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然……”唐志龙听着这话,双眸闪烁隐忍,看向面前懂事激动的庄昊然,千言万语咽在喉间,只是微腑下头,默不作声,流露凄然为难表情……
庄昊然看向叔叔这般欲言又止,便再心疼地握紧他苍老双手,尊敬急切地说;“叔叔,您有什么话要说,尽管说……”
唐志龙缓地抬起头,看向庄昊然这般急切模样,他苍老双眸,溢着凄然心疼泪光,想起自己在坐上牢车的那刻,女儿哭着追向那囚车,流泪心疼地大叫:爸爸,爸爸,我不相信你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我不相信……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那凄然稚嫩哭泣的声音,那么多年依然没有散去,回响的全是牵挂与心疼。
这个老人家垂泪想起女儿在自己进监狱后,所受的苦,还有被毁左脸的三年残缺时光,他沉重地想了好久好久,才终于作出了一个决定,双眼闪烁泪光,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苍老与祈求,幽而疼痛地说;“昊然……你自小跟在叔叔身边长大,叔叔对你一直寄予厚望,所以每时每刻,都那么悉心教导,假如叔叔不是遭此一劫,都会助你坐上环球最高位,直至未来迎风破浪,更会安慰你的万丈雄风……但在叔叔的眼里,你的幸福其实才是叔叔最期待的事……要知道,教育一个孩子,把他放在手心上疼,不容易……”
庄昊然的双眼随即通红,融着那张桌子,泪水滑落。
唐志龙低垂下苍老脸孔,犹豫几分后,继续幽幽地说:“我现在看你这样,身处高位,又能气质非凡,叔叔对你已经心无牵挂,只是我身在狱中,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心中还有一件心事未了,就是放不下可馨……”
“…………”庄昊然一时急切地看向唐志龙。
唐志龙重喘几分疼痛气息,一股凄然升腾而起,再重而压抑地说:“要知道,做父母的,那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健康快乐,幸福长大……我对你是这样,对可馨更是这样……只是你家世显赫,未来有更多人能给你幸福,但可馨一直都是自己给自已幸福,这条路,不容易,不好走……我这个父亲为了环球,已经疏于对她的照顾,更不用说身在狱中,让她一个人孤单寂寞……她一个孩子为了理想,饱受的是真正的风霜雨雪,真正的荆棘刺骨,我每当想起这个懂事乖巧的女儿,心都疼得无法言喻,你还没有为人父,不知道这种牵挂的苦……好苦好苦……”
这个老人家低垂下头,颤抖着脸庞,苦忍泪水。
“叔叔……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可馨的……”庄昊然再次承诺。
“昊然……”唐志龙缓地抬起头,双眸凄然溢泪地看向庄昊然,握紧他的手,心缓地一疼,再幽幽地说:“你刚才有句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风霜如刀割,其实这一切都比不过一点牵挂来得苦……现在可馨的幸福,是我最牵挂的事……我这唯一的女儿,乖巧懂事孝顺的女儿,尽管爸爸身中狱中,她却丝毫没有埋怨与看轻,从来都是尊敬与自豪,十二三岁来看监的时候,都已经懂得报喜不报忧……更不用说,那个抛弃她的母亲,都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有时候过年,还要给嫌弃她的哥哥餐馆里洗碗,洗完碗了,都不得嫂子一句好话……有时候,我回想起过去,教她做人做事道理,看她这么无私奉献,我都不禁怅然,我这样的教悔,是不是错了……”
这个老人家想起女儿的苦,情不自禁地腑下头,痛苦抽搐垂泪。
庄昊然更是闪烁泪光,激动地看向面前的老人家。
“昊然……”唐志龙再重地握着庄昊然的手,激动颤抖愧疚哽咽地说:“叔叔过去无悔于对环球的付出,今天身中狱中,也无怨无悔,可唯一愧疚的是可馨……她能走今天,我知道,都得到了你许多的帮助,叔叔在这里谢谢你……谢谢你的陪伴与呵护,更谢谢你曾经为她不顾生命地付出,但是请原谅叔叔的自私……叔叔在这里,有件事想请求你……”
庄昊然即刻激动地说:“叔叔,您有吩咐,尽管说……”
唐志龙幽而落泪地抬起头,心疼地看向庄昊然,心中犹豫万分,却还是重而颤抖地说:“叔叔希望你……离开可馨!”
