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第一二四章贼喊捉贼
第一二四章贼喊捉贼
安逸侯和陈洪寿吵架的声音,整个外院就听得见。
“二林这几天根本没出门,你怎能说她纵奴打了你儿子?想要欺负人,也不是你这么笨的!”茵茵听见公公说话气儿都有点喘不匀,加快脚步冲进去。
“你竟然说我笨拙?你家人纵奴打了我儿子,那是事实,我儿子现在就在家里躺着,全身是伤,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安逸侯站在陈洪寿对面,他面前的案几上还放着茶水,大概刚开始陈洪寿对他还是很客气的。
安逸侯话音一落,茵茵趁公公气息不匀,没来得及说话,立刻接声:“侯爷,我这几天的确没出过门,你说我纵奴打了你儿子,在哪儿打的?我哪个奴才打的?你指出来!”
“还用你亲自去?你派人去的。”安逸侯气呼呼地说。
“我派哪个去的?”
“哼,怕人知道,蒙着脸就是为了赖账。谁不知道那一群人是田明江的那个傻小子带着的?除了你指使,还能有谁?!”
“侯爷,你儿子在京城,每天追鸡攆狗,欺压良善,得罪的人海了去,你凭啥说打你儿子的,就是田昆山带的人?再说,田昆山要打你儿子,还用带人去吗?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我儿子出门,带了十几个护院,就田家那个傻小子,怎么可能一个人对付?肯定是你们商量好,让他专门带人去的。”
“侯爷,你如果不信,现在可以把你们家那些草包护院带过来,我通知田昆山和他们比试一下,让你看看!”
安逸侯爷听茵茵说他的护院是草包,马上怒气冲顶,对茵茵大声呵斥,茵茵见他这么笃定是她指使的田昆山,心里忽然有种预感。
“你儿子,在哪儿被打的?”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看到窗户那里人影一晃,好像是陈松林。她丢下安逸侯,步出大厅。
“五嫂,安逸侯世子到咱们那里捣乱,把那苗圃糟蹋完了。”他气呼呼地,“我派人把苗圃收拾了一下,还浇了水,大部分还能活,他又带人在那里跑马了。”
“你跟我进来,把刚才的话,给你伯父说说。”
陈松林因为气愤,说话声音很大,屋里听得很清楚,陈洪寿这时已经缓过来,他气愤地对着安逸侯吼道:“你儿子带人把我儿子的苗圃糟蹋了,他可没有蒙脸,工地上几百号人都看见了。原来他是做了亏心事,难怪你一口咬定是我家人打他的。你怎么不想一想,打他的人是不是被他他昨天欺负了的?你也看见了,我侄子在工地上管事,他这才回来报给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这事,怎么能派人去打了你儿子?自已做了亏心事,心里亏得慌,竟然贼喊捉贼,跑到我这里闹事来了,你回去好好查一查,不要无缘无故诬赖人!”
“我没有诬赖人,肯定是田家那傻小子!我儿子前几天还坏了你家苗圃的,不止今天这一桩,你们今天打他,不过是赶巧了。”
“既然前几天坏我家苗圃,你怎么不来道歉呢?”茵茵质问他。
“我——,你!”安逸侯气得,自从姐姐入宫,他什么时候给这些平民百姓道过歉?
“侯爷,我再声明一次,田昆山打人,他一个就够了,根本不可能带一群人去的,你这是儿子做了坏事,你怕人谴责,诚心到我家捣乱的!”茵茵强调。
“就是,贼喊捉贼!”陈洪寿比茵茵气势大,茵茵挺佩服他怎么能官当得不大,气势能养这么足。
“!##……”安逸侯语无伦次地一再强调,一定是田昆山。
陈洪寿下了逐客令:“少在这里诬赖人,回去好好查清楚再说话!”
终于把安逸侯赶出大门,陈洪寿气呼呼地对着茵茵一甩袖子,扭身进了正屋,茵茵听见他对老夫人发脾气了,认为他致仕才有人敢这么欺负到头上。他不想想,安逸侯会怕一个三品官?可是陈洪寿就是这么个直脾气!茵茵心里直佩服他好命,竟然能安安稳稳地活到现在。
陈洪寿有陈洪寿与众不同的地方,皇上给的那几幅画,他临了几个月,这时竟然把那画儿,收拾起来,托他翰林院的好友,还给皇上。他的理由是:那些画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皇上赏给他,让他看几个月,已经足显皇恩了,他很感动很意足,再也不好意思把那么好的东西放自已家里了。
皇上对陈洪寿竟然这么死脑筋也是又好笑又感动,淑妃拐弯抹角向他告陈家,皇上装聋作哑不理会,但他何其敏锐,这段时间针对陈家的事儿,他能一点儿也没有觉察?有一天,他和何均霖论完朝政,靠在榻上休息:“陈二林弄了个什么山庄,你知道不?”
“嗯,知道。”
“赵将军(赵承邦)说将会建的很好,他临走时把他所得,献给了我,让我赏赐功臣,我要他那个做什么?算了,你帮我替他卖了吧。”
何均霖冷汗都下来了,自已逼着陈家给他泡汤馆,陈家没捅到皇上这里,还真是他命大。他心里直打鼓,怀疑皇上这是针对他来的。他以前,自认对皇上的心思揣摩得门清,现在,皇上的行为越来越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你说,他那汤馆,到底好不好?能值多少银子?”
“挺好的,听说,他卖价是四万五千两银子。”何均霖实话实说。
“挺好的才这么点银子?六万,你帮我找到买主。”
“找几个买主?”
“唔,城邦不在,我不知道他名下股份应该是几个,你去陈家问问。”
何均霖当然不会亲自来问茵茵,他的大公子也不好出面,这次来的,是他的心腹张星灿,此人学问很好,和陈洪寿就能说上几句。张星灿来找陈洪寿,是观摩他临摹出的画作的,两人交流半天,还一起吃了饭,整个过程,只说了一句关于这方面的话。他走后,陈洪寿竟然把那句至关重要的话,没当一回事,张星灿没办法,过了几天,趁下朝时间早,又来了一次,这才让陈洪寿意识到他不是切磋画艺来的,他当时让在一旁伺候的老家人陈伯出去通知陈老夫人。
陈伯很仔细地给老夫人汇报自已听来的一切,老夫人把茵茵叫来,两人对张星灿这么隐晦的暗示很苦恼,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直到张星灿都想回家了,见陈家还没有答复,这才有点着急,心里暗暗埋怨陈洪寿不通世情,他不得不把事情明着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