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左也低声回答,说基本上成了。
我有些诧异,说什么叫做基本上成了?到底是成还是没成呢?
陆左说她要我再重新追一遍她,能追得上就行……
呃?
好吧,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我对两人的小情调有些无语,不过他们这般清闲,倒也有一种归于田园的平淡生活,的确是让人为之羡慕。
我与陆左两人许久未见,两人倒上了茶,一边品茶,一边说起了前一段时间的事情来。
从陆左的口中,我知道了关于天山大战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也知道了原来这一场战斗之中,竟然隐藏着那千年的爱恨情仇,也知晓了原来拯救世界的并非是陆左,也不是萧克明,而是陆左的那个本命金蚕蛊肥虫子。
这东西又叫做波比瘤般虫,本来是宇宙开辟之前的一种存在,能够吞噬空间的存在。
这样的东西,曾经是最为恐怖的噩梦,然而在陆左的影响下,居然最终选择了用离开的办法,来拯救这个世界……
听到这些,我着实是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感动在。
为了这个世界,原来他们牺牲了那么多的东西,而这世界上却几乎无人得知。
我忍不住问陆左,说你们这样,值得么?
陆左笑了笑,说当时哪里能够想得了那么多?你以为我又多崇高的理想啊,还不都是一步一步逼出来的?对了,我听说你在京都一战之中,也表现得十分不错,不但在其中大放异彩,而且还力挽狂澜,说来听听,当时到底什么情况?
陆左以诚待我,我自然不会隐瞒什么,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跟他说起,包括水库放蛊、外交事件以及三处联防,日本第一忍的来袭,长城之下的决战,等等,如数说来。
我又谈及了当前我的困境,无论是荆门黄家,还是民顾委的杀局,都说了出来。
我告诉陆左,说现如今的我,差不多是隐姓埋名,世间再无我这么一号人物,否则必然会被源源不断的攻击所困扰。
这些人,若是真的来袭,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有什么办法呢?
陆左叹气,说他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叫做《亮剑》。
这本书后来拍成了电视剧,风靡了大江南北,只不过仅仅拍到了建国受衔,后面却没有继续了,而书中有一个情节他记忆深刻。
当时的李云龙似乎是一个军长,然后群众造反,来军械库夺枪,打伤了许多士兵。
这样的行为,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非法的,需要严厉打击的。
为了阻止陷入疯狂的人们夺得枪械,李云龙下令开枪了。
当时有人死亡,而疯狂的人们也被吓退了。
后来一位老奶奶扶尸而来,告诉李云龙,这是她三儿子。
她大儿子在八年抗战中,打日本鬼子死的。
二儿子打国民党反动派的时候死的。
他三儿子,死在了他的手里。
老太太吐了一口唾沫在李云龙的脸上,说你是凶手,杀人凶手。
我听陆左说完这个故事,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
死的那个三儿子无辜么?不,他不无辜,无论在什么时候,冲击军队,抢夺枪械,甚至还动手杀害军人,都是绝对不可容忍的。
老太太可怜么?
可怜。
陆左看着我,说你的决定是对的,那些因为那十亿悬赏,又或者为了讨好民顾委而过来对付你的人该杀么?
该杀。
但是如果真的动手杀了的话,这样的因果和罪孽,又将算到谁的头上来呢?
难道就只是算到那个挂了花红的人,以及民顾委的黄天望身上?
不可能。
作为杀人者,你王明双手血腥,倘若是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算这世间没有人能够制服得了你,但你的内心,也将会受到道德的谴责。
更何况如果事情闹大了,那些你曾经熟悉的江湖道友,也有可能因为道义而调转枪口过来对付你。
那个时候,杀还是不杀?
这就是无奈。
就算是变成了天下第一,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全世界。
……
听完了陆左的心得体会,我突然间也有了新的感悟,而这个时候,陆左则冲着我眨了眨眼,笑着说道:“对了,那么京都的龙脉,是否真的给你插了一手?”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笑着说道:“有。”
陆左拍了一下茶几,说当年的王红旗,便是凭借着龙脉之力,最终成为许多人口中的那个天下第一人,假以时日,想必王明老兄也会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成就那天下第一的位置,可喜可贺。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双目明亮清澈,有羡慕,却并无嫉妒,十分真诚。
我苦笑,说您高看我了。
陆左笑了笑,说对了,跟你扯了那么多,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过来肯定是有事儿的,以咱们的关系,用不着兜圈子,有事说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我也不客气,说我这次过来,是想求见虎皮猫大人,让它帮忙的。
啊?
陆左愣了一下,说你不知道虎皮猫大人的事情?
我瞧见他的表情有些严肃,说不知道啊,它怎么了么?
陆左一拍脑袋,说刚才讲得太简略了,事实上,虎皮猫大人在天山大战之中也捐躯了……
啊?
我感觉到浑身冰凉,想起那个贱贱的肥鸟儿,有点儿难以置信,说不可能吧,它这么贼,怎么可能会死掉?
陆左叹了一口气,说你别看虎皮猫大人平日里贼眉鼠眼,不像是个好人,但实际上它的担当,却比这世间许多的人、包括你我更加多……
我还是感觉不可思议,打量了一下陆左,说瞧见你似乎没有太多的悲伤。
陆左对我说道:“你可知道虎皮猫大人是什么吗?”
我小心翼翼地说道:“一虎皮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