庄昊然瞬间心脏被重捶一下,脑海里刹时想起唐可馨数次无法面对自己爱情的隐忍落泪,一阵疼痛窜上来,惊讶得快窒息地看向唐志龙,不可思议地问:“为什么?叔叔……你为什么要反对我们?我……我……我有那里做得不够好吗?”
唐志龙沉重而痛苦地摇摇头,落泪地说:“没有,你很好……”
庄昊然的双眼闪烁泪光,看向这个值得自己一生尊敬的人,却告诉自己,不能与唐可馨在一起人,他的大脑一阵眩晕,刹时无力得说不出话来……
唐志龙再心疼地抬起头,看向庄昊然无奈地说:“昊然……请你相信叔叔,叔叔这样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你原谅叔叔,人生就自私这一回……离开可馨吧……”
庄昊然微咬牙根,双眼闪烁失落与凄然,腑下头,咽着那苦痛气息,才稍显几分无力颤抖地说;“叔叔……你可能并不知道,可馨刚开始的选择……并不是我……”
唐志龙抬起头,落泪地看向这个孩子。
庄昊然再隐忍几分心疼泪光,微卷起桌面上的手指,幽幽地说:“她刚刚进环球的时候,爱上了另一个人……差点为了那个人,失去生命……我陪在她身边,总是要很累很累,才能把她找到……因为她一点都不乖,也不听话,明明知道那是一道坎,她都一定要往下踏,摔得头破血流,倔强得像个孩子……我这个作为哥哥的,总是很着急,可是却拿她没有办法……您不知道有一次,她因为感情失落,一个人晚上不回家,下雨天,站在闹市那里夹娃娃……我看着她孤单的背影,我的心好疼……”
唐志龙的心也一疼,看向庄昊然。
庄昊然苦笑地腑下头,颤抖着脸庞,落下泪水说:“那个时候,我站她的身后,给她把玻璃窗里的娃娃,一个一个夹起来,你包围着她的时候,发现她柔软可怜得让人心疼……可正因为心疼,才对她恨铁不成钢,要知道在前行的路上,她左脸的残缺,已经让她那么畏缩与痛苦,假如我不能再给她事业上的信心,她又拿什么去爱那个身份显赫的人……可隔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想要抛弃她……”
唐志龙紧张地看向庄昊然。
庄昊然内疚地抬起头,看向唐志龙,抱歉哽咽地说;“我很抱歉,叔叔……我并没有一开始,就那么呵护她,就那么疼爱她,甚至到后来不想要求她,想要放弃她……因为像我这样雷厉风行的人,容不下这样的员工。”
唐志龙明白地点点头。
庄昊然却想起唐可馨后来的行为,他却缓地笑了,幽幽地说:“但你会发现,见证一个人美好的特质,是在她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她有没有抛弃自己……结果她并没有,很乖巧很诚恳地向我道歉,每天早上陪我一起跑步,一边跑一边哭,一边笑着求原谅……那个时候,我站在山顶,想着你曾经说过,当人站在世界的最顶峰,就要赶紧下山,可是那一刻,我停留在那个位置,并没有太快地下山,因为有个女孩正步伐艰难地尾随而来……”
唐志龙的双眼再溢泪。
庄昊然看向唐志龙缓地微笑,泪水却激动地滑落下来,说:“叔叔,身处环球总裁,面对如此刻苦的员工,理应要给她一点牵引,因为理想对有些人,那是透着世界芬芳,花团锦筑而幸福的纽带……可是那个时候,我看着她手撑着竹子,气喘喘地上山时,我明白……那刻她想要征服的世界……是我…………”
唐志龙心疼地看向庄昊然。
然志眸烁心。庄昊然却隐忍深情,重喘了一口气,才闪烁泪光说:“我疲累地站在山顶,看着她抬起头看向我时,流露那感动而欢喜的笑容,我明白……这个女孩用她的真诚,坚恝,勇敢,刻苦征服了我,重新换回来了她一份理想……自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明白,我已身处人生最高位,理应要向面前的女孩,伸出援手……将您留给我的思想与精神传承下去,协助她走得更高,更远……可是……我并没有伸出手……”
唐志龙抬起头,看向庄昊然。
庄昊然苦笑地腑着头,幽幽地说:“我希望……她走在我的前面……”
“…………”唐志龙沉默地看着他。
庄昊然缓地抬起头,看向唐志龙,重咽苦涩喉间,幽幽地说:“我希望助她迎着阳光,走在我的前面,我在身后为她承受那点阴暗与风雨,假如有一天,她遭遇痛苦转过身时,我永远都在她的前面……不会离开……
