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弄了近万台机子,我看这里最多几百台。”陈奎秀看着茵茵笑,一副我就你捣鬼了的样子。
“一万台,那得多大的场面,李新民的上万台,也有好几千是散户挂在他名下的。丝行那些个蠢货,还想对我来硬的,哼。”走在湍急的河流边,看到修地坚固的河堤一眼望不到头,她还真想多弄点织机放到这里。
“你不怕他们明年捣乱啊?”
“今年,算我们给扈大人抬轿,咱们不能让他刚来,就给摆个烂摊子吧?无不少字”明年,就该他来处理这些事儿了。
陈奎秀明了的一笑扈大人也不是纸糊的,他不会把事情弄糟的。我看,他已经咱们帮了他的忙了,大概,会找了机会答谢的。”
“这就好,他只要不在你背后下黑手,我就觉得很不了,要是他肯报答你,那就更是值得祝贺。”可惜,丝行这一年的税收下降,蚕农那边也不会增加。
看到茵茵脸上的表情,有一丝遗憾,陈奎秀似乎猜到了,他抓起她的手,放在两手间,轻轻拍了拍不要紧的,皇上要那么多银子干?还不是为了国家安定?”
茵茵这才意识到钻了牛角,不由得一笑。
“嫣云帮我打听清楚,佟太太的姑姑,和刘琴认识,她是从那里听来我的闲话的。”对于间的家长里短,陈奎秀不当回事,他敷衍地笑了一下。
“事儿怪在,佟太太的姑夫,虽然是个级别不高的下级军官,是个总旗,但却是先锋营的老人,此人长袖善舞,不仅和营里的几个督军来往,还和其他营里的督军有交往。”
陈奎秀皱起眉头,就算善于交结,也不会结识其他军营里的去。
“还和你上次说的余天乐经常在一起。”
陈奎秀好一会儿不,余天乐的外甥,是洪熙王子的侍从,佟家和古家关系不,那,古家能当上丝行管事,是不是洪熙王子在背后支持的呢?可是,佟家为何不当管事,而让位给古家呢?现在,又是魏银根当丝行管事,这里到底是不是有猫腻呢?再说,洪熙王子当时很小啊。
尽管陈奎秀觉得古家背后的靠山不是洪熙王子,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不想掉进王子争储的旋窝,不等于对那些事情就可以糊里糊涂。但好些事儿,还是得弄明白的,不然,到时候死都不。
一股热风迎面吹来,惊醒了沉思中的陈奎秀,他不好意思地拉起妻子的手天气真热。”
茵茵他觉得冷落了,有点歉疚,就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我现在不在京城,不然,不会饶了刘琴,她一面打着你我的招牌招摇,一面极力损害我的形象。她找到崔氏了,把她也接到了京城,这个老本来一肚子坏水,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母女俩沆瀣一气,一同作恶。刘琴通过佟太太那位姑姑,嫁给了神机营的一个军官,此人虽然官儿不大,权利不小,手下有五百来个手握火器的兵丁呢。”
“这些都是史姑娘写信说的?”
“嗯。张仲青现在也卫戍京师,就是先锋营的副督军之一。”
茵茵说完,都意识到京城现在肯定暗潮涌动,各种势力都在争夺新皇之位,像张仲青这么粗枝大叶的人,都能想到把消息通过史嫣云送给,可见官场上的人,无一不在擦亮了眼,看看到底该上那个王子的大船。一时之间,她不该庆幸陈奎秀和远离京城,脱离了漩涡中心好呢,还是该遗憾他们不能及时得到可靠消息,懵懵懂懂呆在江南,万一京城出了事儿,她们两眼一抹黑,有个事儿于己不利都不能提前预防布置。
见妻子也沉思起来,脸上表情阴晴不定,陈奎秀明白她肯定和所想一致,就再次拉起她的手,安慰地拍拍好啦,不想那些了,城邦和君青都没给我写信呢,这肯定不是大问题。再说,我们身在千里之遥,只要安心办好皇上的差事,就不会有麻烦的。”
茵茵抬眼看了他一下,陈奎秀尴尬地一笑,他也觉得说的话,没有说服力。
“好啦,我派人进京,见一下君青。”
“他现在才是树大招风呢。”皇上身边的人,肯定是几个王子极力争取的对象,他们很难做到不偏不倚,就算他们认为做到了,别人不,也是枉然。
“,现在和替他担心呢?”
茵茵奇怪地看了陈奎秀一眼,不他说这样的话,那是对她有恩情的表哥啊,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气恼地甩开他的手怎的?你吃醋了?”
“嗬嗬嗬”陈奎秀笑。
茵茵被他这么一闹,刚才紧张和沉重的心情顿时消散,这才领会了他的真实意图。
“表哥和赵大人现在可是站在风口浪尖上。”苏君青想要把摘出来都难啊。
“放心,皇上小的时候过得有多难,现在,已经着手布置身后之事了,我看,最多在今年底,他就会立储君的。”陈奎秀很乐观地说。
“如果那样,当然好了。就怕——”储君若是压不住其他王子,局势会更糟。
“皇上英明果敢,现在这些人玩那些小动作,他还看不上眼呢,不然,他早就发作了。”
“但愿如此。”就算皇上出手,整治了那些人,茵茵还是对刘琴、姓佟的两个,心怀不满,暗想,如果有机会,一定好好出口恶气。
从江边回到府里,天气已经到了一天最热的时候,茵茵和陈奎秀走进放了冰的内室,顿时觉得身心的燥热和疲惫都一扫而空。
“,王送了封信来。”小丫鬟美鹃,一边给他俩上了冰镇的酸梅汤,一边低声给茵茵说道,“我放在你梳妆台上,用镜子压着。”
陈奎秀还没想起谁是王,一边喝着冰水,一边疑惑地看着茵茵。
“林姑娘。”茵茵拆开信看起来。
“你开丝厂不是没有得力的人吗?我给你派一个。我身边一个师爷,人很能干,就是有点爱财。”他笑了一下,“别误会,他不贪,就是有点不满当个师爷,觉得挣不来钱。”
“你可以向户部推荐,外放他做个小官啊。”他曾经推荐过好几个了。
“我本来也有此意,谁想,他家和户部侍郎伍大人有仇。”
“唔,他肯放下身段,做个普通商人吗?”无错不跳字。
“嗯,他觉得仕途无望,已经向我递了辞呈,准备回家经商呢。”
“那,你岂不人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