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向后缩了缩，悄悄地把地上的平底锅踢远一点。澄澈闪身挡在恋恋身前：“靳宸枫，你还不走？”
靳宸枫面带疑惑地转过目光，；瞥了澄澈一眼，继续把目光牢牢黏在恋恋身上。流滢小心地问：“他不会被恋恋大傻了吧？”恋恋急忙摆手：“那……那也是他的错，我不负责任的！”
靳宸枫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恋恋小心翼翼地从澄澈的身后探出一点身子，向他走了一步。
靳宸枫抱膝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走过来，长长睫毛下的漂亮双眼像是温柔的湖泊，叫人心动。
恋恋慢慢地在他身边蹲下，伸手戳戳他的脸颊：“真的傻了吗？”靳宸枫眨眨眼睛，忽然对她轻声喊：“妈妈。”
恋恋石化在当场，靳宸枫天真可爱地笑起来，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妈妈。”
祁恋恋毛骨悚然，跳起来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看向澄澈和流滢，语无伦次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澄澈满脸困惑：“不会真的打傻了吧？”流滢皱起眉：“这个……好像是……”
靳宸枫站起身，笑着抱紧恋恋，甜蜜地叫着：“妈妈，妈妈。”
恋恋尖叫一声，用力推开他，直冲进自己的房间，把门一把关上，靳宸枫委屈地趴在门上，拼命敲门：“妈妈，妈妈，妈妈……”
流滢转头看澄澈，嘴角控制不住地有点抽搐：“澄澈，我想，凤凰族……毕竟还是鸟。雏鸟在刚出壳的时候，对第一眼看到的，都会以为是自己的妈妈……”
澄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再看看趴在门上叫“妈妈”的靳宸枫，一副下巴都快掉下来的表情：“难道他被恋恋一锅拍傻了，现在是刚出壳的雏鸟状态？”
在靳宸枫亲密地叫着“妈妈”的声音中，流滢默默地点了点头。
十六
谁能告诉一个十六岁的女生，如何做妈妈？
谁能告诉一个十六岁的女生，如何做一个偶像明星的妈妈？
谁能告诉一个十六岁的女生，如何做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偶像明星的妈妈？
澄澈看着趴在恋恋怀中的靳宸枫，开始数手指：“靳宸枫年纪，刚好和我一样大，那个时候一龙一凤同时出生，凤凰族的人似乎还来打听过的。凤凰的第一次涅盘在破壳后六十年，第二次在首次涅盘后八十年，第三次是在二次涅盘厚的一百年，也就是说他今年就要第三次涅盘成年了，难怪他一点都不在乎和恋恋订婚约呢，反正涅盘之后等于重生，以前的一切都可以不承认的。”
“别讲了！”恋恋瞪着靠在自己怀里安安静静睡觉的靳宸枫，气愤地大叫，“别再刺激我了！”澄澈和流滢立即噤声，靳宸枫被她吵醒，不安地睁开眼看看她，委屈地抱紧她的腰，把脸深埋在她的怀里 。
澄澈额头青筋暴露，悄悄地磨牙：“我可不可以把他拖出去丢在街上？”
流滢叹着气摇头：“不可以，凤凰族的人要是知道的话，恋恋准会被处决掉。”
“可是，叫一个丈夫看着别的男人这样依偎着自己的妻子，会不会太不人道了？”澄澈快要抓狂了。
“人道？你又不是人。”恋恋丢给他一个白眼。
“而且，按照凤凰族的风俗，恋恋和他也是未婚夫妻。”冷月十分平静地说出这种残酷的话。
澄澈气得几乎暴走，又在恋恋的白眼下不能发泄，只好在满是灰尘瓦砾的客厅内郁闷地踢着碎砖块。
恋恋抱着靳宸枫的头，烦恼地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流滢皱眉：“和凤凰族交涉，郑重道歉，希望他们不会怪我们把他打成这样。”
澄澈说：“向凤凰族证明我们已经结婚了，所以他和你的订婚无效。”
恋恋继续叹气，把靳宸枫的脸捧起来：“你觉得呢？现在什么最重要？”
靳宸枫露出灿烂美丽的微笑：“妈妈最重要。”
恋恋悲凉地发现只有她一个是正常人。她指指屋内：“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家已经彻底完蛋了！”
澄澈和冷月转头看着堆满瓦砾而且还有一个大洞的客厅，默默点头。
“那么，你们会什么修补魔法或者恢复原状的法术吗？”她看着他们。澄澈把自己的脸转向窗外：“今天天气真好啊。”流滢低头看地面：“我们可以帮你把这些垃圾全都轰到粉碎，消失在空气里，这样你就不用辛苦地清理垃圾了……”
恋恋气得握紧拳头，把目光转向自己怀里的靳宸枫，死死地盯着这个有钱的罪魁祸首，目露凶光。靳宸枫有点害怕地缩起身子，恋恋忽然绽放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小枫，跟妈妈说，好孩子做了什么坏事，是不是应该自己承担责任啊？”
靳宸枫立即点头，乖乖地说：“是啊。”
恋恋温柔地继续问：“那么，你把我家里弄成这样，是不是应该帮我恢复呢？”
靳宸枫用力点头。“那么，你该怎么做呢？”她继续用浓的化不开的甜蜜声音问。靳宸枫很乖很听话地欢快奔去寻找扫帚和拖把：“我会帮你把垃圾全都扫出去的，妈妈放心。”
“有没搞错啊！为什么你们都不学点有用的法术呢？”她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瞪着他们，“反正我不管，限你们一小时之内给我完全恢复！”
澄澈有点愧疚地贴近恋恋，想要安慰她，靳宸枫立即不满地冲过来，抱紧恋恋，一脸敌意地瞪着澄澈，就像小孩子护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
澄澈有点生气：“喂，干吗这样看着我？你怀里的可是我的妻子！”
恋恋瞪了他一眼：“你也是逼婚，没比他好多少。”澄澈顿时如同五雷轰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难道忘记了自己以前多么喜欢我了吗？你那时就算拼死也要保护我的，就算豁出性命也依然要救我脱离困境，你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吗？”
恋恋冷静地对趴在身边的靳宸枫下命令：“咬。”靳宸枫听话地露出雪白的牙齿，朝着澄澈握着恋恋手腕的那只手咬下去。
澄澈赶紧放开恋恋的手，远远地逃开：“太可恶了！你居然把我当路人甲看，把凤凰当恶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