这个男子缓而颤抖地落下热泪。
唐志龙震动地抬起头,看向庄昊然。
庄昊然颤颤抖抖地伸出手,握紧唐志龙的双手,痛苦心疼落泪地说;“叔叔……可馨从一开始,直至现在……其实都没有真正地选择我……她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不管是在环球,还是在英国,我怎么苦求,她都是自己一个人拉着行李孤单地往前走,连渴求我家里一点火光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自己……她在剑桥,把一个破落不堪的餐厅,焕然一新,再到百合餐厅是今时今日剑桥的一道风景线,这一切全部是她一个人苦苦的努力……我没有做任何事……等我苦苦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那么美那么成熟地站在那美丽的餐厅看着我……其实许多人都说我为她做了许多事,可是有谁知道,她其实用一颗震憾的心灵,感动了我……叔叔……你要相信可馨……她其实是一个能带给自己和别人幸福的女孩……你对她有点信心,对我的爱有点信心……”
唐志龙一阵痛苦抽泣落泪。
庄昊然话说完,再腑下头,沉重而颤抖地握紧唐志龙的双手,痛苦地哀求着:“叔叔,我对您绝对尊敬,您就像是我的父亲,生命中能得您这样的教导不容易,可是我对可馨……”
这个男子隐忍地腑下头,低下头默默落泪,抽泣地说:“我对可馨……真的好爱好爱……我为追求她,走过了无数路,或许到未来,都不一定能得到她的深情……可是我感谢上天给我一个机会,追寻那点花香的机会……有时候,站在她的身后,接受她落下来的阴影,都踏实而幸福,这种接近真的不容易……我们俩个走到今天,她依然还是在选择,我依然还是在付出……不管未来如何,只要她幸福,我给她永远选择的机会……也请叔叔您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
唐志龙听着这话,心如刀割,却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痛苦地垂泪。13acv。
庄昊然话说完,再手握着唐志龙的双手,苦苦哀求着:“叔叔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可馨,我们一定会好好地相爱,一起承载您的思想与灵魂,共同地走过一些路……不要在这个时候,那么残忍地掐断我与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感情………曾经陪着她走过那段死了都要爱的爱情,不容易……您不明白这种曾经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脸色苍白,生命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的那种心如刀割与恐惧感,你恨不得,把自己生命中所有的深情,在那一刻,倾尽所有给她,只要能换回她一点生命的时光,这种挽留的痛苦与迫切……好苦好苦……”
“昊然!!”唐志龙听着这话,沉痛落泪地叫他:“你是环球接斑人,身居重位,不要为这种儿女情长,说出这样的话!!”
“叔叔……”庄昊然再咬紧牙根,双眼泛着泪光,痛苦地地说:“可馨对我,是生命中最原始的爱,假如失去她,我又谈什么奉献,我没有力气了……”
“这真的是造孽啊……”唐志龙咬牙苦苦地落泪。
庄昊然听着这话,突然缓地退开椅子,握紧拳头,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激动落泪地恳求说:“叔叔……请您给我和可馨一个机会……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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