来,有时连饭都忘了吃,本身悟性就高,再这么拼命,很快就画出自己的特点来了,那阵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几乎每一幅画,都比前一个有进步。”陈二林拉着茵茵朝南走。
“覃红荷,是心里有画。她真是天分高,稍稍一点拨,马上就明白,心思十分的玲珑剔透。还有就是,张海青刚落榜那阵,很颓丧,覃红荷本就是那种很仗义的人,她当时和喜姑娘陪着张海青,怕他想不开上吊了,呵呵,那段时间,张海青不说话,每天就是没完没了的画画,她也跟着画了不少,她也是那段时间练出来的。”
“我没见过那位喜姑娘。”
“我和城邦帮忙,把她嫁了,她都快三十了,嫁给一个爱画画的老秀才,那秀才家里很穷,还没娶亲,我和城邦买了几亩地,帮他修好房子,给了十几两银子,他现在在村里开了个私塾,日子还勉强能过。”
茵茵低头,听着陈二林说话,脚下漫无目的地跟着他走,来到离那画室隔了几个房间的屋里,她抬头望向窗外,覃红荷和张海青已经分开了,她低着头,张海青对她说着什么,茵茵看张海青的动作,觉得很像在发誓,两人山盟海誓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