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开个三天的药,先调整下你目前的情绪。不过药终究是辅助的,最容易诱发你自闭症,终究还是你自己的情绪问题。”王副院长接收着君谨言的病例,自然也曾了解过其以前的状况,知道对方自闭症之所以能痊愈,可以说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夏琪,是夏琪的存在,让君谨言开始真正的和外界有所接触。
所以换言之,夏琪之于君谨言,就像是一个孤立空间中对外的桥梁。一旦桥梁出问题,坍塌掉的话,那么空间就自然就会再度的封闭起来了。
眼帘轻垂,君谨言看着自己的双手,梦中……那种看着她倒在血泊之中的无力感还深深的镌刻在他的脑海中。
那个时候的他,什么都干不了,只能任由着黑暗来吞噬自己。
所以,就像王副院长所说的,其实他的这种自闭先兆的现象,是在梦中,他的大脑所作出的一个最好的自我保护方式。
“我知道了。”君谨言淡淡地说着,眸中是一片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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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业定在年轻的时候,曾经遭受过无数次的漠视感。当你在这个社会上无钱无权也无势的时候,遭受到别人的漠视,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他,也正是因为不想要再忍受这样的漠视,所以才会想要出人头地,甚至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在他成为顾家的女婿后,很多以前漠视过他的人,纵使在背地里对他不屑一顾,可是当着他的面,都会陪着笑脸。而当他借助顾家的权势,在中央这边站稳着脚跟,成为了宣传部的副部长后,也不再有人会对他不屑一顾了。
对于自己所得到的一切,他心中很明白,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更多的是因为顾家。因为他娶了顾家的独生女顾美恩,所以才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
他从来都不认为这是个该后悔的决定,甚至他还时时会有着一种庆幸,庆幸自己当年做出了这种决定,否则也许他的一生,都会在庸庸碌碌中度过。
因此,在从夏琪的口中听到夏琪对于“父亲”的想法后,沈业定虽然有着一种被漠视的刺痛感和不悦感,但是却也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他从政这么多年,经历过而来不少风风雨雨,也见过了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心也比普通人要硬、要冷、要狠。
当沈业定回到家中的时候,妻子顾美恩迎了上来,“这么,今天回来的那么早,不是说今天还有应酬么?”
“改期了,刚才去了一趟夏琪那边。”沈业定道,脱下了外套递给了顾美恩。
顾美恩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随即又变得和平常一样,接过了外套挂了起来,“去见了她,你们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聊了些闲话家常而已。”沈业定显然并不打算把今天和夏琪谈话的内容具体和老婆说。
“闲话家常?呵呵。”顾美恩冷笑了两声,心中有着一股恨意。要不是因为女儿的病,以她的个性,又岂能容忍老公还有私生女的存在。当知道君家的三少君谨言的新婚妻子是老公的私生女时,她只觉得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劈下来似的。
她自认为专一无比的老公,自认为对她一心一意的老公,居然除了他们的女儿沈绮丽之外,还有一个女儿!
如果不是他对着她说,“想想绮丽,她和绮丽至少是血亲,有很大可能,她和绮丽的会相符!”
也正是这句话,打消了她想要大吵大闹的心思,最后反而和他达成了某种共识。
“你打算什么时候认回你这个女儿?”顾美恩问道,因为很多事情,需要先认回,才有可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要找个时机,毕竟,现在夏琪嫁进的是君家,而且这件事又不能弄大,要弄大的话,只怕……”
“你是怕自己的官位坐不稳吗?”顾美恩接口道,“现在中央可是在严打着腐败和作风问题呢,你这事儿要闹大的话,估计就算我爸想要保你,都保不住。”
“是、是、是!”沈业定说着,揽过了顾美恩。对于自己老婆的性格,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不是为了绮丽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去认这个女儿的。对我来说,她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那夏梅呢,难道和你也是陌生人吗?”自从知道了夏琪是沈业定的私生女后,顾美恩自然也去调查了一番夏梅的事情。
“她?她不过是我当年年轻的时候一时荒唐的过去,自从和你认识,确定关系后,我就没有再和她来往过。也就上次去Z市找她,才又见面聊了一次,那次不也是你催着我去Z市的么!”沈业定安抚着老婆的情绪道。
顾美恩心情极度矛盾,一方面,她恨着丈夫有着私生女的事儿,更恨着夏琪和夏梅的存在,可是另一方面,她却又得庆幸着夏琪的存在,因为现在也只有夏琪才能救自己女儿一命。
冷着脸看,顾美恩对着沈业定道,“就算你真的认了夏琪,可是你心里也不许真把她当女儿,你的女儿只有一个,那就是绮丽!”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个私生女,来分享本该属于女儿的一切。
“那当然了。”沈业定保证道,“我有多疼绮丽,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不也是为了绮丽的病,才要认这个女儿的吗?你放心,不管如何,我最爱的,只有你和绮丽!”
顾美恩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
夫妻俩谁都没注意到,在房间门外的墙壁上,25岁的沈绮丽此刻正身体紧紧地贴在墙边,脸上满是震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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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琪自然不知道沈家的那些事儿,更不知道沈业定对她所怀揣的心思。她这些日子,只关心着君谨言的状态,毕竟,那天晚上,君谨言突然的那幅空茫自闭的样子,还让她心有余悸着。